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握着贺兰卿手里的匕首柄，用刀尖轻轻抵着他的心口。
“呐~你死呗。快把自己戳死。”
贺兰卿双眼微睁，看着姜虞又把尖锐的匕首往前一推，眼看衣服就要刺破。
只听她冷笑着说：
“等你死了，我转头就嫁给楚钰，给他生十个八个孩子。以后清明了，我带着孩子去给你上坟。”
贺兰卿被姜虞故意说的这番话气笑了。
他立刻把匕首丢地上，“哐--”得一声轻响后，姜虞已经被他按到了身下。
贺兰卿才不在意身上的伤有多疼。
越疼，他越兴奋。
看着姜虞气鼓鼓的脸，张嘴就咬了上去。牙齿抵着微微用力厮磨。
“我死了你就嫁给楚钰？生十个八个？”
“啧~姜小姐这张嘴真是...”
“张开，让本世子瞧瞧。怎么，这小舌是舔了毒不成？”
姜虞不知，她无意间戳到了贺兰卿隐秘的心思。
被他半气半害怕得捏住了两颊，被迫嘟起了金鱼嘴。
“仗着我宠你，不碰你。就说这种话气我？”
贺兰卿一直害怕姜虞在养蛊。
让两条蛊虫互相斗，谁赢了她就爱谁。
不是没有见识过心上人的狠心绝情，贺兰卿都怕了她了。
这个女人爱他时，给他全世界独一份的宠爱。
她能包容他的所有缺点，哪怕他的道德、三观细碎一地，哪怕当着她的面砍人…
她转身吐完了，骂他几句，扇他几个耳光后，依旧和他好。
但是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绝情地好像他只是她的一个有趣的玩物。
贺兰卿心口的伤越疼，脑子就越不理智：
“还要给别人生孩子？嗯？给我戴绿帽？”
看姜虞依旧仰着脸倔强地瞪着他后，贺兰卿又咬了她的嘴角一口：
“信不信本世子现在就要了你，明年你就得给本世子生个大胖小子！”
姜虞被气笑了，挣扎着推开他，并骂了一句：
“你看看你一身的伤！别做到一半晕了，呵~”
贺兰卿一听这句嘲讽，脸色立刻由白变红，连耳根子都染粉了。
刚才他就是亲到一半晕了的，还吓到了鱼儿。
耻辱。
巨大的耻辱！
贺兰卿的眼神都不由地带上了心虚，姜虞见此，闹心地骂一句：：
“你下次再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让我担惊受怕。就罚你一个月不能抱我、亲我。”
原本以为又会和从前一样吵架的贺兰卿，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抱住了姜虞。
“不，休想！”
男人的语气耍赖，刚才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庞，现在已经兴奋到弥散开水红的颜色，直至眼尾。
他咬着姜虞的脖子，“三天，就三天。”
“对我的惩罚超过三天我就会死的。”
想到姜虞故意说的气话，贺兰卿不忘威胁一句：
“你再敢看楚钰一眼，再和他说一句话...我杀不了他，就把他全家杀了！”
姜虞：“...”
好端端地又开始满嘴杀人地威胁她？
可惜，她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反正不杀她全家就行，要不你把这个世界炸了吧？姜虞心想。
自知恐吓不了她的贺兰卿，神态蔫了下来，抱着怀里的女人哼哼唧唧：
“好疼，头好晕...小鱼你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开了？”
“我保证以后把身子皮子养得白净，让小鱼看着、摸着舒坦。”
……
撒娇几句无果后，终于肯承认错误的贺兰卿承诺道：
“你知道我从小遇到的刺杀多了。现在乱了，受点伤在所难免。”
“但是我保证以后定会注意的！”
“乖乖别生气了成么？”
姜虞见他这么听话，心里那点气也散了个干净。
贺兰卿这厮最大的优点就是重诺。
她立即担忧地起身，想去查看他的伤口是不是真的裂开了。
结果被他一把按进怀里。
“现在轮到小鱼回答了。”
红晕从男人垂下的狭长眼尾旁散去，长而卷翘的睫毛轻眨。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女子柔嫩的眼下皮肤。
“如果皇帝死了，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你...”
姜虞不用听他继续说都猜到了后半句的问题。
赶紧制止：“打住！”
原来刚才自己的气话被他当真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信嫁给楚钰的这种鬼话？
他是她的初恋，有钱有颜还专情。
精神方面虽然不正常，但是现在发现也不是不能治。
以前是年纪小，两人都不知道如何适应对方真正的样子，导致磨合期失败。
两年后的现在，她已经一次次用行动证明很喜欢他了。
这货怎么还觉得她是个渣女？
“你不会觉得我在利用你？然后现在准备踹了你吧？”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他那天说出“你的亲友会长健，你也会长命百岁，像一尾自由自在的小鱼...”这句话时。
心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御，土崩瓦解。
就是那一刻，姜虞不得不承认：
无论分开多久。
无论他是书里那个让她喜欢的疯批反派；亦或者是穿到书里来，同她青梅竹马的长明哥哥。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贺兰卿这个人。
这个一恋爱就吃醋吃疯了的男人。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那个伪君子吧？”
关于昏迷的那五天，姜虞做的奇怪的两场梦，至今没忘那些细节。
尤其是那个“自己”说的话。
“她”不喜欢楚钰，“她”喜欢的是她的竹马小哥哥贺兰卿。
姜虞不想把梦追究到底。
也不想去研究是不是真的有上一世？
是不是这辈子就是那个“神明”给他们所有人的机会？
管它呢。
姜虞捧着贺兰卿的脸，吧唧吧唧亲了他几口。
“我还主动对你求婚，你当时还哭来着呢...现在倒是转头就怀疑我？”
“哼~男人心海底针”
她给的安全感不够吗？
那要不要别遵守什么二十岁约定了？
反正她快十九岁了，别说古代，现代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