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以后的机遇都说不准呢,你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不管在哪里,总之都会云破天开见月明的。”秦依蒙见她情绪低落,忍不住安慰她。
“嗯。我也舍不得你。以后,我都不知道找谁说心事了。”向绮雯依依不舍地看着秦依蒙。
“不要这样嘛,这还不有几个月嘛,我又不是明天走。再说,还有黑皮在呢。”
“说得对。哎呀,怪我怪我,不该把气氛弄得这么伤感的。来,今天来个不醉不归。”向绮雯拿起菜单来,想要点啤酒。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开车来的。”
向绮雯笑着放下菜单,“我忘了,那便先记着一顿,你走之前,咱们再聚一次,还记得叫上黑皮,咱们仨一起喝,醉了到时候找代驾开回去。”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黑皮这件事呢。”
“现在叫一声,让她出来,咱们仨吃完饭去K歌。”
秦依蒙依言给黑皮发了消息,十几分钟后,黑皮便过来了。
“你们俩可算想起我来了?”黑皮一见面就抱怨。
“没,我们这段时间也忙得不行,根本就没时间聚,今天刚好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绮雯,所以才约的。”
“什么重要的事?”
秦依蒙把自己要去帕森斯学院的事说了。
黑皮羡慕得几乎尖叫起来,“帕森斯学院!你也去了,真是太棒了。之前怎么一个字都没听你提过?真不够意思。”
“没把握的事不想到处说嘛,再说,我前几个月不是故意不找你们聚会,都忙得找不着北,各种赛事。还有工作方面的事。”
“说得就好像我一个人很闲似的。”
“别变相显摆了,你的闲是你命好,你的工作不闲着出不来成果呀,《夏日甜梦二》是不是又要出版了?”
“你有关注我的作品?”黑皮惊喜地说。
“说得好像我从来就不关心你似的,你不只有植家皓一个粉丝。”秦依蒙白了她一眼。
“你自己刚才说你忙得找不着北。”
“行了,你们俩别光顾着斗嘴了,黑皮坐下吧,点东西。”向绮雯说着,把菜单递给黑皮。
黑皮接过来,边翻看菜单边感慨:“可得趁着依蒙现在还在国内多聚聚,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去留学,又不是移民。读完就回来了。”
“有很多人出国最初也是这么想的。我听说过很多这样的案例,出去之后,在国外拿到绿卡之后,就不回来了。尤其像你和伍毅然这样的,情侣双双出国的。”
秦依蒙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道:“我们不会的,一定会回国。”
“说起来,你们家伍毅然是不是已经在美国快两年了。你今年九月入学,他就要毕业了吧?”向绮雯问道。
“他又选了一个相关的专业,边工作边上学,打算等我毕业后,我们一起回国。”
“哇,这都已经安排好了呀!真羡慕......”黑皮嚷嚷道,“说实话,我特别看好你们两个,就像《老友记》里面菲比说过的那句话,你们俩是You two are lobsters.命运像你们俩手中的钳子一样,紧紧地把你们绑在一起。”
“这个比喻真不错。”向绮雯举起杯子。
“......”
三个女孩坐在餐厅里,边吃边畅聊,不觉间又到深夜。几人各自回家安置。接下来又是一段极为忙乱的日子,工作,留学文件的准备,忙里偷闲地和闺蜜们聚餐。
时间转眼便到了八月底。
秦依蒙一切准备就绪,黑皮和植家皓,向绮雯一起到机场给她送行。
植家皓搂着黑皮,对秦依蒙说:“代我问毅然好。”
黑皮说道:“依蒙,在美国照顾好自己。哦,对了,有伍毅然在,他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她瘪了瘪嘴角,强笑道:“别被美国的浮华迷了眼,学成一定记得回来。”
旁边的植家皓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向绮雯看着秦依蒙:“依蒙,真庆幸认识了你。到了美国,记得多联系。”
秦依蒙觉得有泪水要冲破眼眶,她忍住,笑道:“一定的。”
这时候,大厅里的广播响了起来,秦依蒙的航班已经开始检票。她走向检票口,向三人挥手告别。
飞机上大部分都是西方面孔,耳中听到的是各种口音的英语,还有其他听不懂的语言。坐在秦依蒙旁边的却是一个东方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微微有些发胖,秦依蒙坐下来时,他眼睛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朝秦依蒙咧嘴一笑,秦依蒙也回以礼貌地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让她生出一种莫名的反感。所以他后来试图找她搭讪时,她冷淡而不失礼貌地尽量简短回答,表现得不是很愿意聊天,还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眼罩,戴在眼睛上,表示自己得补觉,无意聊天。男人也只得作罢。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秦依蒙中途去上了一次厕所,回来发现中年男子在讲电话,用的是中文,而且是台湾口音,她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虽然讲着电话,也一直关注着秦依蒙,侧身让她进去。可能怕再碰钉子,后面倒是没再和秦依蒙说话。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秦依蒙是在半梦半醒间度过的,她做了很多梦,醒来时只记得一些破碎模糊的片段,还有残留在心头的不安的感觉。
这种不安的感觉很快便被飞机到站的兴奋冲散了,广播里在提醒着旅客注意事项,随后是美国纽约市的介绍,分别用中英文都说了一遍。飞机已经在准备降落了。
到达美国时,是当地的时间下午三点,这天正是周末,秦依蒙早早就把时间告诉了伍毅然,伍毅然会来给她接机。
在接机和下飞机拥挤的人潮中,两人几乎是飞快地发现了彼此,伍毅然挥手朝秦依蒙笑:“依蒙,这里。”
秦依蒙飞奔过去,投入到他怀里,两人紧紧地拥抱,他身上有她熟悉而又久违的味道。
两人分开,打量着彼此,两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崇拜和热烈的光芒。伍毅然说:“依蒙,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你怎么能这么帅?”
两人幸福地笑,一脸的爱意,加上两人出色的外形,路过的行人也不免投来善意羡慕的眼光,秦依蒙和伍毅然沉浸在幸福,眼中只有彼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的眼光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那人就是飞机上坐在秦依蒙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拖着行李箱从两人身边走过时,看到伍毅然的脸,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然后就随着人潮往出站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