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活着,貌似没有人能安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嗯……丼井除外……季明于“玻晶”上所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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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港中一家大型医院内,启杨明图在等待结果时顺便把整座医院参观了个遍,医院也是一副冷清的模样。
走廊内不见值班的护士,有些科室内都空无一人,只剩下简陋的办公桌,病房内空无一人,药房内盛放药品的货物架乱作一团,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爆炸后留下的残骸,焦黑的电线裸露出来,太平间内堆满了裹着白布的尸体。
不过幸好这里打扫卫生的人还在运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最后,启杨明图回到科室门口静静等待,默默拿出其余人的竹简一一翻阅。
终于,启杨明图看见医生一言不发的从房间内出来,手上拿着几份扫描报告和片子。
“御医,情况如何?”
启杨明图问完话后医生一动不动,半天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但这种程度已经称得上健谈了。
“……脑子里有东西。”
“然后呢?”
“……以现在的技术……无法取出。”
“那就是没救了。”
“……N港也许可以。”
“那就是没救了……算了,我自有方法……”
不多时,启杨明图领着众人离开医院,踏出医院大门时,他回首医院建筑,仿佛看见了那个医生为医术殚精竭虑的身影。
启杨明图目光深邃,沉着地审视着伊特的诊断结果,此时的他已经看完了那医生的毕生所学,那块隐藏在伊特脑深处的长方形薄片映入眼帘。
薄片看似无害,却是伊特暴躁与红眼病的罪魁祸首,这一点医生所言不虚。
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伊特的记忆中却没有关于薄片植入的一丝一毫,他对此一无所知。
显然,有人曾在伊特的记忆中动过手脚,而这件事情竟然隐瞒得连左和右都一无所知。
他们称伊特这个状态已持续许久,年代久远,让人不禁猜想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加错综复杂的故事……
“时运不济,今日之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旧世破晓,新天地方兴未艾。”
热闹但冷清的大街上,启杨明图站在路旁的座椅上背手凝望远方,一旁坐着的左和右拿着饮料抬头看着启杨明图这番举动,伊特躺在另一个座椅上,尽管周围的机器人压根不会注意,但他俩还是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尴尬。
“额……明图大人,您接下来有何指示?”
“让我想想……”启杨明图低垂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世间难解的谜团,他的眼神停留在路旁的机器人身上,那些面无表情的“机械”生物,仿佛是世界的冷漠化身。
启杨明图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宛如深夜孤灯下的迷茫。
亦或是那种勉力维持坚强的神情,面对着无法逆转的命运,那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沉重,他的脸上,或许还有一抹犹豫,一丝不舍,但那不过是一瞬即逝的情感,实际上,他早已计算到了尽头,破局之时已然无望,而眼前这个决定,也许是他眼下唯一的选择。
“真是的,出世后做的第一件事就这么极端。”启杨明图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失望,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
左和右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困惑。
启杨明图突然拔出剑,一剑斩向机器人的头颅,顿时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左和右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和不安。
“啊!?明图大人,您这是何必呢?就算我们什么也做不成也无需如此残忍吧?拿他们出气是不是越界了?”左急忙开口劝说。
“没错,明图大人,这里可是港内,您这样做未免太过激了……”右也连忙附和。
启杨明图却转身对他俩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俯身低头。
一道金色光芒从那个无头机器人身上飘然而起,飘入启杨明图手中的竹简内。
左和右顿时感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在他们的记忆里,曾经在废土上见过启杨明图以同样的方式收取这些金色光芒,但是在这个港中,这种行为却显得格外突兀。
“果然,只有这一种方法能净化他们,趁着这个还未被污染,还有救……”
启杨明图凝视前方,目光坚定,唇边轻声喃喃,仿佛在诉说心底的某种执念,随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断,转向左右两人,眸光坚毅。
“你们将伊特带至此地的某一旅舍,且务必选定一处免费之地,我将亲自前来与你们相会。”说罢,启杨明图将竹简撕下一截,交予左右二人。
“明图大人所谓免费旅舍何指?”左心存疑虑,小声询问。
“街头巷尾尽是,自行选择,但需留神,如遇险势,切莫手软,务须稳固阵脚,等候我至,可曾明了?”
“额……领教!”
片刻之间,启杨明图腾剑疾飞远去,逐渐隐没于左右二人的视界。
“我等当速行。”左扶伊特,款款远离。
“是啊,风雨欲来,明图大人怕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话说回来我们刚刚突然转换的文风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右还没感叹完便急忙追上左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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