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飞来几只黑鸦,收起翅膀,落在原本是小木屋的废墟上,黑烟将黑鸦笼罩其中,熏得更黑……黑鸦藏匿其中,任谁也发现不了……
“师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小木屋为什么会着火……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呜呜……”
秋兰说着说着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滴在肖冉的胳膊上,落在被火星灼伤的疤痕上……
肖冉感受到胳膊上传来湿润的感觉,渐渐缓过神来,看了看紧紧靠在自己身上悲伤不已的秋兰,最终也没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臂膀里,来寻求一丝安全感。
秋兰趴在肖冉的肩膀上哭了一阵,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扭头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脸色阴沉的左西西。
见秋兰回过头看自己,左西西连忙站起身,面带微笑地看着秋兰。
“左西西,小木屋的火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不是你放的!”
左西西脸上的笑容瞬间转换成了震惊的表情,随后满脸委屈地回道:“师姐,我真是太冤枉了,刚才我不是还跟你在一起的嘛,怎么现在倒怀疑是我放的火了?……咱俩来的时候,这里只有肖冉,师父,还有…还有……”
左西西忘记了肖林的名字,于是顿了顿,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肖林。
肖林没搭理左西西。
左西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接着说道:“还有这位高个子公子……再也没其他人了,所以,我严重的怀疑这火要不是肖冉放的,为了掩盖自己做的恶心事……要么就是那个妓女放的……至于原因嘛……估计是和肖冉这家伙银子没谈拢,一气之下,放了把火,烧了小木屋……”
肖冉抬起头,猛地站了起来。这一下突如其来,以至于让原本靠在肖冉身上的秋兰“啊”地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冉眼神冰冷地看着左西西,手中金光一闪,金刀出现。
肖冉用金刀指着左西西,一个字一个字的,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看着肖冉想杀人的表情,左西西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声音却出卖了他,他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你让我说就说啊,我凭什么听你的啊……我…我我…我这个人只听秋师姐和师父的话,其…其他人的话我谁都不听,这其中就包括你肖冉……之前,我还很尊敬你,因为你是我的师哥,从小到大,你都很照顾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能想到我左西西……但自从昨天晚上发现你做的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我就全想明白了,从前的你都是装出来的,昨晚那个你才是真实的你……所以,肖冉,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师哥,更不会叫你师哥,咱们俩恩断义绝……”说完,左西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和混蛋做师兄弟的。”
还没等肖冉有所反应,秋兰将肖冉手上的金刀一把拿过来,气愤地冲左西西走过去……来到其面前,举刀就要砍左西西。
陈远山大惊:“兰儿!你疯了?快住手!”
陈远山一边喊着,一边施展轻功,想在秋兰将金刀砍下去之前救出左西西,可终究因为离得太远,没能阻止金刀落下……
当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左西西非死即残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左西西脸上慌乱,手上的动作却行云流水,只在一瞬间,将落下的金刀从秋兰手上夺了过来。左西西将金刀拿在手上,自己也是一脸惊讶,他原本以为今天就要命丧当场了,可没想到自己的手却突然像是下意识的做出夺刀的动作。
秋兰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左西西。
刚才发生的一切被站在不远处的肖林尽收眼底。
肖林一直眉头紧锁地盯着左西西,见他从秋兰手上夺过金刀,终于像是忍不了似的快步来到左西西跟前,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冲他质问道:“你手里是不是有《金刀秘法》手抄本?”
左西西微微一愣,然后摇头回道:“没…没有,什么《金刀秘法》……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肖林又往前走了两步,与左西西只剩下一步之遥,然后语气更加坚决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上次你从肖冉手上偷走的那本《金刀秘法》,你回去是不是抄了一本?”
“不是,你这个人长得挺俊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谁偷他的书了?那是他心甘情愿借我看的……说实话,要不是肖冉求着非让我看,我还真不稀罕看呢……上面写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管你稀罕不稀罕,也不管是不是肖冉借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偷的,现在我怀疑你手上有那本书的手抄本。你现在给我交出来,要不然你今天哪也别想去。”
左西西有些恼怒,“哼”了一声说道:“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难道眼睛下面长着疤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还我哪也别想去,你拦我一个试试。”
说完,左西西将手中的金刀在肖林眼前晃了晃,又说道:“看你瘦得跟个猴似的,你是个读书人吧?……我可告诉你,我从小练武,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把我给惹急了,能把你打哭信不信?”
话音刚落,左西西手上的金刀突然消失了。
肖林将金刀拿在手上,在左西西面前晃了晃,不屑地说道:“你连刀都拿不住,还想打哭谁啊?还有,你爹娘从小没教过你遇到不认识的人要客客气气的吗?……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把你偷偷抄的手抄本给交出来,我让你直接没蛋。”
左西西看着金刀莫名其妙的从自己手上消失,转而不知怎么到了眼前男人的手里,满脸震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随后又听到肖林的话,赶紧捂住自己的裤裆,紧张兮兮地说道:“别别别,有事好商量,别拿命根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