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惹火了他,沈栀夏索性一惹到底。
她仰着小脸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我看最该被彻底清洗的该是江律师才对,你的心肝脾肺肾都该洗洗!”
江烬寒眼神微诧地盯着怀里的小人儿。
方才被勾起的火气反而被她一顿小脾气给浇灭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细腰,情不自禁地在她耳垂咬了一口。
其实他知道两人生气的时候他不该欺负她。
可是他又管不住自己的身子!
他没法不承认,虽然两人有过的次数并不多,可他确确实实上了瘾。
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地让步,妥协、迁就!
他低下头,要吻不吻地。
“夏夏口味这么重?”
沈栀夏被他逼到墙边,已经退无可退。
没有退路,她反而更勇敢了。
沈栀夏抬头,讽刺说:“我是法医,你忘了?”
“就好这口!”
江烬寒错愕,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忽然,他淡笑了下,那双好看的深邃眼眸中透出点点恶劣。
沈栀夏身子微微颤抖!
他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轻轻抚过她眉尾的青筋,而后一个屈膝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他抵着她的额头说:“既然夏夏喜欢,那就让你亲自来给我里里外外洗一遍吧!”
说完,江烬寒抱着她走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传出。
约莫过了三五分钟,里面传来轻喘、还有断断续续的求饶……
……
这一次,江烬寒终于撕开了文明的外衣,在她面前摒弃所谓的优雅、风度。
他化身一只被欲望驱使的野兽,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
沈栀夏起先是排斥的,其实她根本没做好准备开始这种关系。
那些话都是冲动的决定。
可是他那么粗鲁,沈栀夏心里那点儿希望和柔软瞬间碎掉了。
她被迫承受着……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下。
不一会儿,他披着浴衣走出浴室,慵懒地靠在床头吸烟。
十几分钟后,一身青紫的沈栀夏才慢慢走出来。
她的腿还在微微颤抖着。
但是,仅剩的那点儿自尊不允许她示弱。
她挺直背,在床尾坐下。
气氛有些冷仄。
明明两人才做过,彼此也都很舒服。
可是不知怎的,江烬寒觉得很索然无味。
他靠着床头,一口一口吸着烟,凝眸静静看着她的纤弱背影。
她低眉垂目,看起来似乎特别温顺。
可江烬寒明白,这些都是假象,哪怕刚才在浴室里她热情的配合,都只是毫无感情地迎合……
他还真没想到,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丫头竟然能把他拿捏了!
想到这,江烬寒心里那股子才泄去的火儿又升上来。
他掸了掸烟灰,盯着她的背影地问:“你到底还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沈栀夏咬着唇,没吱声。
江烬寒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暗暗吐出一口气。
他耐着性子对她说:“我听说最近你辞职了,准备跟别人一起合开工作室,要不这样我给你投钱开工作室,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就让刘婶每天来做一顿晚饭,你也轻松些,这样安排怎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挺温和的。
江烬寒觉得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够可以了,他还从没对一个女人这般耐心和上心过。
沈栀夏望着淡青色的窗帘,有些恍惚。
许久,她凄然一笑:“江烬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然后乖乖跟你回去听你安排?”
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喜欢他,所以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再回到过去,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什么时候他高兴了,有空了,就过来哄一下的那种。
那样毫无自尊可言的沈栀夏,连她自己都讨厌!
而江烬寒,或许一直未曾注意到自己的问题,他许她种种好处,多番恩惠,却总是用交易的口吻出现!
可感情不是交易。
不是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必须要回一句没关系!
沈栀夏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回头对他淡然一笑:“江烬寒,我谢谢你的垂怜和偏爱,但是我不想要了。”
江烬寒面色阴沉,眼神不错地盯着她。
他的周身泛着冰冷的气息,整个房间的气氛几欲降到冰点。
可是沈栀夏不在乎了,所以也没有被他吓到。
她不慌不忙起身,穿衣,整理。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时,她平静地说:“江律师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先走了。”
转身的瞬间,他的声音传来。
“是因为顾泽吗?你喜欢他?”
