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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策将手中的鲫鱼汤快速的喝完,眼神温柔的看向她说道:“只是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而已。”

沈揽月心跳猛然起伏来了一下。

两人没有在说话,沈揽月早已经用过膳食了。她专注的为孟长策布置着,一般都是自己觉得在这里面还不错,沈揽月就会多夹几块放在他的碗中。

每次见孟长策将自己夹得一口吃下后,沈揽月的心中就会涌出一缕甜意在心尖。

两人的氛围是相当的和谐美好,给是给人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感觉。

晚饭后,两人也没有马上就休息,而是坐在一边闲散的下起了围棋。

与此同时外面刮起了风,吹得院子里的树一阵阵的摇晃,。

比起上一次蕴藏玄机,这一次明显两人就是在打发一下时间用来消磨而已,两人的兴致明显缺失。

沈揽月此时心中想的是自己要怎么告诉孟长策,马上就会下大雨,而京城上流的震断之处会将河堤给冲毁,现在比灾后重建更重要的事情是提前修渠,加高防洪线。

孟长策瞧她神色凝重,眉宇间有一抹纠结忧虑。

可他看向棋盘并没有看见是什么难以破局的棋面,孟长策一只眼神微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沈揽月耳边听见一阵竹叶被吹动的沙沙声,眼里的光一闪,主意冒上心头。

“这风倒是有几分倒春寒的意头,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些难民能不能受得了。”

孟长策一愣,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的被风吹得摇晃的树,眉头一蹙。

“春寒已经过去了,应该是快到了夏季的时候了。”

“可夫君你看这风刮的好生奇怪, 看着有种要下暴雨的感觉。”沈揽月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又指着远方的天际道:“按理来说这天也不该暗的如此的快,到了夏季的时候,此时应该还是日落黄昏。”

沈揽月的话让孟长策眼皮不自然到的跳了跳,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突然他好像耳边听到滴滴答答地声音落下。

果然两人看见隔着窗户外的树叶上落下水滴,外面顿时传来了丫鬟小厮们的脚步声,显然外面此时下起了飘雨。

“下雨了。”

孟长策神色一凝,他确实想到了外面的难民。

沈揽月一直悄然地观察着孟长策的脸色变化,此时看见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晦暗不明的神色猜到他就是按照自己说的想起了外面的难民。

看来,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

她立马继续道:“要是雨不大那还好,现在的灾民们都有了大概得安排,想来也没有事。”

“就是……”沈揽月故意停顿下来。

“但说无妨,我是你夫君,要是你不跟我说,自己想又能想出什么来。”孟长策看懂了沈揽月故意露出的担忧,直言道。

“我看夫君你单单是去了京城下游的闵乡就发现与官员说的情况就不一样,那要是紧挨着运河的上游经地震后能不能经得起大雨的倾盆。”

“听说京城中大半的灾民都是来自于上游,那边的情况皇上更是让三皇子去了上游出事的村庄,可见那边的情况很是严重。”

随着沈揽月的话,孟长策藏匿的深邃而又凌厉的眼神更加的惊心动魄了,要是符北呆在这里就会明白此时的孟长策是动了杀意的。

“要是这场雨变成大雨或者是暴雨,那将是更加可怕的灾难,到时候皇上……”孟长策节骨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黑棋子,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庞,此时森冷压迫。

他直接将沈揽月没有说明的话,语气无情又平缓的说了出来。

沈揽月眼神一暗。

她一早就知道只要孟长策按照自己所说的去联想就能猜到,这件事情对沈揽月来说最难得就是他能不能相信自己。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而已,是最危险的想法。”沈揽月说道:“也有可能事情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

孟长策垂下眼帘,躬了一下僵直的背部肌肉,随意将棋子丢下去。

“看来明日我要去见一下郑承嗣了。”

沈揽月倒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为何?”不自觉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孟长策倒是一改刚才压抑的气场,反而自然的看向她说道:“我是一个闲散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有发现此等大事的能力呢。”

“你说是吗,揽月。”

沈揽月一愣,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不管是这个发现是她沈揽月发现,还是孟长策发现的,都不能是身为纨绔子弟的长宁侯去禀告应德帝。

孟长策是想买一个人情给郑承嗣。

“好了,现在我们闲事也聊完了,也要来聊一聊正事了。”

沈揽月心脏一跳,以为孟长策这是要怀疑自己的意思。

孟长策拍了拍手,站起身瞪了她一眼,话中带有一点点喜悦说道:“难道我许久没有见过你,我们之间的私房事不是正经事吗?”

“你这是什么心虚的眼神。”

沈揽月呵呵两声,双手捧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悄悄地露出一丝气。

第二日,雨过天晴,院中树被雨水的摧残,落的满地也被丫鬟们一早就收拾好了。

等沈揽月起身后发现,只有路面还有点潮湿,树梢上挂着几颗要落不落的水珠。而孟长策则是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出了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此时在和郑承嗣说那件事情。

与沈揽月想的不同的一点是除了郑承嗣以外,还有另外的人聚在一起,相比与堂堂正正坐在房间之中的孟长策和郑承嗣外,借着屏风的遮挡慵懒斜睡在榻上的人就显得放荡不羁了。

“我说这是能不能保真呀?”屏风后的男子先一步开口问道。

“我能将消息卖给承嗣做一个人情,自然是百分之八十的真。”孟长策此时的狭长丹凤眸中除了凌厉,还透露出几分病态的偏执。

“至于其余百分之二十就看郑世子敢不敢赌一把。”

“下棋总是有输有赢才有意思。”

“哈哈哈哈”屏风后的男子大笑起来,翻了身翘起二郎腿说道:“孟长策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