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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毛毛立刻龇牙咧嘴:“老大,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卜易掐着手指:“我算了个吉时,清晨九点,最适合行动。”

李月有点紧张:“我就带了两把枪,动作也不是很利索,我给你们殿后,可以不?”

夏锄禾:“……”

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甚至定好了行动时间、人员和安排。

明日凌晨九点,夏锄禾和宝儿打头,卜易和李月殿后,赵毛毛留守。

时间还早,夏锄禾决定带宝儿提前热个身。

23当初给出两个地点,地下室和天台。地下室已经清楚了,昨晚爬楼梯回来时,夏锄禾就想着上天台看一眼,现在正是合适的时机。

夏锄禾和宝儿爬上二十楼,楼梯间里有个焊在墙上的竖梯,直通天台。

夏锄禾把宝儿举到竖梯上,自己甩了根绳子爬上去。

天台的门被锁着,宝儿用火烧断锁链,掀开一道缝,看着没人,立刻翻了上去。

宝儿猫着腰,检查天台的犄角旮旯,夏锄禾重新别上天台门,坐在台阶上看她忙活。

宝儿身板挺得笔直,笑嘻嘻的:“报告老大,一切正常,没有敌人。”

夏锄禾以手托腮:“你那杀光所有恶人的主意,怎么想的?”

宝儿道:“三哥教的,杀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我虽然不认同,但有时候确实好用。”

夏锄禾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憋在胸口里。宝儿比她小时候聪明成熟得多,她不知道怎么教,只能先守着,别让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虽然天台上没有线索,但是来都来了。

酒店的天台很高,放眼望去,周边没没有比之更高的建筑,就连遮住酒店尾间的那栋楼,也比酒店矮了一大截。

从窗户一路数下去,那栋楼大概只有十三楼那么高。

……

夜晚。

赵毛毛不参加明天的行动,下午养足了精神,准备给大家守一整晚的夜。他刚有些倦意,就听到门上传来细小的动静。

赵毛毛立刻起身,叫醒熟睡的四人。

一进来,就看到五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23立刻举手投降:“我承认我说谎了,请帮帮我。我给你的U盘,实际上是我的数据库,它能破坏其他机器管家的数据,并植入我的数据。通过这种方式,我能永远不死。现在,他们要找到我了,我不想被格式化,请帮帮我。”

这次,23非常有诚意:“我知道毛晓天在哪,你们帮我转移数据,我告诉你们她的位置。”

夏锄禾摇头:“你先说毛晓天的位置。”

经过短暂的相处,23已摸清夏锄禾的脾性,在占据优势时,她非常地说一不二。

23无法:“你有手机吗?帮我先备份一份数据,我就告诉你。”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有线索,23在墙上投影了一张照片——

拍摄角度是地面,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发女孩正弯腰冲拍摄者笑。

刚见过假毛晓天的五人齐齐无语,酒店那群人也真够糊弄的,竟然连性别都不在意,随便弄了个人就来糊弄她们。

23明显知道假毛晓天的事:“他们团队里只有一个孩子,孩子都被他们吃了。”

23看向宝儿:“你很诱人,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夏锄禾从一堆模型手机中找出一台基础功能正常的手机,用23提供的转接头复制数据。

她能接受23提议的关键点在于,手机没长腿,智能一些无所谓。

转移完数据,23才道:“毛晓天不在快乐五星酒店,她在对面楼,给过她尾间房的房卡。我手里也有一张房卡,等你们偷到属于我的控制中枢,我会把房卡给你们。”

23拿出最开始那个U盘:“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把这个U盘插到控制机器上,我会更高兴,也会给你们更多东西。”

夏锄禾接过第二个U盘,没有表态。

23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离开。只有赵毛毛,越发警惕。23的话提醒了他,酒店的人想对宝儿下手,他一定要守好夜。

宝儿悄悄对夏锄禾说:“那个女孩,我昨晚梦到她了。”

一般托梦,多是已死之人托给活人。宝儿说的事,不是好消息。夏锄禾勉强笑了笑:“别瞎想,睡吧,明天有得忙呢。”

夜渐深,房门被敲响。

不是能直接开门的机器管家,赵毛毛从猫眼里看一眼,是假的毛晓天和奶奶。他没把所有人叫醒,只摇醒了夏锄禾。

赵毛毛开门,夏锄禾猫在门后。

赵毛毛揉眼睛,打哈欠,装成刚睡醒的模样:“是你们啊,有什么事吗?”

“毛晓天”粲然一笑,递出一捧糖:“大哥哥,多谢你救了我,请你吃糖。”

“不用,我是大人,不爱吃糖。”赵毛毛道,“你留着吃吧。”

“毛晓天”眼睛一亮,身后的奶奶戳了他一下,他又道:“留给屋里的小妹妹吃吧,我希望你们收下谢礼,好吗?”

赵毛毛稍作犹豫,伸手接糖,接糖的瞬间,他死死握住“毛晓天”的手,将他拉入怀里,反手捂住他的口鼻。

同一时刻,夏锄禾从门后跳出,一棍子敲闷了奶奶。

从奶奶身上搜出426的房卡,夏锄禾一不做二不休,闭眼拧断了他的脖子。

“毛晓天”吓得涕泗交加,屁滚尿流,双膝软倒,全靠赵毛毛提着。

他年纪小,模样不错,不似坏人。

夏锄禾问:“你和他们一起做过恶吗?”

“毛晓天”连连摇头。

夏锄禾又问:“你吃过人么?”

“毛晓天”疯狂摇头。

夏锄禾再问:“糖是什么?”

一瞬间,“毛晓天”眼中的泪光被亮光遮盖:“好吃的,你们试试,绝对会爱上它!求你别杀我,我能帮你找糖。当初真的毛晓天就是因为把糖让给了我,我才把她放跑。我不是坏人,求求你……”

宝儿的声音幽幽响起:“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老师教的。”

自从昨晚做了噩梦,宝儿总是睡得不甚踏实。今夜,她又梦见那个女孩,女孩让她醒来,她便醒了。醒了就看见夏锄禾装模作样地在审人。

“还有,我又梦见毛晓天了,她说她不爱吃糖,有了男孩抢了她的糖,她才能趁机跑掉。我想,这件事,男孩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宝儿声音冷淡。

“你老师教的很好。”

夏锄禾说完,伸手拧断了“毛晓天”的脖子。

“毛晓天”“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死了。

夏锄禾道:“杀人不用挑吉时,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