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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破局的关键点,还是在副本核心上。

夏锄禾抿唇,她觉得仿佛回到了刚进女娲工厂的那几天,每天疲于奔命,想办法活下去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

夏锄禾停下脚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副本拖死。

所谓的奖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植物园如今被毁了将近一半,而毁掉的植物,仅仅能让种子发芽。种子后续的生长,消耗的水和阳光更是成倍数的。估计用尽植物园里所有的植物,才能培育出一颗种子。

夏锄禾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副本核心或许是种子长出的果实?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比赛将变得更加残酷。

因为她意识到比赛的真相,却无法选择停止。

就好像知道前方是悬崖,但救命的东西长在悬崖里,她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夏锄禾摩挲水系进化者给她的那张纸,纸只有在旗帜僵尸的手中,才能发挥鼓舞僵尸的作用。

夏锄禾原本不打算再用这张纸的,但现在看来……

夏锄禾把纸交给王琰,僵尸再次发动猛烈的进攻。

今天,又是疲惫充实令尸痛苦的一天。

入夜,有气球的人打头,其他人老老实实排在道具拥有者身后。

小三花把气球交给了阿豹,自己躲在阿豹怀里。

阿豹用绳子绑着的杜桢和老秦,赵毛毛和王琰低眉顺眼地等着蹭气球。

豁牙男对夏锄禾十分和蔼,甚至主动邀请她站在自己身旁。

夏锄禾不怕他耍花招,直接答应了他的邀请。

当植物展开攻击时,气球准时飞上天。

气球缓慢升空,豁牙男思考把夏锄禾踹下去,弄死她的可能性。

想着想着,豁牙男忽觉胯下一紧。

夏锄禾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镰刀,镰刀贴着豁牙男的小腹。

夏锄禾笑得和善:“你要抓紧我哦,不然晃一下,我怕割到你的肉。”

豁牙男:“嚯……”

疯狂的植物渐渐消停,就当众人以为又是一个平安夜时,细细小小的针尖从地下室中飞出来。

众人身上或多或少地挨了几下,气球“啪”地爆裂,几人直直落到地上。

猖狂的植物有了攻击目标,瞬间一窝蜂地聚上来。

进化者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抵挡。

杜桢仗着不怕痛,且已经受过伤,直接将几人揽住,用身体为队友撑起一片安全区域。

阿豹手中被刺破的气球尚有一点驱赶作用,植物攻击来得不算太猛烈。

水系进化者和另一个男人,一个放水,一个筑土墙,豁牙男拿着气球皮和烂掉的路障乱晃,倒也问题不大。

夏锄禾等人也有昨天坏掉的头盔和铁桶,虽不能完全抵挡,却也能给几人留出一些喘息的机会。

黎秋生变成土壤钻入土里,很快又被打出来,再钻进去,再被打出来……

艰难地熬到植物暴动结束,所有人都挂了彩。

幸而都是些小伤,像夏锄禾、阿豹、豁牙男这种手中有破损道具的,受的伤仅仅来自不讲武德的仙人掌刺。

夏锄禾躺在地上,有气无力:“为什么会有仙人掌?”

王琰弱弱回答:“夏姐,你不是说该多弄些阳光了吗?仙人掌有阳光……”

豁牙男和杜桢等人也没说话,这一群仙人掌刺,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杰作。

像夏锄禾这种有空间的进化者,给队友们换件衣服,手上和脸上的仙人掌刺可以互相慢慢挑出来,其他人不仅要挑皮肤上的刺,还要注意避免被衣服上仙人掌刺的二次伤害。

阿豹倒是利索,化身豹猫从衣服里钻出来,用力甩了甩,把身上抖落得干干净净,和小三花互相舔毛。

夏锄禾迟疑:“我之前就想问,你这是……猫猫化形成人?”

阿豹看向夏锄禾,冰冷的猫眼在黑暗中泛着绿光:“异能,兽化。”

一夜无话。

经历过内卷失败的众人,这次不约而同地选择,每队只派一个人卷。

豁牙男不放心让队友拿道具,还是亲自上场。连续卷了好几天的豁牙男,感觉鼻子下面和耳廓里湿漉漉的,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些淡黄色的液体。

尸体内部,加速腐败了。

豁牙男自言自语:“尸体费二四死亡么?”

