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月皎皎尴尬地咳嗽两声,“离姨……长得还真是够年轻貌美啊。”
冷璞玉抿嘴浅笑。
女儿这样认真夸自己的娘,冷璞玉听也是第一次。
“与离姨相认以后,离姨在京都城无依无靠,我本要帮她赎身,可她不肯,便征求离姨的同意帮她盘下了百花苑送给了离姨,所以……百花苑这边的收入不在我们名下,皎皎……不会生气吧?”
“什么!”月皎皎瞳孔陡然放大,带了不敢相信的眼神瞪着他,直瞪的冷璞玉忘了老二的等待,傻呆呆软趴趴乖巧害怕的模样。
“百花苑是你买的,还送给了……她?”
冷璞玉心脏被她问得砰砰跳。
但还是很听话的点头。
她不是别人,她是月皎皎的生母,是他们日后要一起奉养的丈母娘。
“呵!”月皎皎一副气恼的举止,直接捏着他那张好看的俊脸,“你这个败家的老爷们!”
“你知道百花苑一年能挣多少钱吗?”
“怪不得我不管费多大心机就是买不下来这座百花苑!”
冷璞玉委屈的小眼神,“皎皎,我错了。”
月皎皎看他认错还算诚恳的份上,暂时手上放开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既然百花苑都是你开的,那百花苑里面的姑娘们……”
“没有姑娘!”冷璞玉连连摆手,“我每次去除了跟那些同僚吃吃酒、看看歌舞……其它什么都没做,你日后见了离姨也大可以去问她,我从没在百花苑过夜留宿。”
冷璞玉很认真地解释。
月皎皎凝眸看着他,“那就奇怪了,如果你在百花苑如此清白,你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世冷公子名声又如何在坊间流传?”
她可是记得,出嫁当晚,一路上京都城的百姓都在传颂这沛国公府长公子的才情和美貌。
就连住在她在长街购置的那套小院前排的屠夫胖嫂都时不时替冷公子感到惋惜,好好一个俊美公子哥儿,只娶一个老婆养在家里,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和他那一身的才情。
冷璞玉一脸苦大仇。
“绝世冷公子?”他像在自言自语,继而看向月皎皎,“我从来不知,我还有这么个称号?”
月皎皎眨眨眼,显然是不信的表情。
“或许……是之前我在百花苑不经意间谱了几首曲子,写过几首……诗词,作过几幅画,然后……被有心人拿去市井传唱卖了,所以……才落了个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名号。”
冷璞玉终于知道,为何他行走坊间,会有那么多女子拼了命上杆子的接近他,扑到他了。
原来,不过是因为一个虚伪的称号而已。
月皎皎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冷璞玉一脸讨好委屈吧唧地拽着她一只手臂,“好皎皎,别生气了,你若不喜欢这称号,日后……我再不谱曲再不写诗词再不作画便是了!”
月皎皎听他如此说,慌忙反握着他的手腕,“你倒是提醒了我。”
一脸认真的看着冷璞玉,“前几日我去城西那边的文墨阁,他们说冷公子的墨宝在整个庆国甚至南国都是有价无市,因为他们说极少见到你的墨宝在民间流通……”
冷璞玉蹙眉。
瞬间明白了这小丫头的意思。
“不如我在城西开一间墨宝阁,专门售卖你的那些诗词歌赋和画作,我们一定大赚特赚一笔,怎么样?”
不怎么样!
冷璞玉对钱这个东西,其实不太感兴趣。
要不是因为要屯养私兵、铸造兵器,他才不会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以前是扶不起来的二皇子拖了他的后腿,如今是他这见钱就眼开的小娇妻直接快把生意做到南国。
哎。
她要是把对赚钱的兴趣,能转移到他身上该有多好。
哪怕是一分。
“皎皎。”
“嗯。”
她还在等他的答案,他似有别的心思。
“怎么了?”月皎皎关心的语气,“夫君是不想弄吗?”
冷璞玉看着她还在一心扑在赚钱这件事儿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努力咬了下后槽牙,保持着惯常的温柔,俯身靠近她那张认认真真的小脑袋,“作画写诗这种风雅之事,必须是与心爱之人由心而出,皎皎不爱惜下夫君……夫君便无心可诉,又怎能拿出好的作品给皎皎去卖?”
嗯?
“我没有不爱惜夫君啊?”明明他生病受伤她都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喂药侍奉。
冷璞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睛眯起,抓着月皎皎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皎皎,良辰美景,绝世冷公子的诗词歌赋,美貌和才华都是你的……今晚,可要好好疼疼为夫。”
啊?啊!
原来,是要这种疼法?
冷璞玉笑的温柔而狡黠,一把将月皎皎扯进怀里,双双进了船坊。
子夜,大泽宫,东宫。
月生低头不语的把褚昊屋子里的一动未动的饭菜端出去,恰遇上一脸焦急之色闯进来的陈同飞。
陈同飞低头看着月生手里的饭菜。
“又没吃?”
月生摇头,小声说着,“殿下说……没食欲。”
“没食欲?”陈同飞气得要开口骂,“太医一次次地来,也探不出他的病灶,一个月下来,人都瘦成什么样了,他这非要一点点儿把自己熬死,谁也拦不住。”
陈同飞横冲直撞地闯进去,“军营出事了!”
坐在案几上批阅奏章的褚昊顿了顿,“何事?”
自从上次见了冷璞玉,知道了冷璞玉的身体情况,也知道了他和月皎皎并非坊间传闻只是一对各取所需的假夫妻的事实真相,褚昊死心了。
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的死心。
月皎皎与他,此生是真的无缘了。
回来之后,他继续按部就班地处理军务和朝堂,继续与庆皇讨论国事,继续跟陈同飞处理军中大小事儿,看似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这一个月下来,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庆皇换着人派太医一波波来过几次,没有一个说褚昊的身体出了问题。
后来又把陈同飞抓去问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毕竟,那日褚昊对冷璞玉所做之事,太过卑鄙下流,连他一个大男人都看着……不齿。
所以,作为上过战场历经生死的亲兄弟,他就算被庆皇打死,也是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他也料定,冷璞玉那个被折辱过的柔弱文臣,更不会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