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夏出院后直接飞了一趟瑞士,她在那陪了温姐一周。
温姐实在放心不下工作室这边的情况,便催促她离开。
“我这挺好的,你也看到了,渝市那边还有那么大一摊子等着你呢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沈栀夏浅笑点头:“好,我回去。”
临行时,温姐坐车送她去机场。
路上,她轻轻握着沈栀夏的手,满目心疼遗憾,但又怕伤到她心,所以温姐什么也没说。
倒是沈栀夏看出温姐的愁绪,还安慰她:“温姐放心吧,虽然做不了法医,但我可以继续做设计师,最近我在练习用左手呢!”
温姐淡笑,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轻易服输!
但左手写字,跟从头开始没有分别,温姐知道夏夏又要受不少罪。
她蛮心疼地:“夏夏,别太累了,我那点钱没了就没了,放心,我还有得是……”
沈栀夏赶紧摆摆手不要她继续说了,再说恐怕温姐就把自己老底儿交出来了。
她当然知道温姐还有钱,但既然温姐将这份重任交给她,她没理由得过且过。
最后分别时,温姐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夏夏,你真的长大了……”
……
回到渝市后,沈栀夏就忙了起来。
短短半年时间,她就将工作室的规模扩大了一倍,还在临市开起了分店,事业做得异常红火,她也成了渝市有名的女企业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这天,沈栀夏才去G市考察完新店面,才落地渝市,就接到了晚晚的电话。
电话里,晚晚的声音郁郁寡欢:“夏夏我要离开了,后天的飞机,明天周三七点我在帝豪办了个小宴会,你就当来送我一程,后天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离开。”
沈栀夏才回到公寓放下行李。
闻言她立刻察觉不对:“晚晚,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最后晚晚也只说了一句话:“夏夏你别管了,我这次离开没什么事,只是想去旅旅游,放松放松。明天晚上七点,不见不散啊!”
晚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沈栀夏独自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依着她对晚晚性子的了解,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晚晚不是逃避的性子,可见这次真的出了大事。
沈栀夏心里越发不安。
她给顾谨尧打电话,可电话接通她却犹豫了。
万一晚晚离开瞒着顾谨尧呢,顾谨尧纠缠晚晚,沈栀夏本来就挺反对的。
“怎么了沈栀夏?”电话那头响起顾谨尧疑问的声音。
沈栀夏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顾谨尧你到底想怎样,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纠缠晚晚,你这样会悔了她一辈子,你还嫌害得她不够吗?”
电话那边的顾谨尧沉默许久,后来他突然开了口,但说出口的话却另沈栀夏始料未及,
他说:“我是真的喜欢晚晚,不管你信不信。”
“结婚之后我没有碰过钱宁,真的!我只想和晚晚在一起。”
沈栀夏愣了片刻,忽而冷笑。
“顾谨尧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不要说这些话哄骗我,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又为什么娶了别的女人?既然决定了要放她走为什么又反悔?”
“顾谨尧你这不是喜欢,只是自私地占有!”
顾谨尧坐在诺大的豪华办公室里满目神伤,沈栀夏的话刺中了他深处的痛。
人人都道他顾总权眼通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站得越高,能选择的却越来越少。
没人知道他年纪轻轻已经得了很严重的心血管疾病。
医生说过,他随时可能心脏不堪重负而亡。
这样的他,凭什么绑住晚晚一生。
他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一段甜蜜的时光,也算弥补他这潦草一生的遗憾。
顾谨尧的沉默在沈栀夏看来就是心虚,她挂断电话。
在那之后不久,顾谨尧就被特助秘密送到了医院急诊……
……
周三晚上五点,沈栀夏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打车去了帝豪。
包厢已经热闹起来,大多是晚晚从前在渝市的朋友,沈栀夏大部分都认识。
还有几个年轻男孩,是这边的调酒师,被晚晚高价请来陪玩。
沈栀夏给晚晚带了礼物,是一个女士手表,瑞士产的价值不菲。
晚晚当即眼睛就红了。
她舍不得夏夏,可最近发生太多糟心事,她没法再待下去。
这次聚会和离开,都是她背着顾谨尧偷偷做的打算。
她下定决心离开顾谨尧,那个男人不是良配。
但更重要的,是她有了更珍视和更需要守护的东西……
聚会进行得很顺利,有那几个年轻男孩调节气氛,包厢里一直很活跃。
晚晚似乎很开心,唱了好几首歌但没有喝酒。
就在沈栀夏默默听歌时,一个帅小伙儿凑过来想要微信。
沈栀夏正想拒绝,晚晚伸过来涂着鲜红指甲的纤细手指,轻轻弹了下男孩的背。
那个男孩子脸腾地一下红了。
晚晚轻笑:“弟弟真可爱。”
晚晚直接拿过沈栀夏的手机加了男孩的微信,沈栀夏想拒绝都不行。
最后她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性子比较开朗。”
男孩子白白净净的,看着也很有教养,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回到朋友身边。
只是沈栀夏多少有些尴尬,她看向旁边的晚晚,还是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
但晚晚没给她机会,她拿起桌边的一杯果汁喝了几口又站起来,“来来来,我们继续唱!”
……
沈栀夏知道她在故意回避,她也不急,打算等宴会结束再问。
她就不信晚晚会一直躲。
包厢里音响震天,沈栀夏被吵的脑袋涨涨的,于是出了包厢打算找个地方等。
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陆言。
陆言穿了一件挺正式的西装外套,看起来多了几分商务。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相遇,
都是成年人,刻意回避似乎有些尴尬,于是沈栀夏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陆言。”
这段时间,沈栀夏和江烬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凡是差不多的圈子里都知道他们俩的事情。
陆言也不例外。
他看着沈栀夏,心情复杂。
沈栀夏清瘦不少,瘦瘦尖尖的下巴显得特别可怜,陆言看得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忘不掉两人相处的那短短一个月,忘不了圣诞那晚烟花树下沈栀夏曾抱着他。
如今她恢复了单身,可他却马上要结婚了。
两个人在走廊里聊了几句,后来陆言哑着声音告诉她:“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沈栀夏淡笑着送上祝福:“恭喜你,陆言。”
陆言心头苦涩。
他对未婚妻没有感觉,喜欢的女孩近在眼前却再无可能。
能怪谁呢,还不是他自己当初不够坚定。
最后,他只淡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两人分开后,沈栀夏独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会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包厢里陆续有人出来,大概是聚会要结束了。
沈栀夏起身准备进去找晚晚,但没想到的是,顾谨尧出现了。
他着一身正装,看着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赶来。
但沈栀夏发现他脸色很不好,惨白惨白的,还透着疲惫。
可是顾谨尧似乎特别急,一双长腿匆匆地往里走,甚至没有看到大厅里正向他走来的沈栀夏。
他径直朝着包厢的方向走。
沈栀夏愣了下,知道他是去找晚晚,便快步跟了上去。
但他走的太快,沈栀夏赶到时就看到顾谨尧横抱着晚晚正往外走。
晚晚明显不愿意,挣扎着还骂他混蛋。
但顾谨尧不搭理。
他看到了沈栀夏,只是瞥了一眼继续抱着晚晚往外走。
沈栀夏追上去,大喊:“顾谨尧,你要带晚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