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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他知道自己过去确实食言太多,这些年,他的承诺总是无法兑现,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愧疚。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抛下眼前的战斗,他的心中有着对国家、对战友的责任,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

“秀芹,我……我真的对不起你。”张凌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但现在,我只能请求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们离胜利已经不远了,只要坚持到最后,我一定会回来,陪你和孩子们。”

秀芹苦笑了一下,摇着头,泪水不断滑落:“张凌,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每次你出发前都这么说,可每次你回来后又要走。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张凌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再多的解释和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秀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但战争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恳求:“秀芹,我发誓,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无论如何,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一定回来,永远都不再离开你们。”

秀芹的眼神依旧冷漠,她似乎已经不再相信张凌的承诺:“张凌,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让我心存希望,但结果呢?结果还是一样。你以为我不想相信你吗?可我真的……真的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等待和失望了。”

张凌站在那里,心中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他知道秀芹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他知道她为自己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恐惧。可他真的无法割舍战场上的责任,那些为国捐躯的兄弟们,那些期待胜利的人民,他们的期待和希望让他无法选择逃避。

“秀芹,我真的对不起你。”张凌的声音几乎哽咽,“可是,这场战争我必须打到底。不仅仅是为了国家,为了兄弟们,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只有打赢了仗,我们才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秀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张凌,我不求什么安稳的未来,我只想要你活着,健健康康地回来。可你呢?你要我怎么去面对每一次的离别,每一次的生死未卜?你知道我每次送你离开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

张凌低下头,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明白秀芹的感受,明白她的恐惧,但他依旧无法做出改变。他只能握住秀芹的手,声音中充满了诚恳:“秀芹,我发誓,这次是最后一次。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秀芹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张凌,你总是这样说,可我还能相信你多少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生活了……”

张凌看着秀芹,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说服她,也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秀芹都不会再轻易相信。但他依旧坚定地说道:“秀芹,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痛苦。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这场仗结束后,我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

秀芹看着张凌,眼

张凌抽了一晚上烟,让和尚帮忙找到一些硝酸钠。

夜色如墨,屋内昏暗的灯光照映出张凌那张疲惫不堪的脸。他沉默地坐在桌前,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凝重。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根烟了,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但他的思绪依旧难以平静。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张凌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抽着烟。过了片刻,门轻轻被推开,和尚那粗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团长,您还没睡啊?”和尚走进来,看到张凌面前的烟雾,眉头微微一皱,“您这烟抽得也太凶了吧。”

张凌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和尚,进来坐吧。今天我找你有点事。”

和尚见张凌面色不善,心里也有些担忧,他知道张凌一般不会这么晚还叫人来,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沉默地走到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下,紧盯着张凌的眼睛:“团长,您有啥事直说,兄弟能帮的,绝不含糊。”

张凌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尚,我想让你帮我弄点硝酸钠回来。”

和尚一愣,眉头皱得更深了:“硝酸钠?团长,您要这个干什么?那东西可是做炸药的原料,虽然咱们经常用,但这东西可是难搞。”

张凌点了点头,语气依旧低沉:“我知道不好搞,但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敌人最近几次反扑都很猛烈,我担心他们在下一次进攻中会使用更狠的手段。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硝酸钠能用来制造炸药,我需要它。”

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他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团长,您要多少?我得看咱们能不能搞到。”

张凌沉吟了一下,说道:“越多越好。最好能弄到几百斤,虽然这任务艰巨,但你是最靠谱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和尚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几百斤?团长,您这要求可真够狠的!您这是准备干一票大的啊!”

张凌没有回应他的玩笑,只是紧盯着和尚,语气沉重:“这不是玩笑,和尚。鬼子的山头一直没攻下来,我心里很不安。万一他们的增援部队到了,咱们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困境。我得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和尚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团长,您放心,我一定把硝酸钠搞到手。不过,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我可能得去找老程帮忙。他以前在矿上干过,认识不少门路。”

张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找老程帮忙是个好主意。但你们得小心行事,别让鬼子发现端倪。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有任何失误。”

和尚站起身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团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干净利落。”

张凌点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谢谢你,和尚。我知道这事儿很冒险,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和尚看着张凌疲惫的脸,心中一阵酸楚。跟随张凌这么多年,他知道张凌是个有担当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担当,让张凌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责任。

“团长,您别太累了。再这么熬下去,身体受不了的。”和尚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张凌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这点儿累算什么?你先去准备吧,尽快行动。”

和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他心里清楚,这次任务非同小可,不仅关乎战场上的胜负,也关乎整个队伍的生死存亡。走出房间后,他立刻去找了老程。

老程,人称“程瞎子”,但那只是个外号,实际上他的眼睛好得很。只是因为以前在矿上挖煤的时候,长期在昏暗的环境中工作,眼睛一度出了问题。现在虽然恢复了,但这个外号却一直没改过来。

“老程,出来说说话。”和尚站在老程住处的门口,低声喊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老程探出头来,看到是和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尚,这大半夜的,啥事啊?”

和尚拉着老程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低声道:“老程,咱们得弄点硝酸钠回来,你得帮帮忙。”

老程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硝酸钠?你疯了吧,和尚!这玩意儿哪儿那么容易弄啊?”

和尚压低声音,“老程,团长交代的任务,咱们必须完成。现在战况紧急,敌人随时可能反扑,咱们得提前准备。”

老程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团长的命令,那我就帮你想办法。不过,你得让我想想从哪儿下手。”

和尚拍了拍老程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老程,我知道你有办法。这事儿成了,咱们整个部队都得感谢你。”

老程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明天我去老地方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弄到。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能弄多少算多少。”

和尚点了点头,“行,咱们不急,慢慢来。不过,最好能在三天内搞定,越快越好。”

老程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和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却无法平静。他知道,这次任务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物资采购,而是关系到整个战斗的关键。张凌的担忧他能理解,但他心里也清楚,这种行动的风险极大。硝酸钠在市面上并不常见,而敌人对这类物资的管控也非常严格,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无论任务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完成,因为他知道,张凌把整个部队的生死存亡都交托在他和老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