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从前为了更接近李文宣,对他说过最是喜欢他的字,求着要让李文宣教她。
所以他才那么肯定的说,他是最熟悉沈婉清的字迹的人,当李文宣打开这些信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些信都是出自她的手。
沈婉清把他的字迹学了个五六分,又加上她自己的风格形成了一种他只一眼都能分辨出来。
“殿下,这些不是……我……”沈婉清美眸中都是泪水,她不敢相信这些信是怎么出现在李文宣的手中的。
这些信确实是她与王硕之间的通信,可是这些都是她在出嫁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将这些给销毁了。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文宣解释,字迹是她的,她的眼泪不断地落下,希望能换回李文宣的怜惜。
“怎么你要说这些不是你的写的还是要说又是别人要陷害的你!”李文宣呵的一声冷笑道。
之前他能偏袒沈婉清是觉得她是一个完全依附自己的女人,除了自己她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也是看中她的美貌。
这些条件都能让李文宣觉得舒服安心,所有很多的时候,后院中的这些女人的纷争,就是明白。
他也会站在沈婉清的身边。
本意上他是觉得只有沈婉清是他自己娶回来的女人,其她的要不是玩意,要不就是利益在身。
像孙殊好这种,他现在不能去敷衍。
比如丽娘,他可以在她还没有孩子之前对她随意玩弄,有了孩子之后,他在他可以给予的平衡上给一点她的权利。
可沈婉清他这个他一开始看中的女人,却在此时给了致命的一击。
李文宣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此时他居高临下的看向沈婉清的眼神中带着阴森的探究和杀意。
他看着她以为的冰清玉洁的女人是不是在之前已经与王硕有了暗中勾结。
想到这里,李文宣眼中的怒火烧得更加的旺盛了,他抬起就是一脚将沈婉清踢倒在地。
沈婉清的脑海中就像被打碎又重击了一下,她仰视着面前这个狰狞的男人:“殿下,这些信妾真的不知道会到殿下那里,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殿下,妾对殿下的心意您真的不明白吗。”
她顾不得身上的痛,也管不上她的狼狈,跪趴在他脚边将他的一只手放在心口,深情款款的凄楚的望着他。
李文宣森寒的眼神与她对视,不见半点波动。
他的嘴角上扬,眼中的猩红却只深不浅,微微下弯腰,盯着她颤抖的眼睛道:“你的真心。”他笑出了声。
“倒是分成好几份。”
说完,直起身从袖中掏出了两个相似的锦囊甩在了沈婉清惊偔的脸上。
“怎么,原来你的心里还惦记着你的姐夫不成。”
“看来你那个替你嫁过去的姐姐,真不知道怎么想。”
李文宣眼眸转深:“不过你那长姐现在已经有了身孕,看来你是输了。”
错愕,忐忑,震惊所有的情绪一下子都出现在沈婉清的脸上,她低头看着身边的两个锦囊。
一只是她绣给孟长策的,另一只是送给李文宣的。
两个的相差之处,只是在锦囊上的字。
孟长策的那只是当初他给她出谋划策,让她躲过皇后的那一次,她当时满心都是就算她沈揽月嫁给了长宁侯又如何。
她的夫君还不是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看着她出了事,还不是乖乖的帮助她。
那时的沈婉清只有得意,她想着也许她还是可以将孟长策抓在手中的,所有将当时绣了一半锦囊改了一下,在上面绣上了策字,送给了他。
而李文宣本来就知道她在绣这个,也见过她要绣的款式,无奈之下她只能在绣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了李文宣。
曾经沈婉清也担心害怕过,要是孟长策将它整日戴在身上,被李文宣发现怎么办。
可后来她发现并没有后,他虽然失落孟长策的举动,但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现在这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锦囊将李文宣对她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打碎了。
沈婉清只有哭,呼吸都重了几分。
李文宣克制这心中的那一根弦,看着狼狈嘶哑的沈婉清说道:“既然你心中的人太多,王府也绝容不下你。”
沈婉清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失声一样看着他.
“殿下,你……”
“从今天起沈侧妃病了,病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句话将沈婉清的结局定下,李文宣不允许他的尊严受到如此的挑衅侮辱。
冰冷的一句话飘落在沈婉清的耳朵中,她泪痕斑斑的抬起眼睛看着他,双目更是惊恐的瞪得圆润。
李文宣不再看她,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殿下,您还需要我的父亲和弟弟!”
沈婉清大声凄厉喊道,李文宣背着她,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片刻转过身,凝视着她,眼中的杀意渐深。
她竟然敢威胁他。
李文宣走了,院子中静的可怕。
好久,久到沈婉清感到身体变得极寒无比,喜萍才走进了屋子中。
看见的是沈婉清本是容貌瑰丽,但此时就像是一朵宛如凋零的花朵,沾满了泥和血,破碎凄凉。
喜萍掩饰掉眼中的情绪,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到沈婉清的身边道:“主子,我扶你起来。”
沈婉清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突然像是在噩梦中醒来一样,看向喜萍的眼神阴郁。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扎在喜萍的身上,惊的喜萍大叫起来。
“主子!……主子……”
…………
隔天三皇子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沈侧妃打伤了一个贴身的婢女,听说将她婢女打得遍体鳞伤。
之后沈侧妃也昏了过去,身下更加是鲜血直流,请了太医过去,竟然又查出沈婉清有了身孕,可是流产了。
主要原因还是情绪过于激动,胎位不稳。
之后也不能再有孕了。
三皇子大为震怒,将沈侧妃给降了位份,成了府中的侍妾。
主院中的孙殊好听了这件事,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稳定的可怕。
而已经掌握了府中大半的丽娘,在房中抱着李梓大笑起来,笑的癫狂。
十月,京城发生两件大事。
孙家送了另一个女儿进三皇子府,成了侧妃。
二皇子妃被敌军马拖行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