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古时代,原始古界帝关封王,朱雀一族的最强者便名列其中,为盖世仙王!
只是,这些都是往事了……随着九天十地衰败,天意一刀斩尽长生,再加上岁月久远,所谓的仙王后裔也早已沦为平凡。
但如今,时代在变!
通过各种小道消息,神庭帝主——朱雀准帝了解到了自己的祖先之伟大,仙王之盖世,于是起心动念,盘算、布局,想方设法的成就自己。
“邪主勾结前古鬼神……”
朱雀准帝轻语,若有若无的黑暗渐渐笼罩了他的身影,“所以举世皆敌,人人喊打……”
“可我若是找到了古老的祖先,那朱雀之王……”
“或许,我也会踏上一样的路吧……”
“阴阳易位,生死颠倒……邪主做得,难道我就做不得?”
朱雀准帝将最后的话藏在了心中。
这不能诉之于口,但是心已动!
当然,他亦知晓,这太危险——没看“六道轮回邪主”那么惨,被大唐神朝疯狂追杀吗?
所以,朱雀准帝很快就有了计划。
——这种事情,怎么能只有他独自行动?
——必然要拉人下水,转移大唐神朝视线!
可,去哪里寻这样的替死鬼?
蓦然,他灵机一动。
“昆仑遗族……”
“他们不是总嚷嚷着,自己族群昔日的光辉灿烂,古老的祖先是真正的仙,而他们是坠落凡间的仙族后裔……”
“这样的族群,如果传出去消息,他们掌握了祖先的遗物,要将此带入虚神界中,找寻陨落在岁月尘埃中的祖先鬼神,唤醒他们,复苏他们,从而君临整片宇宙……”
“应该很有可信度吧?”
朱雀准帝的身影逐渐虚淡了,唯有袅袅余音在回响,是栽赃,是嫁祸,是唯恐天下不乱!
论瞎扣帽子的本领,他还是很出色的。
不过更妙的是,有时候误打误撞,瞎猫也能逮到死耗子。
……
“那些炼气士,实在是欺人太甚!”
一头苍老的穷奇悲愤怒吼,“洪荒曾是我们的家,昆仑是我们的祖地……那些炼气士胡乱折腾,把洪荒古星折腾出问题也就算了,还阴魂不散,追着我们到了飞仙星!”
“那时,我们忍了!”
“但如今,我们连这第二祖地都没有了!”
“还是拜那些人所赐!”
老穷奇的话音中有十万分的悲愤,那怨气都快捅破了天,很难不让人为之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事实也是。
自从神话末年帝尊将昆仑遗族打下神坛后,这些自称仙灵遗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帝尊镇杀了他们的祖先,纵然有仙钟都守护不住自己的祖地,被迫隐遁逃亡。
为了复仇,他们将仙钟借给了不死天皇,只为了在帝尊踏仙路时给他来一下狠的。
好不容易,将帝尊熬了过去……可是,不死天皇就是什么好鸟吗?
显然不是!
尽管不知道背后的隐情为何,但毋庸置疑,仙钟在不死天皇的手中消失了,再没有回到昆仑遗族手里。
这叫什么?
这叫有借无还啊!
神话时代被坑,太古时代被坑……昆仑遗族两眼泪汪汪,熬到了荒古时代。
然而,一群古之粽子诈尸,搭配各自的道统,成就了炼气士这样的组织,盘踞在洪荒古星上,就该古星的产权归属问题与昆仑遗族爆发巨大争执!
可悲的是,昆仑遗族打输了。
这也就算了。
在八位帝尸通灵的至强者联手探索成仙地,引发剧变,让洪荒古星的修行环境变得糟糕后,炼气士们进行了搬迁……他们搬到了飞仙星,生生从昆仑遗族手中抢下了半个古星!
很难想象那时的昆仑遗族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有一种“我了个大草”的崩溃情绪。
欺人太甚!
