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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揽月听之一愣,她看着面前鲜活的人一时之间有让她想到了前世在她面前惨死的场景。

温热的血流在她的手上,她却觉得像冰一样寒冷彻骨。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死。”沈揽月将泛泛拉到自己的身边柔声说道:“我可是要给你选一门最好的亲事,然后好好的过一辈子幸福的生活。”

泛泛嗔羞的瞪了沈揽月一眼,“夫人,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那也可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

长宁侯府中的主仆两人交了一次心,可衙狱之内就没有那么快活的日子了,孟长策刚到四皇子府就听到有人传来消息。

狱中的状告的那一名书生死了。

李景大惊,脸色难看的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到牢狱之中,人还没瞧见就先看见了已经在里面的李文宣一行人等。

“三皇兄。”

李文宣那是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匆匆赶来的李景,挑眉一笑,像是一点也没有看见他脸上的难看。

“你倒是来的早呀。”

“我这也是紧赶慢赶的就过来了,不敢有一点的耽误。”李文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两人之间明争暗斗都在讽刺对方,牢房中的人连忙起来打哈哈。

李景本来也不是特意过来找李文宣的麻烦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这书生的是怎么死的。

“殿下请。”

李景一行人跟着狱守走进了牢房之中,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挣扎的痕迹,甚至说是很干净整洁。

这书生就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一样,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手脚已经白如死灰,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文宣一行人早已经看过来,也只是侧身站在外面盯着李景的行为。

王硕手中的扇子掩面在鼻子下,一脸的嫌弃模样靠近李文宣说道:“殿下这里面实在是不好闻,不如我们到外面去坐坐。”

“反正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四皇子才是这一案的主事人呢。”

祝怀舒也连连点头赞同,他早就受不了这里面难闻的味道了,不过现在在他身边的都是比他身份尊贵的人,他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

李文宣看了李景一眼,点了点头。

孟长策悠闲的站在李景的身后,并没有将视线停留在那尸体身上,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巡视了一圈牢房,冷漠的听着狱守的话。

微微一瞥,仿佛看透了那人的心。

孟长策不笑的时候,其实容貌更有几分清冷孤傲之态,就比如像现在这样,所有人的视线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薄唇含笑目光看向李文宣等人的离开的背影。

最后视线落在了牢狱中的冷光,转瞬之间在李景回身之时,他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清俊侯爷模样。

李景只是一眼,就转过头问:“承嗣,你如何看。”

郑承嗣躬身皱眉回答道:“臣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

李景笑了一下,掀起眼皮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故意问道。

郑承嗣面色不变,答:“臣确实不知。”

“孤只是随口一问。”

李景笑着将郑承嗣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像一个温润的皇子那样平易近人。

“只是各位,得给孤好好想想怎么跟父皇交代了。”

话中都是暗藏的寒意。

……

大理寺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站在边上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看着坐在上位的两位皇子。

一时之间倒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到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大理寺卿小心的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郑承嗣,希望这位世子能够先开一个口。

孟长策那是一副高高挂起,悠闲的很,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一口一口的将手中的茶水饮下。

“陈大人,这书生的死因可查清楚了?”开口的是李文宣,不急不慢的丢下一句。

大理寺卿颤抖的上前说道:“两位殿下,臣知道事关重大,那是每一天都是心惊胆战的派人守着呀。”一边说着还一边抹汗。

上位的两位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声呲的一声笑声。

此人正是王硕。

众人的视线都齐聚到了他的身上。

王硕没有一点别扭的感觉,像是感觉不到周围各种视线一样,一向含笑的眼睛此时也是如同狐狸一样挑起说道:“陈大人,明明殿下问的是那书生是怎么死的,你却如同聋了一样。”

“答非所问。”王硕是一字一字说出口后,又手中扇子一甩掩面故意道:“莫不是那人是你杀得。”

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陈大人的心尖上,屋中的人表情也是各异。

“臣不敢!”

扑通一声,只见陈大人已经跪下。

“陈大人,请起。景阳世子也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这其他人可不好说,这人都在你的手中,想来你也不会那么的蠢。”李景只是在王硕的话后眸光一闪,随后温声道。

王硕抬眸看向李景,脸上挂上吊儿郎当的笑。

“果然还是四殿下明白我这人。”王硕顺着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又对着跪着的陈大人道:“还望陈大人不要介意。”

“世子言重了。”

陈大人哪敢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

“好了,陈大人现在可要好好的说说那书生是死于何种情况,这我也好跟父皇好好交代。”李景率先继续问道,话中可都是危险的意思。

陈大人喉咙中挤出干哑的声音说道:“是……”纠结了一下:“死于自然死亡,没有半点毒杀的意思,就像是自然睡着一样。”

陈大人的话音一落,堂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李景的脸上更加是仿佛笼上一层寒霜,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李文宣的脸色也说不上多好看,晦暗不明。

“你可知道这话皇上能信几分。”

可怜陈大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连忙又一次跪了下去,这一次都匍匐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臣绝无一点虚假之言。”

“可有再三验过!”

陈大人:“已经验过三四回了。”

李景一声冷笑,起身站了起来。“陈大人可要好好守着尸体。”神色冷峻,眼神望在地上的人微妙复杂。

说完就这一句话就直接离开了,其余人都知道李景这是要立马进宫的意思了。

孟长策自始至终脸庞都是水一般平静,一派悠然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只有在离开之际与陈大人有了一丝的眼神交流,古怪而又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