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上午,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大门外。
芙宁娜伸展开双臂,尽情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将全身的疲惫都舒展出去。
她轻轻扭动着腰肢,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活力,同时嘴里还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呜啊~克洛琳德,在你家过夜真是太棒啦!简直比住在沫芒宫里还要舒服呢!”
听到芙宁娜如此直白的夸赞,克洛琳德谦逊地回应道:“芙宁娜大人您能喜欢,便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一旁的邵云回忆起早餐时的情景,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揭穿了芙宁娜的“真面目”。
“得了吧,她哪里是喜欢你家呀,分明就是喜欢吃荧做的早饭罢了!今天早上吃的比派蒙都多!”
一听邵云这么拆自己的台,芙宁娜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她用力地跺了跺脚,娇嗔地喊道:“喂喂喂!你这家伙怎么和那维莱特一样讨厌啊,老是喜欢拆我的台!”
看着气急败坏的芙宁娜,邵云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没办法呀,谁让我说的都是实话呢?”
“我可真算是开了眼界,居然有人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比得过派蒙……”
芙宁娜撇了撇小嘴,神色间满是傲娇与不屑地说道:“哼!我又没白白享用荧做的美食,这不,带你们来看戏剧表演啦!”
邵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出声来,戏谑调侃道:“没错,要不然,我就要考虑把你送回沫芒宫了。”
“两个派蒙,我想想都害怕啊……”
对于邵云这般诙谐的打趣,芙宁娜选择了不理会。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促道:“好啦好啦,我下次不会抢你早餐了,咱们赶快进入歌剧院吧。”
……
于是乎,一行人鱼贯而入,走进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大厅。
只见几名戏剧演出人员正三三两两地站在大厅中央,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
由于时间尚早,此时的歌剧院内除了这些正在忙碌准备的演出人员以及负责维护秩序和场地布置的工作人员之外,压根儿看不到其他观众的身影。
派蒙满脸好奇地盯着那几位演员,嘴里嘟囔着:“咦?瞧那边,那些是不是演出人员呀?他们怎么不在休息室待着,反而跑到大厅来了呢?”
“我原本还以为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安静休息,养精蓄锐呢。”
派蒙的声音传入了那几位演出人员的耳朵里。
刹那间,这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当这些人的目光触及到芙宁娜时,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喧闹嘈杂起来。
毕竟,芙宁娜可是枫丹水神,枫丹的大明星!对于演员来说,就是崇拜的对象啊!
“哇塞,芙宁娜大人真的来看我们的演出了,团长不是说,她推掉了吗!”有人难以置信地喊道。
“没错,真的是芙宁娜大人!芙宁娜大人!”其他人附和道。
芙宁娜面带微笑,享受着众人那满含崇拜与敬仰的目光。
她轻轻摆了摆手,姿态优雅地回应道:“大家不必如此热情嘛,若是想要我的签名,待演出结束之后,我会逐个为你们签的。”
这时,一名略显紧张的女演员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来。
她毕恭毕敬地向芙宁娜行礼,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您好,尊敬的水神大人!我叫索莱恩,饰演‘伊黎耶’这个角色。”
“能够见到您本人,我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自莅临观看我们的表演……”说着说着,索莱恩的眼眶都不禁湿润了起来。
芙宁娜见状,连忙安抚地点点头,并温和地示意她先冷静下来。
稍作停顿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哦,原来你叫索莱恩呀,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呢。嗯,好好表演吧,我很期待看到你精彩的演出哦。”
尽管这番话语听起来颇为客套,但对于索莱恩而言,却仿佛是一道充满魔力的激励!
听到芙宁娜的鼓励,索莱恩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请放心吧,芙宁娜大人!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绝对要让您对我的表现,感到满意!”
……
鼓励了表演人员几句后,芙宁娜就带着众人来到了歌剧院二楼的专属于她的贵宾席位。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二楼,专为芙宁娜打造的贵宾席位,它就像是整个剧院的心脏,散发着尊贵与奢华的气息。
席位位于二楼的正中央,视野开阔,无论是舞台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还是剧场内的每一处装饰细节,都尽收眼底。
席位的设计充满了艺术感与舒适度。座椅采用上等天鹅绒面料,触感柔软,色泽温润,仿佛能吸走一天的疲惫。
扶手和靠背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座位一旁,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各式精美的茶具和点心,供芙宁娜在欣赏歌剧之余,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芙宁娜满心欢喜地坐在了那个完全属于她个人的贵宾位置上,娇声笑道:“嘻嘻,你们觉得如何呀?贵宾席位的视角,是不是相当不错呢!”
荧望着下方的舞台,问道:“感觉这个位置……还行吧,就是这么远,能看清下面的演出吗?”
