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德帝端起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和煦的说道:“无事,是宫中的其他事,你的病好好休养就好了,不必忧心。”
孟长策却在此时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臣府中最近实在是遇见不少的事情,加上臣身子确实不太健康,想着臣也是懒散惯了,最近想回一趟母亲的故居一趟。”
“也想带着臣的夫人回去见过母亲住过的地方,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请皇上恩准!”
应德帝迎着他的目光,愣了一下:“江北?”
“是的”
“那里靠山靠水,深在河溪之间确实是一处好休养的地方。”应德帝手指在椅子上无声的敲了几下,低声说道。
“去吧,也替你母亲好好看看。”
孟长策藏下眼中的恶心,低垂着脑袋回答:“谢皇上。”
等孟长策拖着病体离开御书房后,应德帝的神色才紧绷起来,脸上是杀意四起。猛然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质问道:“你确定他是中了和他父亲一样的毒?”
汤海不敢迟疑,跪了下来:“是的,邓太医说的千真万确。”
“呵!皇后!”应德帝目光深深,望向门口的地方冰凉彻骨。这毒就是当年皇后献上来的,也只有皇后才有此毒的方子,这让应德帝怎么能不震怒。
他对孟长策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可他也决定不能容忍皇后的手已经伸到前朝的臣子府中去了。
一直都处于盯着孟长策行动的李景自然也收到了他进宫的消息,李景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惊讶,只是心中不免有点担忧孟长策会不会在应德帝的面前露陷。
不过很快他的担心就被打消了,宫中他的人传来消息,应德帝只是派了邓太医过去给孟长策问诊而已。
另一边的孟长策则是到达了沈揽月的房间中后,就将下人都赶了出去。
沈揽月坐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进门前盯着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实在是现在孟长策的这一副容貌,让她实在是不好说,憔悴的好像活不久的模样。
“这是?”
孟长策见她眼眸中的神色紧张,眉心微皱的样子,一笑:“要是你夫君我活不久呢,可怎么办。”他倒是先调笑起来了。
沈揽月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定然是装的了。
心中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对他淡淡一笑:“自然是拿着夫君的财产,另嫁他人了。”一边说着还做出一副忧郁的模样来。
“呵呵……”孟长策笑出了声,反而神色放松了下来。
“今日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沈揽月眼眸连闪几下,问道。
孟长策有点迟疑的回答:“要是我说,最近我们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沈揽月一愣,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不过她转瞬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京城对他们而言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沈揽月用眼角瞥了一眼孟长策的神色,想起面前的这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要离开京城,而且突然有人监视着长宁侯府的一切活动,而且自己也遇见了刺杀。
虽然说孟长策早就已经发现,并让自己将计就计,可之后几天孟长策一反常态装起了病来。
要知道孟长策这人一直恨不得将自己包装的更加的纨绔,而不显眼的在京城中生存着。而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不少的视线话题都转移到了长宁侯府的身上。
而且现在正是处于李文宣和李景的太子之争中,孟长策就更加不会让自己处于这么明显的位置。
除非孟长策一开始就是想要在这段时间中远离京城,沈揽月努力回想前世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那时的自己已经身处在李文宣的后院之中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
“怎么?你不愿意去吗。”孟长策看她低垂着脑袋,眼神涣散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沈揽月抬起眼眸,摇了摇头又说:“可是家中并无准备,何时出发呢?”
孟长策神色变得深邃神秘起来,嘴角挂上淡雅的笑容来,声音慵懒平淡道:“后日,一切安排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待夫人点头。”
沈揽月眼皮一跳,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看向他的眼睛。
“既然夫君已经安排好了,我听夫君的就行。”
“那明日就出发。”
沈揽月:“……”呵呵,她的笑容在那一刻僵在脸上,缓了一阵子才将心中的那一口气噎下肚子里去。
她发现了孟长策这人有时候还挺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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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策给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沈揽月看着他休闲的坐在一边喝茶,脸上也早已经没有了苍白无力的样子。
看的沈揽月心中又是一噎,怔愣了一下,嘴角牵起一丝疏离漠然的笑。吩咐起泛泛将自己的衣服那些收拾出来,加上孟长策说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他母亲的老家。
那边一切东西仆人都有,所以东西并不多,泛泛虽然开始也感到疑惑,但还是在两位主子的目光下快速的收拾了起来。
“这次我就带泛泛一个人就够了。”沈揽月说道。
孟长策饮茶的动作一顿,眼神微微诧异:“多带几名你信任的丫鬟都可以,平时你用的习惯。”
“泛泛一个人就可以了,而且我知道人越少自然是越安全。”
沈揽月看了他一眼,低声含笑小声的说道,眼神与他对视。
孟长策眼底暗沉,盯着她的眼睛,朝她牵起唇。
无言,意思却在两人之间流转。
孟长策一直都知道沈揽月是聪明的,但她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到那边你…”话到嘴边,孟长策又皱了下眉,说道:“就当是游山玩水好了。”
“知道了。”
沈揽月回过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沉思片刻慢慢的饮下。
次日,孟长策一行人就出发去江北的路上了,行事极其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