沈栀夏愣住。
她回头看他,原本木然的眼神生出几分恼意。
她几乎脱口而出:“没有!”
他怎么可以这么问她?他还有没有心!
在两人才经过那样激烈的一场情事之后,他竟然还会问得出口!
沈栀夏不想在他面前哭,太丢人!
她艰难地转过身,冷冷地说:“我要走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江烬寒募地起身拉住她的手。
他望着她的背影淡淡说:“明早再走吧,外面下着雨。”
沈栀夏心头一软,侧头看向窗外。
她才注意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噼啪地敲打玻璃。
可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也下起了滂沱大雨。
沈栀夏恍惚地想起那个雨夜,也是透过类似这样的玻璃,她看到他跟文芮……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没有看到她,是不是就会抱着文芮回家……
而她,将永远被遗忘在那个雨夜。
沈栀夏原本才柔软的心重新变得坚硬。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打车,很方便!”
说完,她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
雨确实不小,打在身上又冷又疼的。
沈栀夏抱着自己出了酒店门,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坐进车里,她红着的眼终于流下泪水。
她再怎么坚强,也受不了跟他变成那样的关系。
曾经,她是真的很喜欢江烬寒。
喜欢地无法自拔,喜欢的贪心想要更多……
喜欢的……容不下一点瑕疵……
喜欢的宁愿他恨自己,也不想变成终有一天会被抛弃遗忘的金丝雀……
……
沈栀夏走后,江烬寒也没心情待下去。
这个房间到处充斥着他和沈栀夏的味道,他没法安心休息。
而公寓……他也不想回,因为那里也全是沈栀夏的痕迹。
他怕睹物思人,他不想承认自己会想她!
江烬寒穿好衣服下楼,打算回事务所对付一晚。
走到酒店门口时电话响了。
是江成宴打来的。
“烬寒,今晚带夏夏来家里吃顿饭吧,家里阿姨做了你爱吃的鱼,还有小女孩都爱的茉莉豆花。”
江烬寒坐进车里,手扶着方向盘说:“今天太晚了。”
江成宴敏锐察觉,问:“你跟夏夏是不是吵架了?”
江烬寒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承认被甩了,他懒懒地说了句荤话:“不是!刚才折腾太久,她累得起不来了!”
电话那边的江成宴脸瞬间黑沉锅底,他严厉地指责儿子:“烬寒,你是个男人得有担当!不能耍流氓知道吗?人家夏夏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觉得合得来就尽早定下来,也让人姑娘家安心!”
江成宴只有这一个儿子,又是自己最心爱女人的骨肉,因此多了一些用心。
见儿子敷衍的漫不经心,他不免多嘱咐两句:“你也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瞎折腾,老子告诉你,男人年轻时候玩得越嗨,过了三十岁就有苦头吃了!你可马上就要三十了。想想夏夏比你小多少……小心到时候被嫌弃!”
闻言,江烬寒忍不住调侃一句:“爸,你可别说我了,你年轻时不也被我妈吃得死死的,想折腾都没那胆子吧!”
江成宴气得眉毛起飞:“你个混小子胆儿肥了?还调侃起老子来了!小心我回头结婚纪念日上跟你妈告状!看她收不收拾你!”
听到母亲,江烬寒嘴角不自觉勾起,但很快地落下来,变成苦涩的遗憾。
电话里的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不知怎么地变得沉闷。
良久,江成宴率先打破沉默,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导:“赶紧结婚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女人总会死心塌地一些!”
闻言,江烬寒苦笑。
他知道父亲是出于善意,也是真的喜欢沈栀夏,想要她做儿媳。
只是现在……人家不要他了,他能做怎么办?
他的绝顶美色都吸引不了她。
就像今晚,他就算把力气全使那小丫头身上,人家享受完不还是穿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烬寒轻叹一口气,说:“爸,我今晚回去吃。”
江成宴满意了,这才停止说教放过他。
路上,江烬寒忍不住想,难道,有了孩子就真的能拴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