奈何,他们的拳头没有对面那么大。
在老子、释迦牟尼、黄帝、神农……这些顶尖强者“和颜悦色”的交涉下,昆仑遗族从心了,服软了。
让出半个古星就半个吧!
可这并不是终结。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昆仑遗族的厄运显然不止这些,在一场震撼宇宙的大战中,隐隐为炼气士入股的神朝——大唐,参与了封印帝尊的工作,而地点就在——飞仙星!
毁去整颗古星,化作世界之鼎。
于是,昆仑遗族又没有了家。
他们如丧家之犬一样流浪,一直到今天也无人给他们一个说法。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今,昆仑遗族怒了!
他们要奋起!他们要爆发!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尊烛龙准帝低吼,若蛇躯般的龙身卷动,让万道轰鸣,“那将永无翻身之日!”
“不错!”一头梼杌冷冷道,“祖先的威名在我们的手中蒙尘,血脉的高贵在我们的手中受辱,这是我们的耻辱!”
“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饕餮族的准帝叹息,“这已经不是神话初年的时代了,一个个族群崛起,诞生了强大的成道者……尤其是那人族,成道者的数量,都快赶上我们这些仙灵遗族的族群数量!”
“简直离谱!”
谁见过这样的阵仗?
太吓人了!
“过去是过去,但很显然,时代已经变了!”
烛龙准帝幽幽开口,“我们将恢复先祖的伟大和荣光!”
众多昆仑遗族的准帝,都将视线投向了他。
“前些日子,我暗中深入虚神界,踏过时光隔层,潜入了不同的时代残影……”
烛龙讲述着,却让一尊尊遗族准帝大惊,“道兄,这是犯忌讳的啊!”
“事已至此,还要遵守什么忌讳?”烛龙摇头,“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弱小者,即使为正义声嘶力竭,也无人垂首丝毫;强大者,纵然只是微喃轻语,也会令世间震动,万众瞩目。”
“这片宇宙的规矩,限制的从来都是弱者,是在为强者提供便利!”
“我们仙族想要崛起,就注定了不能遵守规矩,否则只能沉沦!”
这番话出口,顿时让几位准帝沉默了。
“不得不说,虚神界的确诡异、玄妙……”烛龙准帝说道,“它若千层之饼,最浅显的那一层,再现了当世的万道秩序,若影像复刻。”
“而当用心钻研后,突破屏障,就会发现新天地,拥有与当世迥异的大道!”
“那天地残缺、光怪陆离,充斥着岁月的道痕,诡异又迷离……不时有模糊的虚影掠过,让人心惊。”
“越是深入,越是突破界面,天地就越残缺,越光怪陆离,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交织,在影响人的心智,动摇人存在的根本……”
“且,很惊人的是,我发现这些残缺的天地,竟然在慢慢的补全,那光怪陆离的各种景象,也在逐渐的稳定、沉淀,有变得清晰和鲜明的迹象!”
“就仿佛……就仿佛是一个人在做梦,梦境奇诡,变幻莫测,但渐渐的,人在醒来,于是诸般景象变得严谨而清晰!”
“恍惚间,我还以为是那族谱法上标注的内景天地一般……”
烛龙讲述着他的遭遇,他在探索虚神界,往更深层次摸索,发现了太多的诡异。
这些种种信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惊吓很大,收获同样也很大。
“值得庆幸的是,在我行将迷失、被虚神界中的诡异环境给同化的时候,我得见一种痕迹,将我惊醒!”
烛龙准帝这一刻目光无比璀璨,“你们猜,我见到了什么?”
但未等几位准帝猜个一二三出来,他就自己回答了,可见其内心的激动澎湃。
“我的祖先的痕迹!”
烛龙准帝的话音中带上了几分亢奋,“我很确定……因为那一刻我的血脉在共鸣,在沸腾!”
“最终也因此,我像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尊鬼神的虚影,绝对凌驾在人道领域之上,属于仙!”
“轰!”
在场的遗族高层都震动,尽皆哗然。
“老烛龙,你真的确信吗?!”
