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松田阵平醒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他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早上好。”时杭靠在他的胳膊上,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
松田阵平动了一下,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杭眨眨眼,嗯,挺精神的呢……
松田阵平看了眼时间,抱着时杭的胳膊紧了紧:“再陪我躺一会儿。”
听他这么说,时杭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往松田阵平身上靠了点。
……嗯,这点时间也不够他们做点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况且某人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得先脱下敏。
时杭这么想着,手却不老实了起来。
他也没有很过分,只是很普通的用指尖顺着某人的肌肉线条划过去。
松田阵平:……
他实在是忍不了,翻了个身,把时杭困在身下,低头亲了下去。
时杭低低的笑了一声,没有半分扭捏,反而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这个姿势维持了不到半分钟,松田阵平猛的起身跑去浴室洗漱,堪称落荒而逃,连背影都透着慌乱。
本来想扳回一局的松田阵平对着浴室的镜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再次失败。
他双手捂脸,露出的耳朵红的滴血:
“……太逊了。”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时杭也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是的,虽然他因为活得久见得多,性格又摆在那,看起来好像处处占据主动……但生理反应会平等的制裁每一个嘴硬的人。
老实说,代行者没有生育能力,并不是说代行者养胃……但是之前他是一点这方面的感觉都没有啊。
直到刚才……
时杭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埋在蓬松的被子里,身体难耐的微微蜷起,细长柔软的尾巴缠在自己的大腿上,尾巴末端有些焦躁的贴着床铺来回扫动。
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松田阵平这个时候把某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大概就能看见他野兽一样的竖瞳了。
时杭趴了有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拟态对思想的影响有这么大吗?有点糟糕啊。
他用指腹摸了摸自己锋利的犬齿,脑子里两个不同的想法拉锯战似的来回交锋。
……想把人叼回去,和黄金珠宝一样,好好的存放起来。
不能这么做。
“呜……”时杭捂住脸,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呜咽。
松田阵平正叼着牙刷穿衣服,听到声音之后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怎么了?”
时杭抬起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片刻后,时杭开口:
“可以吗?”
松田阵平:?
可以什么?
联想到刚才的事情,他脸色有些泛红,身体紧绷,下意识退后半步。
“我还要上班……”这种事情放到晚上不行吗?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时杭说着,拉开松田阵平的衣领,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咬了一口。
他很有分寸,这一下只是微微泛红,位置也刚好在衣领的遮盖下。
“toki?”松田阵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被咬过的位置,眼睛微微睁大。
“给你盖个戳。”时杭磨了磨牙,“走吧,我也得回去了,不然没法解释。”
他确实是应该离开了,但并不是因为解释不清……不能留了,再留下去他就要跟着松田阵平一起去警视厅了!
——很好,在他强大的意志力影响下,“把松田阵平叼走藏起来”这个选项变成了“和松田阵平一起上班”。
这一精神实在是可歌可泣……咳,扯远了。
拉结尔实在是太擅长装模作样,松田阵平盯着他看了好几眼都没发现问题,只能带着一直在报警的直觉离开。
等到松田阵平离开,时杭马上滚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
溜了溜了,他也得冷静一下。
*
时杭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长野警方找上门来。
来的人是诸伏高明和一位时杭不认识的女警。
诸伏高明先是很正常的和时杭打了个招呼,介绍和自己一同出警的这一位叫上原由衣,接着就说出了警察找上门的原因。
“彦谷庆隆死了。”
谁?时杭眨眨眼,一时居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昨天那个……”坐在一旁的纪回艰难的把“傻叉”俩字咽回去,“昨天那个把我们当冤大头宰的人?”
他这么一说,时杭倒是想起来了。
“他死了?”时杭思考了一下,“……那楼不能买了,风水不好。”
饶是诸伏高明已经对时杭此人有了些了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在看见时杭的第一反应后,他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来意了,”时杭笑了笑,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我身上有嫌疑吗?”
诸伏高明笑了笑:“每个人都有嫌疑。”
是这个道理。
时杭自然是不会无故妨碍警方正常工作的,所以态度一直还算配合。诸伏高明问什么他答什么。
纪回就麻烦得多了,他的日语实在是惨不忍睹,日常交流全靠翻译器。
好在诸伏高明的中文水平相当不错,做个笔录给纪回感动的不行,非要请人喝饮料,说什么以茶代酒。
等到做完笔录,上原由衣发现诸伏高明似乎和时杭有话要说,于是借口提前离开。纪回眨了眨眼,也跑去食堂看看有没有点心吃。
脑力体力双重劳动,也难怪他饿得慌。
“之前的事情,”时杭给诸伏高明倒了杯水,“有眉目了吗?”
诸伏高明点点头,又摇摇头:“尚未明确。”
有关那和血色晶体相关的异常组织,他确实是查到了些信息。但是却没能深入调查,因为……
“长野县警局内部有问题。”诸伏高明的神色有着深深地疲惫,“……有人在阻止我继续调查。”
“这很正常,”时杭向后靠过去,语气随意,“往好处想,也许这人是为了救你呢?”
“我不认为这是为我好。”诸伏高明并没有觉得时杭这话是认真的,“我们有自己的职责,如此行事,便是渎职。”
……嗯,行吧。时杭不太讨厌这种人。
“说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时杭突然瞥了一眼会议桌的桌洞,接着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在你性格还挺对我胃口的份上?”
诸伏高明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