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生瞄一眼西沉的太阳,拔腿就往游乐园跑。
一定要赶在太阳落下之前……
跑去游乐园的路上,黎秋生见到早晨承诺过会在引导员面前夸奖她们的人。
黎秋生停住脚步,眼含期待:“你要去向引导员评价我们吗?”
那人笑得温和:“什么评价?我不清楚。”
“就是我帮你捡了许多核桃,你说过会和我们互相帮助。”黎秋生竭力帮助她回忆。
“哦,好像是有这么件事。多谢你啦,你现在需要帮助吗?”
“要,我需要你去引导员那里,给我们团队进行正面评价。”黎秋生再次重复,她怕表述不清,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重。
“好的。”那人应下,继续走路。
黎秋生盯着她的背影,她要去的方向是海滩,而引导员在大殿门口。
黎秋生头痛欲裂,重重的撕裂感不停拉扯着她。她想去把那人揪过来狠狠打一顿,又忍不住想和岛民和谐相处。
这种撕裂感,直到黎秋生完全看不到那人的背影才消失。
太阳越发沉重,坠在西天,随时可能落下。
黎秋生捶着头跑向游乐园。
辛琱在和路当归玩。
或者说,辛琱在玩路当归。
辛琱将食指伸到路当归面前,路当归嗷呜嗷呜地追着她咬。可惜路当归被绑着,动作不够灵活,每次都与手指擦齿而过。
夏锄禾在一旁观赏,一会给路当归加油鼓劲,一会为辛琱提心吊胆。
“辛大佬!救命!”黎秋生喊。
辛琱回头,一时不察,被路当归咬个正着。
路当归被耍了一下午,咬空几次后震得牙齿痛,之后的咬合都减轻了力道。
猝不及防咬到辛琱,路当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想狠狠用力时,辛琱早已把手指抽走了。
黎秋生没注意到三人的小游戏,三言两语将任务纰漏讲明白。
天色不早,鸟民三三两两从游乐园离开。
辛琱起身:“你看好她俩。”
她从腰间的作战包里摸出一根绳子和一把匕首,逮着一个离得最近的鸟民:“伸手。”
那人不明所以:“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辛琱紧紧绑住他的双手。
“别这样,我不舒服。”那人道。
“不舒服,忍着。”辛琱回。
那人还要抗议,辛琱拿着匕首在他脸庞比比划划:“再啰嗦,给你一下。”
那人不敢说话了。
大多数时候,武力比讲道理管用。
辛琱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岛民意识到辛琱带来的危险,想要逃跑,但他们的体力连普通人都不如。
地上,圆圆的小肥鸟们跳来跳去。它们很害怕,却飞不动。
片刻,辛琱拴着一串人,提着一串叽叽喳喳的鸟来到黎秋生面前。
“走,去完成你们的任务。”辛琱晃了晃手上的鸟串,叽喳声弱了一瞬。
……
为了不被引导员抓住,辛琱只把人送到半路。她将人串和鸟串交给黎秋生:“不听话就弄死。”
“这样不好吧?”黎秋生尬笑。
辛琱冲她挥了挥匕首,她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威胁。
乖小孩黎秋生立刻老实:“好的,辛大佬,我也有匕首。”
有匕首的黎秋生押着一串人,提着一串鸟,找上了引导员。
无人开口,无鸟开口。
黎秋生往身后看,寻找辛琱的身影,可惜辛琱已经躲起来了。
黎秋生佯装狠毒:“夸我。”
被她威胁的人嗤笑一声,势要威武不能屈。
黎秋生谨遵辛琱教诲,一刀子捅进岛民腹中:“夸。”
谁都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别说是岛民,引导员都没来得及阻拦。
其他人见状,纷纷见风使舵,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短短几个呼吸间,黎秋生就完成了引导员今日布置的任务。
引导员沉着脸夺过黎秋生手里的鸟串,接过受伤的岛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黎秋生笑得灿烂:“多谢。”
……
夜幕降临之前,众人再度在游乐园门口碰头。
杜桢和03等人去了海滩,也没找到更多线索。不过与夏锄禾等人不同,他们看到的场景更加直观真实——黑海、海怪、不同寻常的海浪……
没有获得神之庇护的人,才能看清鸟岛真实的模样。
雕姐仍躲在夏锄禾的农场中没有出来,辛琱重复拎起夏锄禾手腕又放下的姿势,重复了几十次,也没找到雕姐藏在哪。
就在辛琱烦得差点把腕表表带扯断的时候,雕姐主动出来了。被她顺手牵出来的,还有一只小猴子。
雕姐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们不是说中招时机可能是在早上赐福的时候吗?我把这小猴子弄出来,说不定它看得更清楚。”
送完小猴子,雕姐又回农场睡觉。辛琱提着小猴子,烦躁不已。
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让小猴子跟着黎秋生等人住在大殿,这样早上能及时发现异常之处。
夏锄禾仍旧呆呆傻傻的,几人顿时生出团队失去主心骨的感觉,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颇有几分忧心。
幸好夜晚的大殿会送人一场酣眠,进入大殿的几人睡死过去,自然不用操心其他事。
今日新来的辛琱几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海怪上岸,鸟尸复活,人头跳出游乐场,一场实力悬殊的追逐战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