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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旁又开始斗上嘴的两人,姜瑜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我这头怎么有点疼呢?”

只一句话,顾临和顾清衍这对冤家父子连忙停了下来,都着急的看向姜瑜,“母后,你怎么了?”

“阿瑜,没事吧?”

“还说呢,都怪你非要同我吵闹,还得母后头疼。”顾清衍狠狠地看了顾临一眼,而后跑到姜瑜身后,“孩儿特地跟梅褚学了按摩太阳穴的法子,给母后试试。”

姜瑜眼神安抚了一番顾临,而后笑着开口,“好,那阿衍就试试。”

感受着顾清衍手下的力气,姜瑜嘴角抽了抽。

这梅褚是怎么教的?阿衍都快把她的脑子给摁爆了。

看着姜瑜绝对称不上享受的神色,顾临连忙开口,“臭小子,别按了,过来咱俩给你母后耍一套把式。”

姜瑜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嗯嗯,还是让这两父子闹腾吧。

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就要开始遭殃了。

姜瑜窝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氅,手里还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脑子里还想着凌云苑。

“也不知道凌云苑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今天一早隗相就带着东西过去了。”凌嬷嬷自然是知道姜瑜的意思,“这郭小姐也真是可怜哟,过年都没归家,还受寒发了高热。”

“娘娘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才让隗相代您去凌云苑瞧瞧。”

姜瑜闻言嘴角勾了勾,“是啊,只希望隗相能明白哀家的心意才好。”

......

凌云苑。

郭思鸢所在的屋子里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小姐,您这病怎么都好几日了还不见好?谢夫子说若是还不好的话她就进宫,替您求一求那医术高超的梅大夫。”

“不必......咳咳咳......”

郭思鸢连忙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就是受了风寒,莫要去打扰梅大夫,他自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是小姐......”

“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你快回去休息吧。”

郭思鸢因为发热脸烧的通红,除夕夜那晚谢夫子来找她守岁,末了她饮了一杯清酒,就这一杯酒,让她受了风寒。

可她也不后悔,她当时只觉得畅快。

凭什么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只能饮青梅果酒?

“思鸢,隗相来了。”屋外传来谢织晴的声音,郭思鸢瞳孔都震了震,隗相怎么会过来?

一炷香后,郭思鸢穿戴整齐,在谢织晴的搀扶下从内室走了出来。

“病中还要来叨扰郭小姐,隗某惭愧。”隗若冲着郭思鸢弯了弯腰,“今日前来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看看郭小姐的病情恢复的如何了?”

“哎,我突然想到参汤还在熬着,隗相,我得先出去瞧瞧。”谢织晴几乎是片刻间便反应了过来,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屋子。

屋外,小丫鬟有些不解,“先生,为何要留郭小姐和隗相孤男寡女......”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谢织晴伸手敲了敲小丫鬟的脑袋,“你没听隗相说,他是代替谁来的吗?”

“是......”

小丫鬟反应了过来,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双眼也忍不住瞪大。

“以后嘴上有个把门。”

屋内。

气氛显然有些局促,郭思鸢在反应了一会儿后也依稀明白了姜瑜的用意。

“太后娘娘为何会派隗相来看望我一个弱女子?”郭思鸢正了正神色,加上本身脸色就有些惨白,落在隗若眼里就显得更加严肃。

此刻隗若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打鼓。

“既然郭小姐直截了当的问起来了,那在下也不隐瞒郭小姐。”

隗若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把实情说了出来。

“太后娘娘有意撮合你我二人。”

“撮合?”纵然郭思鸢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可真的听到隗若的话后,郭思鸢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隗相,您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罢了,怎能配得上您?”

“郭小姐话虽如此,可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怯意。”

隗若直直的看向郭思鸢,“郭小姐文采斐然,为何不能同我相配?”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是唐突,可若是到时候郭小姐愿意,我自当风风光光迎你过门,过门后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

听着隗若的话,郭思鸢竟然笑了起来。

“隗相,恕我胆大直言,您这分明就不想娶妻,只是想做给世人看罢了。”

“郭小姐也不愿嫁人,不是吗?”

隗若的手心都开始出汗,这些时日他几乎看遍了京城女子的名册,郭思鸢,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

“隗相凭什么如此断定我不愿嫁人?”

两人互相对视,连空气中都有些火药味道。

“因为一旦嫁人,家中当家做主的男子就会约束你的行为,而你,是想要做女官的人。”隗若在郭思鸢身上能闻到一种极为清晰的野心味道,“而我,不会干涉你。”

“可旁人只会说我是靠着隗相您的势,才成为的女官。”

郭思鸢扯了扯嘴角,“隗相说的这些,我只需要终身不嫁就可以了。”

“终身不嫁?”

隗若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曾经,我也想过终身不娶。”

“当然,今日在下前来只是替太后娘娘来看望郭小姐的身子,并非强迫郭小姐嫁给我。”隗若缓缓开口,“郭小姐的意愿自然是首要的。”

“隗相,我很好奇,若是三月我并未高中反而是落榜,您还会觉得我们相配吗?”

“一次不中就考两次,两次不中就三次,只要你自己愿意考,我说过了,纵使大婚你我也并非一体,我不干涉你。”

隗若说罢便起身告辞,只留下郭思鸢有些怔然的看着屋门。

并非一体?

那还说什么娶妻?只是为了交差吗?

几声嗤笑声响起,郭思鸢缓缓躺回了床上,男人啊,果然是最沾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