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莫非这智商经常性下线的团伙一号人物居然懊恼的猛拍大腿:“怎么就把蚀金蛊这一茬给忘了呢,刚才咱们要是把蚀金蛊放出来,让它们和尸傀斗上一斗,啥都能消化的蚀金蛊,对上子弹都打不穿的尸傀,那句话叫啥来着,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在旁边嗑瓜子看戏得了,哪用得着玩命,智斗就得了。”
我没好气道:“你怎么就能确定它们一定会打起来?人家好歹在同一屋檐下同居了几千年,论交情比跟咱们铁多了,要是它们合起伙来,你哭都没地哭,还智斗。”
莫非被我呛了一顿还死鸭子嘴硬:“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毛主席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现在…”
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有闲心思跟莫非瞎扯,北鱼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莫非脑门上:“行了,别在这扯犊子,赶紧干正事。”
我本来还想对莫非给我新起的绰号表示抗议,见北鱼发了话便识趣的没再瞎扯。
这棺材被踩破了这么久,如果里面有什么蹊跷的话应该早就有动静了,这么久都不见有动静,这里面的尸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们合力把棺盖移开,才发现这只石棺的棺盖同样也没有做封漆处理,只是简单的把棺盖盖上而已。
我本来以为这只棺材里面也和先前那些一样,里面的尸体应该也是保存完好,等把断成两截的棺盖移开后,才发现里面的尸体已经完全干瘪了。
尸体的脸非常恐怖,皮肤就像是老树皮一样,完全贴合在骨头上,眼窝凹陷,眼球早就腐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黑洞。
最为怪异的是这尸体的脸,非常长,我估计得有44码鞋子那么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干瘪变形的缘故,他的下颌也有些奇怪。
我一看到这张脸就觉得有点脸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嘴巴微张,牙齿全都露了出来,两只虎牙格外的长而尖锐,没有人会天生就长着这样的一口锋利的尖牙,应该是故意磨成这样的。
我看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为什么会觉得脸熟,这尸体的脸跟猩猩有些像。
这人生前一定很丑,而且从衣服来判断,这还是一具女尸。
长得像黑猩猩的女子,在封建愚昧的古代能长到这么大都没被人当成妖怪掐死,也算是个奇迹了。
我现在对尸体所带来的已经免疫,先前开棺看到的都是些不寻常的尸体,要么就保存完好得像刚死一样,要么就是尸头虫,要么是蛊虫载体,全部都十分诡异,现在看到这一具相对正常的干尸,居然莫名的觉得它可爱和亲切。
最起码,它不会突然睁开眼睛爬起身来啃我。
北鱼突然说道:“这尸体不太对。”
我深感同意:“是不太对,长得太寒碜了,而且牙齿也那么锋利,跟猩猩似的。”
北鱼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我说的是头发,这尸体没有头发。”
我这才发现尸体的脑袋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
刚才光顾着看她的脸了,倒没留意头发。
如果这是一具男尸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活着的时候留光头的男人也不少。
但这尸体身上穿的显然是女性服装,难道这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异装癖?
又或者这尸体真的是女性,是几千年前的女非主流,剃了光头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是我记得古人对头发还是很看重的,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对理发的概念跟现代人也不同,除了和尚以外就算是男人也没几个会留光头,天性爱美的女人就更不可能。
北鱼是个行动派,他伸手就去解尸体的衣服,想要确定尸体的性别,还有就是看看尸体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这衣服经过特殊处理,虽然过了几千年,但依旧没有腐烂,只不过非常脆弱,稍稍用力就会崩碎。
北鱼小心翼翼的解开尸体身上的衣服,刚一掀开,我们就看到了尸体上半身的两个干瘪的乳房。
虽然乳房已经脱水收缩得像个干瘪的梨,但还是能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一个女性。
北鱼还不罢休,继续去揭下半身的衣裳,这一掀开我们就全都愣住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具尸体的下半身不是腿,而是一条尾巴,一条鱼的尾巴!!!
我们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先前我们的猜测都错了,这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甚至都不是人。
这是一条美人鱼!!
是的,眼前的这具尸体和电影电视上所塑造的美人鱼造型简直是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简直,是因为这具尸体的下半身没有鳞片,而是和上半身一样的干瘪皮肤,而电视里的美人鱼下半身都是有鳞片的。
“这,,这是人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说完以后我才发觉自己说话居然都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又或者二者兼有之。
石中玉墓一行以后,我的世界观便已经被打碎重建,我知道这世界并不单单是我过去二十年所熟知的模样。
这个世界的某些隐秘角落有着一些远超我的认知,不被世人所熟知的东西。
在这个认知基础上,我以为自己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不会再感到无法接受。
先前看到尸傀和尸头虫的时候,我虽然震惊,但却很快便接受了它们存在的事实。
但当我看到石棺里的这具下半身是尾巴的人鱼尸体时。我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事后我分析原因,之所以看到尸傀和尸头虫我能很快接受它们的存在,而看到人鱼的时候却难以置信,是因为无论是尸傀还是尸头虫,这些都是我过去从未接触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我对它们的认知和理解为0,而人鱼却是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存在。
无论是童话也好,电影也罢,从小到大我都清楚的知道,里面的人鱼是一种虚构出来的生物。
全新的东西接受起来,远远比自己早已熟知,神话传说里的东西突然变成现实存在的东西要容易得多。
就像让我接受这世界有外星人的存在,远比让我接受我从小认识、朝夕相处的玩伴是个外星人要容易得多。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例子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