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病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李文清提醒道。
颜楚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舍的松开手,拍了拍盛夏的肩。“你自己打发时间,我去工作了。”
“不用管我,这里我熟。”盛夏给颜楚一个安心的笑容。
颜楚和李文清朝电梯口走去,盛夏去护士站想找小铃护士聊天,奈何他们太忙了,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盛夏在护士站站了一会儿,看着大家都在忙碌,她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四处游荡。
盛夏见前面一个坐轮椅的美女,不知轮子被什么卡住了,美女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动,家人也不在身边,这边是VIp病房,很少有人经过。
盛夏上前,关心的问题。“美女,需要帮忙吗?”
“轮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我推不动,你帮我看看,谢谢。”美女没有拒绝盛夏的好意思。
盛夏蹲下身,检查轮子,没看到什么卡住了轮子,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看着美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应该是你的轮椅出了故障。”
“又出故障,什么破轮椅,才买多久就出了两次故障了。”美女抱怨道。
听着美女的抱怨,盛夏抬头,认真的打量着美女,刚刚美女的脸被她飘逸的长发给拦住了,盛夏没看清楚她的长像,现在看清楚了。
她长得很美,精心施过妆容,风华绝代,穿着深V领的红色短裙,领口开的很低,乳沟若隐若现,仿佛要吸走人的魂魄。
盛夏怀疑,她真的是病人吗?
修长均匀的长腿勾人眼球,左小腿上打了石膏,推翻了盛夏的怀疑,都打上石膏了,不是病人是什么?
病人将自己打扮得惊艳四射,穿着又极具诱惑,看病只是顺便,勾引谁才是真实目的。
来医院勾引,无非就是看中医院里的某个医生,盛夏猜想,哪个医生如此幸运被这么一个大美女看上?
“对了,我叫鄄桢,你叫什么名字?”鄄桢抬头,看着盛夏自报姓名。
她们是陌生人,她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对方想要认识她,显然是想找她帮忙,盛夏想了想,说道:“盛夏。”
“盛夏。”鄄桢喃喃念着,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这个名字不好听,不过,也不能怪你,爸妈给取的,不好听你也没办法,不像我的名字,鄄桢,很好听,一听就知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长辈都说我的名字好听。”盛夏也不示弱,怼了回去。
“所以你的爸妈才给你取这个名字。”鄄桢说道,随即又说道:“长辈喜欢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要听长辈的话,才能避免走弯路。”盛夏说道。
“走弯路有什么不好的,弯路才能考验你的真本事,父母铺垫的直路,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听话的傻子。”鄄桢不屑的说道。
盛夏默了,这话没毛病,靠父母只能靠一时,靠不了一世。
“盛夏,帮我一个忙,上次我的轮椅出故障了,是颜主任帮我修好的,你去帮我把颜主任叫来。”鄄桢说道。
好家伙,看中的人是她的老公,盛夏站起身,双手环胸,微眯着双眸看着鄄桢,叫她这个老婆把自己的老公叫来给她诱惑,这是什么世道啊!
盛夏很想把鄄桢给消灭掉,转念一想,这是对颜楚的考验,如果颜楚意志薄弱,见色就起心,她可以消灭掉一个小三,后面还会有小四小五……等着她消灭,这种事情要从源头解决,而颜楚就是那个源头。
鄄桢身材高挑又均匀,性感的同时又不暴露,打扮恰到好处,没有花枝招展的俗气。
这样的鄄桢,别说颜楚,就是她,如果是一个男人,她都会被鄄桢诱惑成功。
颜楚帮鄄桢修过轮椅,颜楚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在鄄桢面前,他是把持不住自己,还是单纯的怜惜鄄桢是个病患?盛夏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对鄄桢说道:“颜主任在手术。”
“在手术?”鄄桢挑眉,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盛夏点头,又说道:“并且肯定。”
鄄桢美艳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对盛夏说道:“你推我去主任办公室等他。”
盛夏挑眉,说道:“你的轮椅坏了,我怎么推你去?”
“你推吧。”鄄桢说道,她要盛夏帮忙,语气不能恶劣或是霸道。
盛夏想了想,走到鄄桢身后,轻轻用力推,轮子动了,好家伙,原来是控制了刹车,就这伎俩颜楚都会上当吗?
有心上当,纵使再低级的伎俩也甘之如饴。
盛夏推着鄄桢朝主任办公室走去,路过的医生和护士们见状,目露震惊之色,看着盛夏欲言又止,只能叫一声打招呼。
“颜太太。”
“你结婚了?”鄄桢惊讶地扭头望着身后推着她的盛夏,一张娃娃脸,长得甜美,笑起来颊边还有小酒窝,她没有化妆,清新脱俗很是赏心悦目。
“结了。”盛夏笑了笑,心想,你诱惑的对象还是我的老公。
“天啊!你成年了吗?”鄄桢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
“我二十五了。”盛夏笑着回答,一脸人畜无害。
鄄桢看着她,盛夏就是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天真无辜善良而且绝不会是坏人,十分干净的脸。“二十五了,我的天啊!我还以为你未成年,对了,他们怎么叫你颜太太?”
