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到处充斥着两人的缠绵,但是这场疯狂并不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
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人窥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津。
宴会开始前江津也来了,只不过一直等在停车场。
他听说沈栀夏会来,鬼使神差地便跟来了。
但他怕遇到熟人,没脸进去。
他跟沈婳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两人各玩各的不说,也不怎么避讳别人。
除了各自父母被蒙在鼓里,谁都知道他江津把会所当成了家,小姐当成老婆。
而沈婳挺着肚子跟他兄弟开房……
但他早就想开了,就是江母给他出的主意。
去母留子!
所以今天来,他把心思打在沈栀夏的身上。
他本想着晚会结束趁机找沈栀夏坦白心思。
可没想到江烬寒竟然会陪她来。
他不甘,一直等着,侥幸地抱有一丝希望。
直到看到江烬寒揽着沈栀夏匆匆上车。
她似乎受了伤。
江津不难猜到,多少跟沈婳有点关系。
他跟着他们直到医院。
他看到江烬寒像个尽职的丈夫一样照顾她。
他看到两人返回车里,然后……
热吻。
说是吻,但他看到更多!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动的沈栀夏。
她的眼里盛满情欲,看着江烬寒时是那么地魅惑、着迷。
她主动勾着他的脖子,主动为他……
他不敢看下去!
这一刻,江津也无法再欺骗自己——
沈栀夏……是真的喜欢江烬寒!
他忍不住想,两人这般饥渴,那回去后定然会做吧……
这个认知,让江津的脸变得苍白。
……
二人离去,江津依旧沉郁。
司机暗暗观察着后视镜,握着方向盘大气不敢出。
直到江津轻声发话:“走吧!”
司机松口气,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开了一段路后,他才敢问:“江先生,我们去哪?”
江津靠着椅背,淡淡吐出两个字:“会所!”
司机也跟了他一段时间,江津的行程很简单:公司——会所——偶尔回家。
他知道哪家会所是江津常玩儿的,直接调转车头开了过去……
到了会所,王经理见到江津并不热络。
江津没在意,轻车熟路地开了包厢,要了两箱上等洋酒。
喝得差不多了,他借着酒劲儿点了两个小姐。
很快两个女孩进来包厢。
江津一看挺面生,问了两句才知道是新来的。
虽然青涩但也相当主动,两人一左一右陪在他身边喝酒,还唱了几首情歌。
但是江津不需要这些。
他只想找个女人排解对沈栀夏的眷恋。
而此刻,他看了眼时间,约莫着两人差不多回了公寓,说不定已经开始……
他瞄一眼两人,拉过其中一个女孩按在沙发上直接强。
他一点也不温柔,狠狠折磨着女孩。
直到女孩哭着求饶,他嫌弃地推到一边,将吓得躲进角落里的另一个女孩薅过来。
他的眼睛染上疯狂的血红,嘴里不停地说着:“你就这么喜欢他?昂?什么都给了他是吗?……沈栀夏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心!你告诉我!”
大概是他太过痴狂,抑或是动作太粗鲁导致身体上的不舒服,底下的女孩哭了。
她薄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江……江先生……我不是沈栀夏。”
江津睁开醉眼。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很是恐怖。
他低头看去,楚楚的小脸确实可怜,却不是沈栀夏。
他忽然没了兴趣,翻身到一旁。
他半瘫在沙发上轻轻闭上眼。
几秒之后,他突然轻呵出声:“出去!”
两个女孩吓得一哆嗦,抽泣着拉好衣服。
从沙发上起来时,腿都在打战。
但即使这样她们也不敢多做停留,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
王经理碰巧从另一个包厢出来。
见着两人的样子不由得阴下脸。
他不耐烦地朝两个女孩挥挥手:“赶紧回去!今天工资扣掉三成!”
两个女孩虽然心里委屈,但不敢不应。
她们还需要这份工作。
打发走两人,王经理很是反感地看了眼包厢门。
这江津每回来都会弄伤几个小姐,害得他生意都受了不少影响。
偏这人还特没眼力见儿,隔三差五就到这爽,一来不呆个三五天不会走。
王经理就纳闷了,照他这么个折腾法,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以前他忌惮江烬寒的名头不敢得罪,可这段日子他观察下来也明白了七八分。
感情这人不过是挂了个堂弟的名头,实际人家江烬寒都不鸟他!
想到这些,王经理没了顾虑,他干脆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十分不堪。
江津跟个废人似的,衣冠不整地瘫在沙发上。
包厢里气味有点重,王经理嫌弃地捂着鼻子说:“江先生,您已经在这消费了几十万了,之前都记在账上没清,我们这小店也讲究规矩,请您务必在三日内将账上的数额清零,否则……”
他停顿了下缓口气接着说:“我们会直接派人去您公司要账,到时候您的名声恐怕……”
江津抬起头,脸色阴沉:“威胁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江烬寒的堂弟!”
“你们找他去要就是!”
王经理冷笑,看江津的眼神越发不屑与嫌弃。
当他是傻子吗?
不要命了去找江烬寒要账?
恐怕上午去了,下午他这店就要充公!
王经理游走风月场数十年,自然老辣。
他体面又不失威严地说:“江先生,我劝您还是识点分寸的好,倘若您能将之前的账清掉,以后您来我自然欢迎,倘若继续这样耍流氓——”
“江先生,我倒是能豁出去,只怕家父——”
“你想干什么?”江津冷了脸。
王经理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江先生还是赶紧回去筹钱吧,您只剩两天半的时间了。”
说完,王经理特别风度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被人大刺刺地扫地出门,即使他江津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
他红着脸将裤子提起,系上腰带气冲冲地离开包厢。
出了会所门口,江津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很尽责,不一会就将车子开过来。
见他一脸寒气,司机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没敢说话。
“回公司!”
司机大气不敢喘,老老实实开到公司。
到了车库,江津下车犹豫了会,转过头对司机说:“你去财务那领一下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司机慌了:“江先生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您要辞退我?”
江津不好意思说是没钱再雇他了,只敷衍了几句:“你身上老人味儿太重,我不喜欢!”
“……”
司机感觉被羞辱到,瞬间脸色拉下来,气哼哼地关了车门,钥匙直接往地上一丢就走了。
江津在原地愣了好久,最后缓缓弯腰将车钥匙捡起。
过了会,他觉得眼睛有点潮。
他知道原因,但不想承认。
虽然周遭并没有人,可他还是感到羞耻。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了。
他后悔,弄丢了沈栀夏。
而沈栀夏也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