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鱼立刻上前抓住莫非的肩膀焦急问道:“大非,你没事吧?”
莫非眼睛终于动了一下,他还没完全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死里逃生的他估计现在才来得及害怕,含糊不清的回道:“没...我...我没...没事。”
好歹也是有多年盗墓经验的人,莫很快便已经回过了神来,低头看向那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箭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终日玩鹰,差点就被啄瞎了眼,要不是b哥在,就阴沟翻船了。”
说罢他又看向救了他一命的陈先生:“b哥,我大非不太会说话,总之一句话,只要我一天还活着,在这墓里,我就不会让你出事。”
陈先生丝毫没有在意莫非的表态,他的反应跟之前救我的时候一样,仿佛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虽然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们都知道他生性冷漠,但这样的反应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莫非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也没在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继续道:“不过这一码归一码,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这钱还是不能少的。”
还有心思惦念着钱,北鱼就知道他是真的没事,不由得有些好气,又给了他脑门一巴掌,骂了两句。
我还在为刚才那一箭而感到后怕,好在飞箭只有一支,要不然我们全都得变成刺猬。
不过也正是因为只有一只飞箭,而且飞箭隐藏的位置又极为巧妙,所以才逃过了莫非的眼睛。
如果门上真藏了几十上百只飞箭,那就必须有数量相当的发射孔,如此多的发射孔肯定逃不过破解机关的人的眼睛。
陈先生没搭理莫非,自顾自上前去推门。
那石门少说也有好几吨重,陈先生一个人自然是推不动,我们也立刻上前帮忙。
合四人之力,终于把其中一扇石门往后推了一点,露出了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说来也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到水里的时候,水把我鼻腔里的淤血给冲掉了,从昏迷当中醒来过后,我的嗅觉恢复了许多。
这门一打开,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那是一种很难闻的味道,我从未闻过,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有点像是发霉的味道,总之让人作呕。
我还没来得及往门后看,便被北鱼一把推开,他自己也闪到了一边,提醒道:“小心有毒。”
刚才那支飞箭把我们都吓成了惊弓之鸟,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
陈先生也拿出空气检测仪,把那仪器放在门缝前晾了一会,看了看上面的读数这才摇了摇头:“没毒,不过这读数有些奇怪。”
我问道:“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的空气质量虽然比外界要差一些,但差距并不大。”
密封了数千年的墓室空气质量肯定很差,如果说外界空气质量是优的话,那里面的质量只能是差或者极差,但现在却是良,这显然不合逻辑。
除非这墓早就被人开过了,又或者墓里头有连接外界的通风口。
“那为什么里面会有一股怪味?”
莫非有些不信:“会不会是你那玩意出了问题?”
陈先生用行动回答了莫非,他摘下防毒面具走了进去。
我们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只不过都没敢摘面具。
吃一堑长一智,石中玉墓的经历赫赫在目,那一次,检测仪也没检测出来空气当中有毒,但我们还是中招了,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是古墓,不是旅游景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倒不是说信不过陈先生,只是谨慎些总归不是坏事,毕竟小命只有一条。
门后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的另一边又是两扇石门,门前各有一尊一人高的青铜鼎。
石室中间是墓道,墓道两边则是两个凹下去的长方形大坑,坑里面的景象让我遍体生寒:那是一具具已经发黄的骸骨,这些骸骨堆满了两个大坑,少说也有几百具,这是一个殉葬室!
在石中玉墓的时候我也见到过殉葬的shi骨,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再次见到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骸骨并不可怕,让我恐惧的也不是这些死人的骸骨,而是人心。
一个人,得自私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死了也不愿意舍弃生前的执念,要别人给自己陪葬?
这些殉葬的人有可能是墓主人生前最为钟爱的妃子,有可能是最为得力的下人,有可能是最为衷心的部下。
在愚忠愚孝的千年以前,我相信这其中必定有一部分是自愿殉葬,但更多的却是被逼的。
尽忠职守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一个被迫陪葬的下场。
自己深爱,自己效忠的人,最后却成为了自己的催命符。
人心,还真是可怕。
“我靠,这殉葬坑这么大,难怪赵佗要在门上雕刻镇压小gui的东西,怕不是他心里有gui,害怕死了以后被这些人的gui魂追杀,不得安生!”
“可怜了这些人,也可怜了这些人身上的宝贝,这人已经化为了白骨,这宝贝却是依然闪耀着光辉,被埋在这地底下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暴殄天物,既然咱们今天能来到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这是最好的安排,一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这些宝贝被丢在这里,所以把咱们给领到这里来,把这些宝贝带出去,咱们必须完成老天爷交代的任务,让它们重见天日!”
莫非早就对殉葬的人牲见怪不怪,因此他并没有我那么多的感触。
在他的眼里,殉葬坑里的shi骨就等于是满地的银子,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掉落在shi骨之间的饰品金器在头灯的照射下发射出的光芒之时。
他又怎么肯错过这发财的机会,说着就要下去摸宝贝,却被陈先生伸手挡在身前:“你仔细看看那些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