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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谁也不知道贤王到底跟皇后说了什么,只是在李景离开之后,皇后就“病倒”了。

几天之内,帝后同时生病,这可是令宫里面一下子隐隐慌了起来,不少的流言蜚语悄然传开了,就是太后下令也没有止住那些暗地的猜测。

长宁侯府中,沈揽月看着正小心抱着孩子温柔哄着的男人,倒是被引起了几分好奇。

她对泛泛使了一个眼色,将就怀中熟睡的孩子递给了她。

孟长策眼尾扫过她,眼中含笑,也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奶娘抱了出去。

屋子中的人默默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想知道是真还是假?”

现在的两人都不需要再询问,就能第一眼就猜到彼此之间要知道的内容了。

沈揽月挑了一下眉,嘴角荡起浅浅的弧度,撑起下巴看向他。

意思不言而喻。

孟长策低一声,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一半真一半假。”

沈揽月有些惊讶。

“你就不担心要是变成真的,可就功亏一篑了。”沈揽月指的是要是贤王成功了,孟长策未来的局面将会大改。

孟长策嗤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眉峰微动。

“成王败寇,要是输了,你可就要陪我下地狱了。”

他单手支在桌子上,与她对视着,眼中的戏谑明晃晃的。

“是吗,我可不陪你下地狱,自然是抱着孩子就改嫁他人喽。”沈揽月丝毫不惧,倚在桌子边缘一只手伸了过去,眉眼婉转勾人,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划动。

一个激灵,孟长策眸光一暗。

猛然将人的纤细白皙的手拉过,沈揽月的身子被力道带着向前,此时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是挑衅。

“做梦。”

沈揽月对着他幽深哀怨的眼神,低声笑了。

她将手抽了出来,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坐好带着几分认真的说道:“他去了皇后娘娘那边,之后皇后便病了,他是威胁了皇后。”

沈揽月停顿了一下,再次望着他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还是说承诺了皇后什么不可拒绝的条件。”

孟长策神情蓦然变得深邃神秘,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嗓音变得慵懒随意。

“皇后此病自然是为了躲其锋芒。”

沈揽月一愣,随后想到孟长策之前说过帝后之间的事情,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皇后是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她没有答应贤王又不能拒绝他,她在等一个机会。”沈揽月眼神浮现一抹侵蚀,声音变得有些冷:“她是等贤王动手!”

孟长策笑了,他看向沈揽月的眼神中有极强的赞赏和强势的侵略性。

沈揽月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在其中联想到那么孟长策如此的镇定神闲,又在其中谋划了什么,他在背后推动了几分。

沈揽月想起,孟长策想要的是父子相残,要应德帝体验肝肠寸断是何等的滋味,那么第一个儿子就会是贤王。

那么李文宣又会不会就在此局中,就算没有,她也要李文宣入此局。

“如今京城中都是在谈论太子的人选,要是此事之后,皇上会不会定下人选。”

孟长策垂眸看向她,声线清冷,眸中不温也不怒,平淡的吐露两个字:“不会。”

越经历了亲近之人的背叛,手中一直看着的棋子脱离了掌控,竟然想要蚀主。如应德帝这样猜忌性,掌控性极重的人,只会越偏执。

一旦立了太子,就是在告诉:他老了,他的儿子正执风华正茂,随时可能取代他成为权势的最高点。

沈揽月看着他平静的眼睛,随即看懂了他眼中的深意。

应德帝想要借此事来试探朝野上下,包括后宫中的众人,其中就有贤妃。以帝王之心,要不是沈揽月是站在孟长策的身边,是不可能察觉到其中的异样的。

如此说来,沈揽月大概可以明白,应德帝没病,但入戏的人是李文宣和李景。

而如何躲过贤妃这样聪惠的女子的试探,那就只有长公主了。只有长公主出现在宫中,皇后都要被时刻监视着,贤妃就更加深信不疑。

那么沈揽月就要在想到一个问题,李景又如何躲过长公主呢?、

或者说就算皇上猝死了,李景怎么保证长公主就会支持他,毕竟现在可是有其他两位皇子在世的,竞争可都比他强。

除非……除非……

沈揽月心跳几乎停止了几秒,从手脚开始透着几分冰冷,神色震惊的看向孟长策。

除非景阳世子从一开始就可能是支持着贤王的!

孟长策看着她迷茫的眼神,一息之间就明白过来了。

他神色复杂的站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将沈揽月抱进怀中,将她的手握在其中。

果然她想到了。

孟长策知道沈揽月是聪慧的,只是她在半分钟不到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人物串通起来,倒是让他不得不想起沈婉清当时说的话。

他看向沈揽月的眼神也扁的晦涩难辨。

她对李文宣莫名的恨意,她对晟王府中的人一直各位的留意,甚至对沈婉清也是出手都是狠招。要说是对沈婉清的恨,他可以理解在沈府她受到的欺辱。

可对晟王呢?

她的恨又是来源是什么呢?

孟长策不得不联想到沈婉清当初对自己说过的,她看到的未来。

那么,那是不是说沈揽月也梦见过,甚至比沈婉清还要早。

或者说她已经经历过了,这是她的第二次命运。

那么对自己呢?她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才能孤注一掷的靠近他,又是怎样的看法。

孟长策眼中的笑意消失,他好像窥见了一半的真相,却没有想象中的怨恨不甘。

他下意识将沈揽月的手握的更紧了,胸口更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得有些透不上气。

他心疼,怜惜,甚至悔恨。

要是真是如此,为何沈婉清口中,那个梦中的自己没有出现在沈揽月的身边。

“有些疼。”

沈揽月回过神来,蹙了一下眉。

孟长策下意识放松,低头与她对视,胸口的气又好像通了,他忍不住失笑了一下。

“你想问的是不是景阳世子。”

沈揽月一愣,认命的点了点头。

“他从不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孟长策的这句话有歧义,甚至说只是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