“严厉的严。”盛夏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早就想好了,如果遇到的医生和护士叫她颜太太,她就用严厉的严来来敷衍鄄桢。
“原来是严厉的严,吓死我了,如果是颜色的颜,我都怀疑颜主任就是你的老公。”鄄桢松了口气,不看盛夏了,拍了拍胸脯。
盛夏在心里冷哼,不用怀疑,颜楚就是她的老公。
“你老公是谁啊?”鄄桢问道,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她的老公应该是这里上班的医生。
“你想认识我的老公?”盛夏反问。
鄄桢一愣,盛夏在内涵她,高傲的开口。“我对结了婚的男人没兴趣,我在追求颜主任人,整个医院就颜主任出色,医术超群,长得又帅,身材又好。”
“据我所知,颜主任结婚了。”听着鄄桢夸赞自己的老公,盛夏心里很是得意,在别人眼中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被她给驾驭了,能没有自豪感吗?
“无所谓,结婚了还可以离婚。”颜楚结婚了,这不是秘密,整个医院的人都知晓,鄄桢会不知道,结婚了又如何,结了可以离,她有这个自信,只要她努力,颜楚会被她征服,沉沦在她的魅力之下。
这也太双标了,别的男人结婚,鄄桢就不屑沾染,颜楚结婚,鄄桢就无所谓,盛夏在心里鄙夷她。“据我所知,颜主任很爱他的老婆,夫妻感情很好。”
“那又如何?”鄄桢很是高傲,完全没有身为小三的不耻。“夫妻感情再好,也经不起平淡日子的蹉跎,整天面对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会觉得腻的,会感到厌烦,夫妻之间一旦心生厌烦就会出现裂痕,婚姻有了裂痕,离婚只是迟早的事,外面的诱惑那么多,即便我不涉足,也会有其他人涉足,颜主任这般优秀,与其让别人捡便宜,不如我捡这个便宜。”
盛夏很想一巴掌拍死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轰轰烈烈的爱情,是经得起平淡日子的考虑,这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如果是真爱,又怎么会对枕边人感到厌烦。
正妻与小三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正妻想要的生活是平淡,小三想要的生活是激情,激情结束还是归于平淡,所以,最终的生活就是平淡。
盛夏沉默不语,身份不同,理念不同,说再多也徒劳无益。
盛夏不说话,鄄桢也不说了,人家结婚了,她们的立场不同,她说出这翻话,盛夏没有义愤填膺的痛打她,只是冷眼旁观,她也不敢奢望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赞同自己的观点。
盛夏将鄄桢推到主任办公室,随意丢到一边,她走向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鄄桢见盛夏不识趣,不仅不离开,反而坐到沙发上玩手机,眉头一皱。“盛夏,谢谢你推我到主任办公室,你可以走了。”
走?怎么可能,她还要留下来看戏,盛夏的目光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开口说道:“我有事找颜主任。”
“什么事?有我的事重要吗?”鄄桢问道。
“没有。”盛夏抬眸,看着鄄桢,说道:“你当我不存在,等颜主任回来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鄄桢眸中波光潋滟,却是隐隐的怒意,有盛夏在场,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强忍着怒意,柔声对盛夏说道:“盛夏,我跟颜主任要深入交流,你在场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深入交流你们的,我在一边玩我的手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盛夏说完,目光又回到手机屏幕上,她离开了,怎么看好戏?
“你在场,我无法淋漓尽致的发挥。”鄄桢耐着性子说道。
发挥?哼!发骚还差不多。
不过,她在场,会不会影响到鄄桢的发挥,盛夏不知道,绝对会束缚着颜楚露出本性。
颜楚的本性是什么?色,绝对有,盛夏验证过,颜楚是经不起她诱惑的,经不经得起其他女人的诱惑,这就是未知数了。
其实,盛夏是信任颜楚的,她只是想知道,有她在场,颜楚会怎么对其他的女人。
“你坐的沙发,我们要用。”鄄桢的耐心被瓦解了,见盛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很是气恼,她有一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觉悟,早知道就不向盛夏求助了,她该独自滚动着轮椅来主任办公室等颜主任。
如此明确的暗示,盛夏看向鄄桢,看来鄄桢不了解颜楚,这是他上班的地方,他就是再急不可待,也不可能在自己上班的地方跟异性发生点什么。
“沙发让给你。”盛夏起身迈步,鄄桢以为她识趣的要离开,却见她走向颜楚的办公桌,坐在颜楚的椅子上,转动着椅子,背对着她,盛夏整个人被椅背给挡住了。
鄄桢忍无可忍,欲开口骂盛夏时,门外响起颜楚的声音,鄄桢一愣,现在将盛夏撵出去已经来不及了,鄄桢深吸一口气,算了,就当盛夏不存在,反正她也被椅背给挡住了。
“骨癌手术后不是就完全恢复了,术后的护理也是非常重要的,让病人多休息,减少骨癌部位的运动,多给病人补充营养,促进其尽快康复,发现异常要立刻告诉医生。”颜楚叮嘱道。
“谢谢颜主任。”家属声音哽咽。
颜楚看着家属,说道:“你们家属要多安慰和鼓励病人,给患者生活上的帮助和情感上的支持,让病人能正视截肢的事。”
“好。”家属声音里难掩悲痛。
颜楚没再多说什么,目送家属离开,握住门把拧开,办公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不见盛夏的身影,颜楚挑了挑眉,跑哪儿去游荡了?