梼杌准帝连声道。
“我万分确定!”烛龙准帝深呼吸,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那种血脉的共鸣,那种因果的纠缠,那种道路的相合……那就是我这一族的一位强大祖先!”
“甚至,事后我回忆着那时的感受,主动引导自身血脉去贴近,淬炼精血,都有一种若有若无蜕变的感觉。”
“事实证明,我们的古老传说并非为虚,我们真的是仙道族群……”
烛龙准帝长叹,“我这一族如此,诸位的族群想来亦如此。”
“这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饕餮准帝低语,双眸绽放精芒,“既然如此,老烛龙你应再多去觐见几次贵族的仙道祖先……”
“……我也很想。”说到这个,老烛龙一脸忧郁,“奈何,那次之后,我再去追寻,却不见影踪。”
“像是有无数时光间层在影响……或许,这些就是鬼神现世的困扰吧。”
“阴阳易位、生死颠倒!”
这一瞬间,几位昆仑遗族的准帝心有灵犀般开口,异口同声。
话音落下,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变了,微妙而危险。
殿堂中陷入了长久的死寂,无人再言其他,仿佛每个人都在盘算着什么,亦或者是进行怎样艰难的抉择。
最终,有人的目光幽深难测,“宁教我负天下人……”
“嘘!”
老穷奇示意,竖起一根手指往上一指,那尊准帝心中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很显然,从这一刻开始,整个昆仑遗族都变了!
变得危险、诡异,让人萌生不安的预感。
或许,整个时代都将因此引发剧变!
……
“这真的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时代……”
有人叹息,脸上带着虚假的哀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的滑坡何时能止住?我为这片宇宙感到悲伤!”
“……”一尊燃长灯不熄的白衣帝者无言。
这话说的,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你一样。
你一个魔祖,道德风气滑坡的源头,在这里玩什么“猫哭耗子”呢?
不过他认真想想,没有选择戳穿真相。
毕竟他这些时日翻阅“近代史”,照见青史痕迹,将某个人干过的“好事”历历在目。
要说怕么……实力上他自然是不怕的。
可是,魔祖的邪性,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纵然曾经惊艳如他,也不太愿意招惹这种狠人,否则睡觉都得睁着眼,无法安生。
“唉,我为人皇,却无力平定世人心中的黑暗动乱,我有愧于众生啊!”
姜逸飞高呼,叹息伤感,随后话锋一转,“幸有我贤弟,品德出众,高洁无瑕,可力挽狂澜,真乃宇宙之幸事。”
“……”白衣脚印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很好奇叶凡是造了多少孽,能被人这样反复的迫害?
同时,他心知肚明,魔祖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既然来了他这里,多半是要他去做某件事。
果不其然,姜逸飞一番表演后,面带微笑,“可惜,我那位贤弟实力羸弱,仅仅是一个仙二大能……”
他抽空看了一眼,“哦,现在不是了,已经挨天打雷劈成圣了……”
星空中,一场狂暴的天劫在爆发,作为上路前的最后准备,“唐三葬”大法师——叶凡,他表示要成为队伍中最能打的那个,于是在万众瞩目下,轰轰烈烈的开启了渡劫。
一跃十几、乃至于是几十个小境界,叶凡斩出了他的道,是为轮回,拳光闪耀,像是要粉碎浩瀚星空,让万物在创造与毁灭中轮转。
这一日,叶凡登圣,直入大圣九重天!
但。
这依旧是蝼蚁。
“成圣也不够……为了让我这位贤弟能铸就最坚实的至尊根基,还要烦请道友好生关照他一番!”
姜逸飞暗示……不,已经算是明示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人呢,也跟玉一样,需要不断的打磨和雕琢。”
“所以,就请道友多多费心了!”
姜逸飞笑道。
白衣脚印帝失笑,最后终究是点头应允,“好,依你所求。”
“不过,这样打磨出来的成果,他真的能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将这无数时代的动乱源头给镇压吗?”他有深深的疑问。
“那是必然的!”姜逸飞给出最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