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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喧嚣似被暮色收拢,暖黄灯光下,人影交错,笑语织成一片家的锦缎。

李盼妹谈天说地,将外头几年的闯荡见闻与职场辛楚,像倒宝藏般倾于家人耳畔,李忠国噙着浅笑,不时插话,或点拨、或颔首,满是长辈的关切与欣慰。

此刻,李发贵默默收拾碗筷走向厨房,王妈则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老夫人可是说了,荷花小姐洗碗,她可以偷一下懒。

“哥,说好没?我还等着你呢!”马荷花脆生生的嗓音在厨房门口炸开,恰似银铃摇醒沉醉叙旧的李盼妹。

李忠国抬眸,挥挥手,眼里笑意藏不住:“没啥事可说了,去吧!荷花找你呢!”

言罢,还推搡了下儿子,那架势,仿佛厨房才是此刻最要紧的“战场”。

李盼妹:“……………………”

他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咽下未出口的话,脚步拖沓着迈向厨房。

跨进那烟火之地,他一挽袖子,神奇事儿发生了,几十年远离洗碗池的双手,像是被往昔岁月施了“召回咒”,操起碗碟、挤上洗洁精、擦拭冲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不得了。

吴小娥眼角余光瞥见这幕,心尖突地一酸,恰似醋渍浸了柔肠。

往昔在家,李盼妹何曾沾过这洗碗的活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常态,如今为着他妹,碗洗得不要太好。

“呦!大嫂,躲着干啥呢?我哥洗衣做饭喂猪可厉害了,别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做事可麻溜了。”

马荷花称赞道。

“是……是吗?”她尴尬心酸的回道。

“那可不,我娘说了,这男人的,就得会这些,不然以后谁要他啊!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冤大头要了。”

马荷花咂吧着嘴,一脸疑惑。

李盼妹嘴角一抽,他妹还是一点都没变,老是喜欢打压他跟招妹。

吴小娥心里一梗,谁叫她爱盼妹呢!

李二发和李三发凑在一隅,眼神里满是惊愕与促狭,交头接耳嘀咕着,恰似两只偷瞧奇景的小耗子。

“爹在家那可是威风八面,跺跺脚地都颤三颤,老谋深算得像只狡黠狐狸,咋到了京城,脑筋像被雾蒙了,频频‘掉链子’!”

话语里杂着难以置信与强忍的笑意。

李盼妹立在旁,听着兄弟私语,嘴角抽了抽,满心无奈只化作无言沉默,额头黑线隐约,心下苦笑。

在他妹这儿,他哪敢耍心眼?

那“天马流星拳”可是要一拳拳砸来的,他委实招架不住,只能乖乖收起所有“小心思”,俯首甘为“洗碗夫”。

厨房诸事毕,马荷花柳眉轻舒,眼波匆匆扫过洗净的碗碟,似是满意这“成果”,旋即裙摆轻扬,碎步奔向前厅。

脆生生唤道:“娘,我洗完了,可以回房间了吗?”

声若响亮,透着娇憨。

李盼妹嘴角狠狠一扯,这是你洗的吗?这是我洗的。

马玲花抬眸,目光满是宠溺,挥挥手:“不错,去吧!”

语气笃定,似认定洗碗之功独属女儿,任谁来辩,怕都只会被那股子执拗挡在墙外。

“对了,招妹多久到?今天可是 15 号了。”马玲花想起未归之人,眉头轻拧,不悦像墨滴入水,在眼底晕染开来。

“他啊!说是明天到。”李发贵忙应着,话音刚落,又被追问:“哦!那就行,对了,大毛他们多久到?”

“说是 17 号。”

李发贵眉头瞬间皱成个“川”字,似被这话勾出心底愁绪,对那几个儿子的迟归,满是隐忧与不满,咂咂嘴,暗忖着这帮小子,总在关键时日掉链子,真不让人省心。

万籁俱寂的夜,浓稠如墨,将京城裹于静谧怀抱,众人皆沉入梦乡之际,马玲花携着马荷花,似两缕幽影,悄然潜出家门,脚步匆匆踏碎月色,奔赴城外那荒僻之地。

城郊荒岭,冷风仿若饿狼呼啸,衰草伏地呜咽,一座落魄村落瑟缩其间,残垣断壁像迟暮老人,在幽暗中散发着破败气息,与繁华京都仿若隔世。

“娘,太痒了,我这背难受得很。”

马荷花声音打着颤,寒意与奇痒交织,折磨得她眉头紧蹙,不及多思,咬咬牙,抖着手褪去衣衫,冷风如刀割肤,她却顾不得了,那痒仿若虫蚁在骨髓啃噬。

“别急,我开结界再说,烈焰焚天,起!”

马玲花低喝,素手一挥,磅礴灵力若火蛇狂舞,刹那间,赤炎灼灼,于方圆百里张起隐秘之幕,将母女俩与外界隔绝,幽暗中唯余火光跳动。

“把最后一件也脱了。”她催促着,目光紧锁女儿后背。

马荷花毫无羞愧,依言照做。

马玲花凑近细瞧,眉头紧蹙,目光凝注处,只见那肌肤之上,突兀冒出些物什,触感贼硬,宛如黑铁,暗沉色泽恰似墨染,恰似乌鸦羽色,在火光映照下,狰狞又怪异,毫无生机美感,如恶疾附身、邪祟寄生,看得她心内“咯噔”一下。

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忧虑似藤蔓疯长,在这荒郊野岭,隐忧被夜色无限放大。

“除了痒,还痛吗?”

马玲花的声音里透着揪心,目光在马荷花背上那诡异的黑色硬块上反复梭巡,试图从荷花细微反应里探出更多病症端倪。

“不痛,就是感觉很饿很饿,老想着整点吃的东西。”

马荷花嘟着嘴,肚子还适时发出“咕噜”声响,在这荒郊野外的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看来,到时候可以问问那个蛊道人。”

马玲花轻咬下唇,眉间愁绪凝霜,如今为解荷花这怪状,似也只剩这条险径可探。

话落音未散,“碰!碰!碰!”突兀声响炸起,仿若重锤敲在紧绷心弦。

马玲花眸子骤缩,寒芒绽射,厉声喝道:“有人在破我结界,荷花,把衣服穿好,我倒要瞧瞧,是谁?”

边说边侧身,将女儿护在身后,阴力在掌心悄然汇聚,恰似银蛇蛰伏,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好嘞娘!”马荷花慌手慌脚,层层衣物往身上套,因着急,动作笨拙又滑稽。

“你好了没?”

马玲花余光瞥见女儿那手忙脚乱样,嘴角忍不住一抽,心急如焚下,语气添了几分焦躁。

“快了娘,就最后一件毛衣了。”

“轰!”

一声巨响,结界如琉璃破碎,强光迸溅,劲风呼啸着卷来枯枝败叶,马玲花周身阴力瞬间澎湃,衣袂烈烈,恰似怒目战神。

只见眼前雾气氤氲,缓缓走出一人,身形隐匿在黑袍之下,周身气息仿若黑洞,深不可测,吞噬着周遭微光,脚步踏地无声,却震得马玲花心尖乱颤,她能感知,此人灵力似渊似海,绝非寻常敌手。

来人止步,兜帽下双眸如幽潭,冷光一闪,淡淡开口:“擅闯此地,还设结界,好大的胆子。”

嗓音仿若磨砂过冷铁,透着彻骨寒意与高高在上,马玲花咽下紧张,气势全开:“你无故破我结界,反倒恶人先告状?”

暗中却捏紧法诀,思忖着脱身与反击之策,身后马荷花偷偷瞧着,看看有没有机会偷袭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