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可你真的不能再冒险了,要不然等我们死后,见到大老爷和老太太,我们没法向他们交代啊……”周福老泪纵横地说道。
“周伯伯,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如果我爷爷奶奶还在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说到这,肖冉又一次哽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很想很想自己的爹娘和爷爷奶奶,想每次回家他们对自己的嘘寒问暖;想夕阳映照在他们脸上的笑容;想家中灶台上香甜可口的饭菜;想被他们关爱,被他们关怀……
原本触手可及的幸福在那一天彻底变成了虚无缥缈,无法捕捉的泡影,消失的无影又无踪……
肖冉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然后把自己泡在酒里,喝的酩酊大醉,喝的不省人事,那样,或许就能忘记眼前的林林总总、是是非非……
肖冉哭了,绝望地哭了。
现在自己的爷爷奶奶已经死了,爹娘又下落不明,自己究竟该去哪找他们呢?还能找到他们吗?……
在肖冉的千思万绪中,周福开口说道:“可是少爷……就连我们都没有见过解药,根本不知道解药长什么样子……也可能他们给我们吃的毒药根本就没有解药,所以,你千万别冒这个险了。万一你没找到解药,反倒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万死莫赎了……”
肖冉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周伯伯……我不是去偷解药,而是逼他们自己拿出解药来。”
“他们那么多人,而少爷你就一个人,怎么可能逼他们交出解药呢?”说完,周福稍稍停了停,随后握住肖冉的手,恳求地说道:“少爷,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周伯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听话的孩子,这次你也听周伯伯的话,别去了……好吗?”
肖冉笑了笑,说道:“周伯伯,你不用担心,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我有帮手,肯定能把解药弄来。”
“不是你一个人?你师父他也来了吗?”
肖冉拜师陈远山的事,肖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所以,身为肖家老管家的周福自然也是知道陈远山的。
肖冉摇了摇头:“不是,我师父没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肖冉苦涩地笑了笑。他又想到几天前在庆安山庄发生的事,自己忤逆了师父,师父很生气,还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认自己这个徒弟了……师父说这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庆安山庄了……即使能回去,也没脸回去了……
“少爷,那你是跟谁一起来的?是你向我们经常念叨的那个小师妹吗?”
“也不是,”肖冉又摇了摇头,“她本来是想和我一起来的,可我害怕太危险,就没让她一起来。”
说起秋兰,肖冉心中又是一痛,他心里很清楚师妹对自己的情意,而自己也在离开庆安山庄前答应了师妹,等自己安全回去,就娶了她……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因为只要一天没找到爹娘,自己就寝食难安,更别说娶妻成家了,简直遥遥无期,想都不敢想。
“少爷,每次你回家都会向我们提到你那个小师妹,还说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说到这,周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别嫌周伯伯多嘴哈……少爷,你心里是不是很喜欢你小师妹呢?”
肖冉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着周福,半晌也没开口。
周福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于是赶忙解释道:“少爷,我这人嘴快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周福抬手想打自己一个耳光,却被肖冉拦住。
肖冉说道:“没事儿周伯伯,我没往心里去……其实,我师妹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照顾彼此……甚至我小时候还总想,要是哪个男人以后娶了我师妹,那他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师妹更好的姑娘了……等再长大些,我就想如果自己能娶到师妹,那该多好啊,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肖冉抬起头笑了笑,脑海中满是秋兰小时候的模样,片刻之后又说道:“这是真的,那时候我真是这么想的……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里,肖冉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众人都看着肖冉,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张婉灵……”
“少爷,”周福打断道,“这恐怕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在心里还有你小师妹的时候,又喜欢上其他的姑娘呢?”
肖冉沉默了片刻回道:“周伯伯,你知道吗……我刚才说的那个姑娘,她救过我三次命。”
“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这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肖冉摇头反驳道:“周伯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得清楚。”
“所以,这次跟你一起来的是那个叫张婉灵的姑娘是吗?”
这一次,肖冉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红着眼眶哽咽道:“没有,她已经死了,就在前不久……”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身为肖家的公子,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姑娘伤心难过。
周福拍了拍肖冉的肩膀安慰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难过了,我想这世上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好姑娘,就比如你的小师妹……更何况,你是肖家的公子,身份在这摆着呢,我不敢说全部,但这世上大部分的姑娘,少爷你都配得上。”
肖冉痛苦地摇头:“周伯伯,我配不上,你知道吗……我师妹不止一次向我表达过情意,可是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不能答应师妹,因为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除了灵儿以外的其他姑娘了……我清楚的明白我师妹从来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这一点来看,我配不上我师妹,一点都配不上……可是……我还是为了不让她担心难过,答应了她……我很自责也很内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伯伯,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我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