他忽然想到一直堆在墙角,偶尔动弹一下的尸体,已经死亡的神经还是让他感到一丝丝寒意。

豁牙男自我安慰,这是他进入副本的第六天,明天就能脱离了,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什么都拿不到,死了两个队友,下次再找就是。

这一天,夏锄禾只干了少少的活,她想到一个从怪人手里哄道具的好主意。

根据怪人之前的表现,夏锄禾把他归结为喜欢可爱东西的好小孩。

吸引小孩子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主动产生好奇心。

夏锄禾找了个怪人能看到的地方,用植物藤蔓搭出一小块凉影,从农场中拿出几件衣服垫在脑袋下,身边摆上好吃的好喝的,舒舒服服地躺着翻《金瓶梅》,躺累了就翻个身再看。

这本书不知经历了什么,书脊破破烂烂的,书中常有缺页残页。

以前在文明社会时,她只是粗略翻过几章,看困了就再没动过。

现在副本里,难得有消遣的玩意,竟渐渐看了进去。只是越看越心凉,人性中潜藏的荒唐与黑暗,远超她的想象。也越看越心烦,残页实在影响阅读。

怪人早已注意到夏锄禾,他想赶夏锄禾去干活,又想看她在做什么,便一直没出声。

看了一会,怪人把垒好的白菜分开,一颗颗往上垒,以不符合万有引力定律的方式,用白菜垒出一个凉棚。

怪人在周身摆上各种植物,翻看手中的纸张。

他翻一遍,就看一眼夏锄禾手中的书。

他的纸只有一张,夏锄禾的书有数不清的页。

怪人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恼了。

怪人走到夏锄禾面前,一手递纸,一手搭在《金瓶梅》上。

夏锄禾摇头:“你想用一张换我这一本?想得美。”

怪人可不会和她讨价还价,把纸一丢,手上用力,直接将书抢了去。

抢了书的怪人,欢欢喜喜回到白菜凉棚里,去看那看不懂的蝌蚪字去了。

夏锄禾唇角微勾,捡起怪人丢下的纸。

这张纸似乎是从某个漫画书的介绍页上撕下来的,只有四排火柴人。

第一排画着一具骷髅,骷髅的骨骼处理得不好,粗粗细细的不均匀。

第二排画着三个小人围着两个小人,三个小人中有一个小人在哭哭。

第三排画着五个小人,其中四个小人看起来丧丧的,只有一个小人表情欠欠的。

第四排画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小人,一个半人半骷髅的怪物,和……一大一小两只四脚生物。

最后一排的四脚生物长着三角形的尖耳朵和弯弯的长尾巴……

夏锄禾突然反应过来,这两只不会是猫吧?

这张纸上,画的好像是副本里的人……

小人数量和队伍组成,刚好对得上。

那个欠欠的小人……是自己?

夏锄禾手动摁住纸上的自己,没眼看。

摁住之后,夏锄禾感觉手指上有奇怪的触感,代表自己的小人像是活了一般,不停颤动。

夏锄禾拖动小人,竟然能把小人拖得满张纸随便搁。

因为没搞明白这种排列有什么用,夏锄禾最终把小人拖回原本的位置。

除了小人的位置,还有一点,让她很在意。

第二排躺在地上的两个小人是之前死在副本里的两个男人,两个和骷髅相关的是墙角的尸体和杜桢。

那两个男人如今尸骨无存,应该是真的死了。看杜桢的表现,或许墙角的那具尸体……仍处于活着的状态。

能从纸上得到这些信息,算是意外之喜。但让夏锄禾失望的是,这张纸并不是能抵抗植物攻击的道具。

夏锄禾再接再厉,继续骚扰怪人。

怪人一见她过来,忙不迭地把书往身后藏。藏到一半,腰间的裂隙处掉出个东西,没等夏锄禾看清是什么,怪人腰间伸出触手,嗖地把东西收了回去。

或许是道具。

夏锄禾从怪人迟缓的身躯上,竟看出手忙脚乱的感觉。

夏锄禾看着怪人腰间的裂隙,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找到路当归,想要路当归的铁簪。