盛夏没出声,听到颜楚的声音,手机就调成了静音。
颜楚眸色一暗,分外冷冽,整个办公室仿佛结了一层冰,无视鄄桢的存在,颜楚迈步朝办公桌走去。
“颜主任。”鄄桢叫住颜楚,见他听而不闻继续迈步,不能让他发现盛夏的存在,鄄桢暗骂,盛夏就是故意的,找盛夏帮助,是她今天做得最错的决定,鄄桢无视打了石膏的脚,朝颜楚扑去。“啊!我的腿,好痛。”
颜楚停下脚步,幽深的眸光沉冷,唇角泛起丝丝寒光。
鄄桢狼狈的趴在地上,低胸的领口因她趴着,胸前的春光完全暴露无遗,又因她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更添了致命般的诱惑,本来就穿着短裙,又没穿安全裤,若隐若现,诱人心驰荡漾。
盛夏浑身一僵,紧紧地握住手机,不用转过身,她也能猜出,此刻的鄄桢绝对是春光乍泄,想到颜楚目不转睛的盯着欣赏,无名的怒火席卷而来,盛夏深呼吸着,努力压制住转身的冲动。
“颜主任,救我,我好痛。”鄄桢求救的目光望着颜楚,她是真的痛,面容因痛而极度扭曲着。
颜楚是医生,她是患者,于情于理,颜楚对她都不可能冷眼旁观,只有真的弄伤自己,才能真的得到男人的怜惜。
鄄桢都预想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颜楚来扶她,只要颜楚碰到她,她就顺势往他怀里钻,孤男寡女,干柴遇到烈火,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就水到渠成。
想象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
颜楚眯起的眸光掠过一丝狠厉,嫌恶地移开目光,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善意。“滚出去。”
闻声,盛夏眼前一亮,颜楚没有趁机英雄救美,心中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鄄桢一愣,看着颜楚那明显带着嫌恶的眼神,推翻了她的预想,他不该是嫌恶的眼神,该是满是怜惜的眼神。“颜主任,我的腿,好痛,你快帮我看看。”
颜楚薄薄的唇冷抿,妖冶的脸上分外冷漠,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李文清的电话。“立刻马上来我办公室。”
这是摇人分享吗?盛夏忍住笑意,老师就是老师,不仅对徒弟倾囊相授,美色当前也不忘与徒弟分享。
李文清本来就是要来办公室找颜楚,接到颜楚催促的电话,不敢耽误,小跑而来,主任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李文清站在门外,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幕若是被师娘给看到,老师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鄄桢对颜楚存有什么心,他们都知晓,只是心照不宣。
李文清警觉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盛夏的身影,松了口气,脱下白大褂,盖在鄄桢身上。“鄄小姐,你没事吧?”
春光被挡住,鄄桢很是气恼,尤其是白大褂上还有一股汗味,鄄桢很是嫌弃,这是李文清穿的,若是颜楚穿的,别说汗味了,就是一股屎味,她觉得也是香的。
“臭死了,拿开。”鄄桢很是嫌弃。
“鄄小姐,我是男人,身上有汗味很正常,我们男人是不屑像你们女人这般,喷香水来掩盖身上的汗味。”刺鼻的香水味儿,李文清都有些受不了,与其闻刺香的香水味儿,宁愿闻消毒水和血腥味儿。
别说他们了,盛夏这个女人都受不了,她都是极力强忍着,才没打喷嚏,鄄桢身上本来就喷了香水,盛夏也没有想到,鄄桢一进办公室,拿出香水,对着空气一阵猛喷,呛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把她弄出去。”颜楚的脸色难看之极,等李文清把人弄走后,他要用消毒水清理一下办公室,然后出去找盛夏,带着她去吃饭。
现在这个时间,午餐都过了,也不知道盛夏有没有去吃午饭。
早餐吃得晚,估计盛夏没去吃午餐,等着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