就在这时,克洛琳德回来了,只见她的怀中抱着几个“歌剧望远镜”。
“芙宁娜大人,我把歌剧望远镜拿回来了,一共五份呢。大家人手一个刚刚好。”
说完,克洛琳德便将手中的望远镜一一分发给众人。
派蒙兴奋地接过其中两份,然后迅速递了一份给身旁的荧,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望远镜,看向了舞台方向。
“哇哦!太棒了!透过这个望远镜居然可以看得如此清楚呀!”派蒙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一边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声。
随后,派蒙的视线开始在观众席间游移起来,突然间,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哎!快看呐!第一排那个座位上坐着的人是……是那维莱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派蒙惊讶地喊道。
听到这话,原本正悠闲摆弄着望远镜的芙宁娜猛地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用望远镜朝着第一排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维莱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第一排的某个位置上,等待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啊?真的是他啊!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按道理说,此刻他不是应该待在沫芒宫里处理事务嘛,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这儿来看歌剧表演了?”芙宁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邵云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那维莱特,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说道。
“要我说,他或许是担心你呢,毕竟昨晚你可没有回到沫芒宫休息呀。”
听到这话,芙宁娜脑海里立刻浮现起昨日那维莱特跟自己的对话,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快。
她撅着嘴很不爽地回应道:“哼!谁稀罕他来操心啦?我看呐,他八成只是单纯过来看这场节目而已。”
说着,芙宁娜便气鼓鼓地将手中的歌剧望远镜放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维莱特那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芙宁娜的身后悠悠传来。
“我确实是来看节目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毫无防备的芙宁娜吓得浑身一抖,紧接着,就往身旁克洛琳德的背后躲藏起来。
由于过度惊吓,此刻的芙宁娜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地喊道:“啊啊啊!那维莱特,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我们身后的啊!”
“刚刚明明还看见你坐在下面的第一排座位上呢!”
那维莱特的瞬移不仅让芙宁娜大惊失色,就连站在一旁的派蒙也被吓得不轻。
她也手忙脚乱地赶紧躲到了荧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心有余悸地嚷嚷道:“哎!那维莱特,你要把我们给活活吓死啦!”
那维莱特有些尴尬地看着被自己突然出现而吓到的派蒙和芙宁娜,带着歉意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们正在谈论我,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回应一下你们的。”
芙宁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因为受惊而加速跳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稍稍恢复常态,但仍然嘟着嘴,憋了一肚子气似的质问道:“哼!昨天,你跟愚人众谈得怎么样啊?”
那维莱特单纯地认为芙宁娜只是出于对自己工作情况的关心,并未过多思考,便如实向她汇报道。
“嗯,总体来说这次的会谈进展得相当顺利呢。那位阿蕾奇诺女士表现得非常热情,而且还主动提出要为我们枫丹提供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鉴于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我接受了她所给予的帮助。并且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计划派遣人手去协助她们。”
“当然啦,说是协助,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吧,毕竟对于愚人众这样的组织,还是需要多留一个心眼的。”
芙宁娜听完这番话后,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恼怒。
果然啊,四百年的交情,不如人家给的利益,心伤啊!
“哦?照你的意思来看,就是说只有我一直在给你添乱咯?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甚至觉得我是枫丹的累赘?”
“相比起应付我这个麻烦精,与愚人众打交道反而更轻松自在些,对吧?”
那维莱特一脸迷茫地看着芙宁娜,对于她所说的那些话中的深层含义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其中的逻辑,但最终还是只能给出一个在他看来最为直白和诚实的回应。
“嗯?芙宁娜女士,请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您在演出领域可是枫丹当之无愧的瑰宝。”那维莱特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番话有何不妥之处。
然而,芙宁娜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爆发了。
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指着那维莱特喊道:“啊!那维莱特,你是不是故意要来气我的呀!”
面对芙宁娜突如其来的怒火,那维莱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此时的芙宁娜已经气得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维莱特。
只见她双手抱臂,胸膛剧烈起伏着,嘴里还嘟囔道:“哼,你这家伙脑子里难道装的全都是水吗?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邵云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那维莱特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那维莱特,芙宁娜的意思其实是希望你能够更在乎她一些呢。”
“她想听你说,如果枫丹没有了她,那么第二天就会彻底完蛋;她想听你亲口告诉她,你根本离不开她。”
“就是,想让你露出在乎她的表情。因为,昨天,你给了她一种……你不在乎她的感觉。她没有安全感。”
那维莱特一听邵云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芙宁娜是这个意思啊!
“啊?是吗?我以为她刚才是让我向她汇报昨晚的外交工作呢。可是我觉得,我昨天只是陈述事实啊?并不是说我不在乎她。”
为了避免引发误会,那维莱特详细解释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她是水神,就算她平日里再怎么不着调,我也是在尽心尽力的辅佐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邵云自然是理解那维莱特的意思,但他还是根据自己的经验,特别是与荧相处的经验,向那维莱特分享了一些心得。
“女孩子的想法和我们肯定是有所不同的,即便是像荧这样的女孩,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也会显得非常矜持和敏感。”
“有时候,我不小心惹到了荧或者派蒙,我就会用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来哄她们,这种方法总是能够奏效,百试不爽。”
一旁的芙宁娜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后,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居然还把自己和那维莱特之间的关系想得这般复杂!
“哼!你和荧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芙宁娜猛地扭过头去,满脸傲娇地嚷嚷道。
“你干脆让《蒸汽鸟报》报道那维莱特是我爸得了!”
邵云见状,连忙向那维莱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瞧瞧此刻正傲娇不已的芙宁娜,并开口说道:“瞧见没?都这样儿了,就算你这会儿哄她估计也无济于事。”
“算了,虽然我确实有点烦芙宁娜,但关于她的安全问题,我们还是能够保障的。你权且当作她是出门旅行散心去了。”
听邵云这么一说,那维莱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放心地点了点头,感激地回应道:“那就有劳邵云先生费心了。”
说完,便转身,走楼梯回到了第一排自己的座位上,主要原因是怕芙宁娜被自己瞬移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