“我没有动你的稿子,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吗?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可洗不清你的嫌疑。”
“那天我把你的手烫伤了我很抱歉,可是我为什么要动你的稿子,我能有什么好处?”
晏时安冷笑出声:“好处显而易见。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用我的稿子拿下一个项目,多可观啊。”
杜怡眼眶通红,说到最后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了,”谢言绯出声喝止,“这样吵吵闹闹的算什么样子?”
旁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从她们两人的争吵中听出一些端倪。
说起来,谢言绯打断两人的时机也怪有意思的。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杜怡被气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才出声打断。
这摆明了是偏向晏时安。
果不其然,在谢言绯和杜怡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谈话之后,杜怡被“主动”停职了。
唐江人都傻了:“老板,这件事情还没有证据,你就这样做,不怕寒了我们其他人的心吗?”
“杜怡肯定是无辜的,老板,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谢言绯十分不耐烦,“你要是闲,就赶紧去赶新稿子。”
唐江不服气,张嘴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几个要好的人捂嘴拦走。
偏偏晏时安还在那里火上加油:“呵,寒心?”
“她把我的稿子偷走,卖给我们对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们会不会寒心?”
唐江呆呆停下挣扎动作,不明白以往和他们关系那么要好的晏时安,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看什么?”晏时安狠狠瞪他一眼,“你也想回去,被自愿停职吗?”
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被这件事闹得十分僵硬。
岳灵犹豫两秒,还是敲响了谢言绯办公室的门。
“进。”
大家都在假装自己干自己的事情,见岳灵进了办公室,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她的目的。
还不等他们在心里纠结岳灵会不会改变这个局面的时候,她也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灵大大,”有人弱弱出声,“你还好吗?”
岳灵冷冷一笑:“我好,好得很!”
她憋着气将东西全都收拾好以后,抱着一个纸箱子转身就走。
前台看呆了。
“灵姐?你去哪里?灵姐?”
岳灵脚步微顿,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吗?我被开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谢言绯的声音紧随其后:“如果谁对我的决策有疑惑,就和他们一起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很识趣,没有人再提这个事情。
可办公室的氛围明显压抑许多,再难回到以前了。
而且,这几天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少。
很多人又上了一两天班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办公室出现过。
这意味着他们全部都辞职了。
角落里,宣芝芝打量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视线在晏时安身上停留一瞬,又很快挪开。
她泡了杯咖啡,敲响了谢言绯办公室的门:“老板。”
谢言绯:“进。”
他看着宣芝芝,拧眉,“有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打扰我吗?”
“老板,”宣芝芝将咖啡放在他的桌面上,“抱歉,只是岳灵离职以后,我担心其他人不会照顾您。”
她将姿态放得很低,“我只是有点担心您最近的状态。”
正常人都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言绯看着桌面上的咖啡,神色微缓:“你有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宣芝芝抿唇笑着,“做员工的本来就应该为老板分忧。”
“老板,您的压力别太大了。其他人可能会怀疑您,但我永远相信您做的每一个决策。”
谢言绯抿唇,没说什么。
但从第二天开始,所有人都敏锐地感觉到,谢言绯对宣芝芝的态度不一样了。
她缓缓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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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宣芝芝看向对面的人:“你们要求我做的是事情,我全都做到了,尾款呢?”
“我们要求你做的事情?”这人笑了,“宣小姐,无凭无据,你可不要污蔑我们。”
“电闸是你拉的,文件是你拷贝之后透露给我们的,我们做什么了?”
宣芝芝丝毫不慌。
“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么不谨慎吧?”她冷笑出声,“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时候,我录了音的。”
“噢对了,虽然那天我们是一前一后出的包间,但我当时就去喊服务员看了监控录像,并录下来了,你要看一下吗?”
她问。
正常情况下,监控记录是不会随便给外人看的。
但那天她声称自己在这家店丢了价值几万的项链,店员为了撇清关系,自然会对她有求必应。
这下轮到对面那人傻眼了。
他磨了磨牙,最终十分不舍地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挤出笑容:“宣小姐,我刚刚就是给您开个玩笑。”
“这也是我们说好的尾款,请您务必收下。”
“什么尾款?”宣芝芝故作不解地眨眨眼,“我们之间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您不要乱说。”
这人:“……您说得对。”
宣芝芝心情很好。
她拿过桌面上的银行卡,脑海里已经规划好该如何使用这笔钱。
都有钱了,谁还打工啊?
反正这件事又没有证据,就算到时候有人怀疑她,也没有办法。
宣芝芝越想越开心,迈着轻快步伐走到门口,拉开了包厢的门。
下一秒她看清眼前场景,笑容凝滞在嘴角。
“嗨,”晏时安挥挥手,“我亲爱的好同事。”
视线落在他攥着的银行卡上,她笑意更深,“见者有份吗?”
宣芝芝吓得当场后退,声音尖锐:“晏、晏时安!”
“好同事,紧急时刻,还得是你替我省事,”晏时安步步紧逼,“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证据。”
她下巴微抬,“把证据交出来。”
里面的人显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
可包间是没有窗户的,眼下晏时安又带着保镖将门堵住,他根本无处可逃!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宣芝芝掐紧手心,“我们只是,我们——”
她想到什么,声音更大,“我们只是包养关系!”
“再说了,就算我犯法,你也没资格把我拦在这里!”
晏时安:“……?”
“好吧,”她无奈耸肩,“那确实没有办法。”
“我这就让开,你走吧。”
宣芝芝露出惊喜笑容,生怕晏时安反悔,捏着自己的包和银行卡就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