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困扰着我的最大问题,就是我身上玉佩的来历。
而可以确定跟这玉佩有关的便是天赐,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天赐的信息,便只能从石生帛书上所记载的那支百越族着手去调查。
想到就做,我便在网上搜寻起跟百越族相关的信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几乎在网上找了个遍,不但如此,我还跑了一趟图书馆去查阅相关的资料,但却几乎毫无收获。
并不是说跟百越族有关的信息太少所以我找不到,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信息太多所以我才找不到。
百越各族统称为古越族,这里面包含着数十个部族。
因为朝代更迭,战乱,天灾等原因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被史书记录下来,淹没在历史长河里的部族更是不知凡几。
石生帛书上面所记载的,那支部族的信息又极度匮乏,天赐三宝更是从未听说过,网上也找不到相关的信息,就算是有着类似功效的东西都没有多少。
跟长生不死有关的传说倒是很多,但和天赐这种方式八竿子也打不着,几天下来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这天中午,我刚从图书馆出来便接到了北鱼电话。
电话里他没多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要见面再聊,让我给他一个地址,他过来找我。
我把出租屋的地址告诉了他,他也没说啥时候能到,我也忘记了问,本来想打电话确认一下的,但再拨打过去手机却关机了。
我也没多想,挂了电话以后在街上百无聊赖的逛了大半天,回到出租屋楼下天已经入黑。
刚准备上楼,便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前面的马路上,下车的正是北鱼和莫非。
这还真赶巧了,我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同时也是心头一紧。
他们来得这么急,莫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来不及多想,大步走到他们跟前,两人见到我也很是高兴,莫非一个劲嚷嚷肚子饿,让我这地头蛇带他们去吃大餐。
我本来是想今晚吃泡面将就的,现在既然他们来了,我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到我屋子里跟我一块吃泡面,即便莫非不说我也肯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带着他们俩到了附近的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里,他们来得这么急肯定有事要和我商量,我们那些事又见不得光,便要了个包间。
酒菜都上齐以后我们仨各自满上,碰了一杯,北鱼开门见山:“陈先生来电话了,三天后出发。”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闷头灌了一大杯酒,擦去嘴角溢出的酒液:“地点是哪里。”
北鱼看了我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封开。”
我一愣,酒杯都差点没拿稳。
封开?
那不是我家乡么?
“是的,就是你家乡。”
北鱼给我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跟我碰了一下,“你的档案我也看过,知道你的家乡是封开,所以一得到消息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北鱼先别说话,让我先消化一下。
准确来说,封开是我妈的家乡,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
广东肇庆市一个偏远山区县。
我在封开长大,身上戴着跟天赐三宝之一的玉佩,有一座跟天赐有关的古墓就位于封开...
脑海中闪过很多信息,这些信息就像是一个个小灯泡,凌乱的分散在各个角落。
这些小灯泡之间缺少了一根把它们相连,一通电就能点亮所有灯泡的电线。
我试图去寻找这根线,最终却是徒劳。
北鱼突然问我:“小韩,你对你母亲的家族有多少了解?”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继续道:“你母亲,是不是姓蒙?”
我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母亲,姓蒙。
石中玉留下的那份帛书上面提到过,被他抓来试药的药人,也姓蒙。
蒙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从神爷口中听到帛书提到的,那个同样姓蒙的家族的时候,我有一刹那想过,帛书上面的蒙家,跟我母亲的蒙家有没有联系。
但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就被我否定了。
蒙这个姓氏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
一个是广东某个偏远小县城的蒙家,一个是两千多年前帛书上提到的蒙家,怎么可能有关联。
所以我当时也只当做是巧合,根本没往深处想。
但现在北鱼提起,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关于外婆这个蒙家的信息。
我从小长大的那个村子,只有二十来户人,有一半都姓蒙。
往上追溯五代,这些姓蒙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先。
再往上就无法考证了。
我们蒙家没有族谱,也没有相关的任何文字记载,有的只是老一辈从他们的老一辈口中听来,口口相传的一些信息。
我摇了摇头:“据我的了解,我母亲的蒙家,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我外婆这辈子都没出过县,更不可能跟盗墓扯上关系。”
北鱼用手指沾了些啤酒,在桌上画了个圈,那是玉佩的形状,“那可未必。”
我没再说话,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当得知天赐三宝当中的玉佩就在我身上,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爸跟这些事扯上关系,虽然让我感到意外,但也仅仅只有意外。
因为我对我爸的了解可以说几乎为零,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
但现在北鱼告诉我,可能我母亲这边也和天赐三宝有关系,这就不仅仅是意外了。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的出生,我的成长,我工作,我认识陈贤,西安之行,遇到三角眼,被北鱼带下墓,天赐三宝,遇到陈先生,下一座跟天赐有关的陵墓...
我以为一切都是巧合,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并非巧合。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引导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这只手不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而是实实在在的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
只是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只能隐约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但想要揪出背后的存在确实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