路当归把铁簪交给夏锄禾:“你要去见杜桢吗?她可能快不行了。”

夏锄禾满脑袋问号,很想问路当归,这么说话是跟黎秋生学的吗?明明早上走的时候,杜桢状态还可以。

杜桢现在负责看守自己队伍的花盆,夏锄禾去地下室见她。

杜桢并没有快不行了的意思,就是看起来很疲倦。

杜桢看了眼豁牙男的队友,小声道:“你之前和我说的母子线索,或许和伤口有关。从我受伤的第二天,伤口腐烂之后,我就一直听到有人叫我妈妈。”

夏锄禾下意识想问,你怎么不早说。

但是想到她和杜桢实际上不是完全并肩作战的伙伴,想到自己藏起来的奇怪的纸,夏锄禾也能理解杜桢想独吞线索,靠自己人找副本核心的小心思。

从这一点来看,杜桢确实“不行”了,她已经意识到靠自己人找不到副本核心。

杜桢把这几天的魔音转述给夏锄禾,重点在于“愿不愿意当妈”和“不愿意你就去死”。

根据杜桢提供的线索,夏锄禾可以补全农场前情提要的故事——

妈妈和孩子相依为命,妈妈因为某种原因抛弃了孩子,孩子死而复生找到妈妈,然后杀死了妈妈,达成永不分离成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孩子是什么?

夏锄禾道:“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杜桢解开纱布,整条腿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皮肤松垮垮的贴在骨头上。这个状态,不像虫子啃咬出来的,更像某种寄生生物,吸取了腿部的营养和肌肉。

这里是植物园,夏锄禾第一个想到的是菟丝子。

不过这几天,他们在园中,并没有见到类似菟丝子之类的寄生植物。

今天是进入副本的第四天,关于副本核心的线索总算有了进展。如果花盆里种植的植物不是寄生生物,那么副本核心就另有他物,若是花盆里的植物就是寄生植物,那副本核心就可以直接确定了。

夏锄禾决定做两手准备,既要坚持种植,又要寻找可能存在的另一种寄生生物。

夏锄禾要走,杜桢勾住她的衣角:“我死了没关系,能帮我把阿豹和……小猫带出去吗?”

夏锄禾:……

感觉老秦的一腔真心错付了。

夏锄禾拒绝:“好好活着,自己的队友自己带。”

夏锄禾离开地下室,先去见了路当归,可怜巴巴地问:“如果我死了,你能把其他人带出去,顺便帮我照顾好宝儿吗?”

路当归认真脸:“做不到。”

夏锄禾:“……”

人是会遭报应的,对不对?

夏锄禾带好路当归的铁簪,腕上挂着小蛇,鹦鹉拖到腕表中央,做好准备,去见怪人,开始作死。

为了获得线索,以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不得不这么做。

怪人看见她来,又要藏东西,夏锄禾温声道:“你别怕,我不是来要书的。”

夏锄禾指着怪人的衣服:“你的衣服破了,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怪人迟疑,摇头。

夏锄禾哄他:“补好了,以后就不会往外漏东西了,如果你以后再长胖一点,也不用担心把衣服撑破。”

怪人低头看腰间的缝隙,对夏锄禾的提议有点动心。

夏锄禾循循善诱,感觉自己像诱骗无知儿童的坏人:“你放心脱衣服,我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绝对不会伤害你。”

怪人犹犹豫豫地摘头盔。

夏锄禾瞪大眼睛,我倒要好好看看,衣服底下藏着什么东西。哪怕是看一眼就融化的不可名状之物,她也认了!

这么想着,夏锄禾还是很怂地掏出一只鸡,先让它替自己注视不可名状之物。

很好,鸡没有融化,还扑棱着大翅膀挣扎呢。

夏锄禾把鸡丢回农场,用自己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