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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养济院内外,早已按照温以缇的吩咐忙碌起来。如今正值交战之际,不宜太过高调,因而布置以简单整洁为宜。

毕竟,她的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另一边,赵锦年今日突然从前线回到了城内,召集了甘州内大小官员们议事。

各家官眷们早都精心打扮好,接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养济院。

养济院关了一段时间,这城内也封了许久,她们可是许久未曾参加过这般规模的聚会,每人脸上都露出十分兴奋的神色。

随着她们到来,养济院内渐渐热闹起来。她们三三两两轻声交谈着打趣着,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养济院关了这么久,看样子也没受什么影响啊。”一位身着太太微微扬起下巴,环顾着四周说道。

旁边的另一位太太连忙点头应和:“是啊,要不然温大人能邀请我们前来一聚。”

“不是事情早已查清了,温大人这是被人泼了污水吗?”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哎,说起这件事,我就心里一阵后怕,这瓦剌的细作到底是谁呀?虽说温大人摆脱了罪名,可这人始终都没有被揪出来,城内一直封着城呢。”

“这一日未揪出此人,咱们便一日不得安生。”一位面容焦虑的太太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这街上各家商户都许久没开门了,咱们这些人可一点乐子都没有了。”

“就是说整日在家里闷着,连那点盼头也都没了。”另一位太太也跟着抱怨起来,脸上满是无奈。

而此时,沈太太和陈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块。

陈太太脸色有些凝重,轻声向沈太太问道:“如何?你家老爷也被叫走了?”

沈太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随即点头道:“不会是…”

陈太太微微皱眉道:“应当不会,听说整个甘州的官员都去了,就连邵知州也在。”

她们二人相视一下,立即会意,不是她们心中猜想的那样。

而后,陈太太看了看周围,又凑近沈太太道:“那些人在你那,如何?”

沈太太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不满道:“可别说了,那些人像个大爷似的,吃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把我们都折腾够呛,偏偏咱们也不好怎么着,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一个个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这几日霍霍了我家好些个丫鬟,要不是我见状立即从青楼寻来些人,怕是都不够他们的胃口。”

陈太太随即露出鄙夷之色,立即道:“可不是,我们家也是这样。这些人真是畜生。”

她们二人同时又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自家老爷的事,她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上了贼船便不能回头,她们也是没办法。

这时,突然间那些太太们议论着,突然间有一个人喊着:“陈太太、沈太太,你们在这聊什么体己话呢,还得避着我们不成?”

“就是啊,咱们都许久未见了,还不得好好聊聊今日。”

陈太太和沈太太见状,相互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抹笑容道:“来了来了。”

“咱们二人啊,不过是许久未见,多说几句,瞧你们,这还吃味了不成。”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而此时,一处角落,孙太太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始终紧紧地观察着沈太太和陈太太。

她微微蹙着眉头,看着那两人那般不同寻常的亲近模样,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疑惑。

她们俩平日里虽也有往来,但这般热络的情景却也并不常见。

孙太太身边的丫鬟看着自家太太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立即问道:“太太,咱们不过去吗?”

孙太太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随即缓缓说道:“过去做甚?没见她们聊得正开心吗?咱们走吧。”

那丫鬟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扶着孙太太从另一处缓缓离开。

孙太太一边走着,一边又问道:“姑娘呢?”

那丫鬟立即开口道:“回太太的话,姑娘一进养济院就说是去寻沈家姑娘和陈家姑娘她们了。”

孙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什么。

养济院的一处偏屋内,鬼赤满脸警惕地跟着安公公走了进来。

这几日,对他而言简直是对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他整个人几近崩溃,若不是心中还有那点念头,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昨日,他突然被单独带了出来,马木王子他们还以为自己也是细作,随即破口大骂,言语甚是难听。

鬼赤心里清楚自己的情况,也满心疑惑为何单独将他带出来。而后,他又被好好地好吃好喝供着,这让他不禁怀疑这些大庆人给他下了毒。

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地方,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着,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正常的饭菜了。

于是,他便大快朵颐起来。但之后,鬼赤又开始担心。因为,一整晚都没有人前来寻他,寂静的氛围仿佛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入睡,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敢有,生怕被人算计,就这样硬生生地撑了一夜。

甚至到了上午的时候,他依旧不敢合眼。

如今,鬼赤的眼下正泛着青黑色,头晕乎乎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片混沌。

可现在,他再次被带到这个屋内,心中的警惕瞬间拉满,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安公公在一旁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鬼赤,突然又走出了房门。

鬼赤刚要跟出去,只听得房门轻锁的声音再次响起,便也停了下来。

他又在屋内整整待了半个时辰,都始终不见人来。这里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又因许久未睡过觉。愈发的有些烦躁。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小丫头的议论之声,鬼赤立即起身,轻手轻脚地趴着窗户听了过去。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一个小丫头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什么啊?”另一个小丫头好奇地追问。

“方才沈家的那位姑娘,在宴会中突然晕倒了。”

“啊?怎么会晕倒啊?”

“哎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咱们大人立即找了大夫为她诊治。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其他小丫头迫不及待地问道。

“说是那姑娘产后气血不足,应当多用些补品。”

“产后?当真?那沈家姑娘不是还没出阁吗?怎么就产后了?”

当鬼赤听到这里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迅速转化为异常的激动。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只手死死地抠着门缝,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