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一阵风一样的跑进了院子,一路上的下人们对她这样的风风火火也都习惯了,大部分都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干自己的活去了。
“小姐!”人还未到声先到屋子里了,“来信了。”到了屋子口,手边就有一杯推了过来,云苏想也不想三下五除二就下肚了。
“下次不要跑那么快了。”温温柔柔的含笑声响起。
云苏呵呵一阵笑,从怀中将保护好的信纸交给了郑书容。
郑书容嗔了她一眼,含笑地将信打开,仔细的看过,敛了敛眉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世子说什么了吗?”云苏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模样问,要知道小姐最高兴的就是收到郑世子的信。
郑书容笑着摇了摇头,将信叠起来收好,一手撑着已经微微涨起来的肚子站了起来说道:“没有,承嗣信中说,家里一切都好。”
“那小姐怎么看上去怎么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往日里小姐那你要是收到世子的信,可是高兴的很!”
郑书容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这个弟弟我是最知道他的心思的,虽然信中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没有以前那样的高兴,自由了。”
云苏难得低下头,没有反驳。
“我以前总是想着他能经常来信,这样我才知道他在战场上是不是安全的,所以每一次收到承嗣的信,我才能放心,安心的。”
郑书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如同平静的河面那样的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出身百年大族,从小就是精心培养长大的,眉目温婉秀丽,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的没有多大的攻击力的,美的不轻佻,依然大方。
所以大部分人对郑书容的表面印象就会以为她就是这么的温柔不具备攻击性。
甚至说她一点也不像她的姑母,当今的皇后娘娘那么威严,有母仪天下的气场。
那就大错特错的,这一点李序沥就亲身经历过了。最开始他对郑书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就觉得这是一个温柔的没有脾气的女子,对娶她是没有半点兴趣。
哪怕最后皇后压着他不得不娶了郑书容的时候,他刚开始也是对她没有一点好的印象。
那时的李序沥想着离开京城时,根本就不想带郑书容过来。他都已经带着人准备出城了,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郑书容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就那么一人一马飞驰过来。
英姿飒爽的模样将李序沥震惊的不行!
落马下来对李序沥当时就是一个耳光,打完就骄傲的面带笑容的望着他。
“我郑书容这辈子只有丧夫这一个选项,你将我一个人丢在京城是想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吗?”郑书容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说道。
“只有我抛弃你的权利,现在你已经没有抛下我的能力了。”
“你会爱上我的,李序沥。”
三句话,将李序沥对郑书容所有的印象颠覆!
之后,李序沥将郑书柔恭恭敬敬地迎上了马车,一起前往了大漠边境的鞍古城,身边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也是从那天起,京城中更加没有一个人敢小瞧郑家的一个女儿。
…………
郑承嗣也很快收到了郑书容的回信,信中大部分都是对他的关心,也让他多去宫中拜访皇后姑母的意思。
说到这一点,郑承嗣小的时候并不得家中族人到的喜欢,而郑书容就大不相同了。
郑书容不仅是得到了郑氏一族的大力培养,而且十岁开始就经常进宫由皇后娘娘教导,可以说相比于郑书容的母亲,皇后更像她的母亲。
而且那时的郑氏一族正处于高峰期的时候,应德帝是经常到皇后宫中的,而当时的郑书容也是经常能见到他的。
所以当初的应德帝是相当的满意郑书容,他暗示着皇后可以按照皇后的规矩培养郑书容的,并且在李序沥执意要离开京城后,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要娶郑书容才能离开。
这里面的盘根错节不是看到的那样的简单,里面是应德帝对李序沥的看中,知道父子心结难解,也要将郑家当作他的退路。
当年,能看到这一点的除了当朝老臣,就是孟长策了。
孟长策当时只是觉得讽刺好笑,应德帝不知道李序沥的离开是他的所作所为,而好笑的一点是李序沥被他培养的很好,好到他接受不了父皇的所作所为,也面对不了对自己的愧疚。
当然也有李序沥根本就不喜欢皇宫的束缚。
当初的破局就是来自于李序沥的离开,不然孟长策怎么会实现他的目的了。
他要应德帝父子相互猜忌,儿子手足相残,江山拱手相让。
孟长策每每想到此处,都会在心中暗问:不成功,不然怎么对得起应德帝对自己父母的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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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承嗣有了郑书容送来的信和东西,这才有了借口递旨进了宫。他特意选了李景在宫中的一天,就是要李景知道皇后心中还是最在意李序沥。
而只要李景进宫就一定会去皇后的宫中向皇后请安。
李景也需要皇后一族的支持,他在对皇后亲近这一块是做的十足十的模样,现在谁都知道四皇子对皇后娘娘的孝心。
坤宁宫
“难得书容还念着我这个姑母。”皇后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泛起了一点,不再是那么的不可接近的模样。
郑承嗣接话,谦卑道:“姐姐时时都想着皇后娘娘,每次来信都要问候您的身子,让我一定要进宫代她好好地孝敬您。”
皇后一双凤眸垂了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手中上好的毛。
这是郑书容寄回来的。
“也不忘我疼她一场,她现在是怀孕了,可还有之前那么的严重吗?”
“回皇后娘娘,姐姐说没有了,多谢您送去的方子。”
皇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郑承嗣眸光一沉,低垂的眼眸锐利,嘴角微微一翘。
“姐姐说,您手上的上好的狐毛毯是二殿下亲自抓的,也是专门让臣送来呈给姑母您的!”
皇后抚摸的手势一停,眼神浑浊了一下。
“是……难得…难得…”皇后眼神变得温柔慈爱了许多,喃喃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