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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桃猛地摇头,眼泪鼻涕一起流。

没有真正的濒临死亡,是永远不会懂死亡的恐惧的,她现在无比害怕,连系统消失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她只想活着,离那个恶魔远远的!

“唔唔。”救我,救救我。

苏清桃攥着承无虞按在自己脸上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虽然系统已经没了,但承无虞能来救自己,就说明他的好感度还在,这就已经够了。

承无虞垂着眼睛,“别害怕,我就是来救你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闻言,苏清桃疯狂点头。

可随即,她又觉得承无虞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而另一边,承无虞见苏清桃恢复了清醒,不会再乱喊乱叫,便放下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扶着她从床上下来,还没等苏清桃趿拉上鞋子,承无虞再次开口,“我们离开这吧!”

苏清桃愣住。

承无虞凝视着她的双眼:“我带你离开京都,去一个远离是非的地方,我保证,我会努力,重新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虽然比不得苏家,但......”

说着,他又猛地摇头,“不,我一定会比苏家给你的更多!”

承无虞的手死死地按着苏清桃的肩膀,似乎是在做一个坚定的承诺。

苏清桃被感动到了。

她没想到,这本书中最爱她的人,居然会是一个靠着女主哥哥的身份,得到配角的路人甲。

哪怕他的好感度都是她用积分强行兑换的,可他对她的好却是实打实的,只要好感度不下降,那他对她的好就不会变,谁又能说装一辈子不叫真实呢?

苏清桃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拉住了承无虞的手,她觉得,她刚刚觉得的怪异,一定是他太爱她了。

她从没有感受过这么炽热的感情。

这般想着,她的声音娇软,脸蛋微红:“好,我跟你走。”

她缓缓倾身,将额头抵在承无虞的双手上:“承哥哥,以后我可就只有你了,千万不要负我。”

承无虞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是他用力的手掌。

......

......

春喜赶到中堂的时候,秋晚已经到了,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姜行的身影没敢吱声。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不在,她俨然已经分不清形势。

这姜行,算不算自己人呢?

如果是郡主的夫婿,那算,可郡主还没和他成亲呢呀!但昨天晚上的事郡主又没有瞒着他,之前更是日日去他家......可眼下众人的情绪明显不对......

春喜看着面容严肃的众人,站在原地踌躇。

“春喜。”

因为秋晚的提醒,承桑回过头看向春喜,她的眼眶红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

春喜瞬间心疼,“郡主。”

她的拳头握起。

是谁把她的郡主惹哭了?看她不揍死他!

虽是这么想,但春喜直接看向了姜行,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些人里,也只有姜行会欺负郡主了。

她上下端详了一下,自觉打得过,可还不等她动手,承桑再次出声:“可是苏清桃那出了事?”

闻言,春喜连忙点头,“郡主,是奴婢的失......”

承桑摇头,制止了春喜接下来的话,她抬起手,莹白的指尖是一封泛着淡淡墨迹的宣纸,上面的字很多,春喜从背面看去,只能看到刚开始的一些字迹。

因为刚开始的字还算正常,后面的却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像是完全写不下一般。

为什么不换第二张纸呢?

春喜不懂,但她心痛,郡主哭了。

另一边,承桑的眼泪正不自觉地流下,她咬住嘴唇,沙哑道:“春喜,派人把燕春娘救出去,不用表明身份,也不用说什么,把她带出安王府,随便丢在周围就行。”

燕春娘,那个和安伯侯府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人。

她表面上是受了陈家的恩德,为陈家做事,可实际上,却是在为苏家卖命,不是她这个人两面三刀,在宗室上演碟中谍,而是给她发布命令的陈家家仆人背叛了陈家。

这也是这一世的承桑才调查到的东西。

不是这一世的她更厉害了,而是上一世的他们太过一叶障目。

毕竟,早在上一世燕春娘死的时候,那个陈家家仆就死了,一个陈家的家生子,没人想到他能会做出背弃宗族的事,再加上燕春娘的那些事都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只是针对安王府,所以便错过了真相。

更别说当时的苏家,早就不是现在的苏家。

承桑的眼中泛着冷光。

春喜点头,“是,郡主。”

虽然不知道承桑为什么改变主意,要将本来决定好要丢进大牢,处以极刑的燕春娘丢出去,但她只要听话就行,至于苏清桃和承无虞,她也看出来了,郡主心里有数。

春喜看了眼秋晚,扭头离开。

而与此同时,承桑看向了承无恙,“三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承无恙低着头,安静地听着承桑的话语,他沉默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道,“好。”

他转身离开。

“大哥。”承桑又看向承无虑。

“我知道。”承无虑也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说着,他也要走,可才抬脚,他又突然停下,轻声问了句:“小妹可有什么,要让我转达的么?”

承桑的手瞬间紧握。

下一刻,她连忙低头,将手里的宣纸抚平,她的眼泪再次流下,没有给任何人看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没有,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承无虑没再说什么。

他也走了,小院里,只剩下了承桑、姜行和秋晚。

秋晚往后退了退,一直到院门的位置,将空间留给了承桑他们。

姜行也没辜负秋晚的好意,他看着承桑低着的小脑袋,抬手按上去,微微用力,“桑桑。”

承桑的脑袋突然有了个支撑,她不自觉往前倾去。

她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姜行继续道,他看出了承桑的难过,万分舍不得,“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哪怕时间长一些,难一些,都没关系,我会做到,一定会做到。”

“所以,不要难过,也不要勉强自己。”我可以信任,可以兜底。

姜行最后几个字没有说,但承桑懂。

毕竟他上一世就是这么做的,但是——

承桑摇了摇头,头还是紧贴着姜行的手心,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哭腔,“这是最好的方案,我们都明白的,而且,姜行,你该了解我们承家人的。”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性格,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有着一身的倔脾气。

说好听点是傲骨,说难听点就是犟驴。

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舍不得,就像大哥他们告诉我真相时一样。”承桑将手里的宣纸折起来,贴在心口,“可舍不得不代表要阻止,还可以走另一条更宽阔的路子,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