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越向辛澈辛城陈馥兰打招呼,“妹夫哥!小舅子!弟妹!咱们总算是见面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脸上的笑容热情憨厚。
辛宁瑜掐了他胳膊一把:“别笑得这么傻,整的我好像嫁了个傻子似的。”
辛澈给燕朝越斟了一杯酒:“燕兄客气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在草原帮助辛家落脚。我先敬你一杯。”
辛城见燕朝越和辛宁瑜之间的相处,便知道了三妹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草原可汗,也举起酒杯,朝燕朝越敬了一杯。
“燕兄,大恩不言谢。”
燕朝越连忙热情回敬。
辛宁瑜一把拉住了江黎黎,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丝毫没有生疏感,就像老朋友重逢一般自然。
辛宁瑜揽过江黎黎:“大嫂,我也敬你一杯。”
“若是没有你捎口信,在草原恐怕寸步难行。”
“我能毫无顾忌的在前线征战,都靠你给我送各种各样神奇的物资,安全感满满!”
江黎黎手中的酒杯碰了碰辛宁瑜的杯子,朝她眨眨眼:“别客气。”
“那是因为你值得。”
江黎黎这句话直接戳中了辛宁瑜的心巴,“大嫂!你也太会了!”
辛宁瑜拉着江黎黎的手,“若你是男子,我听了这话都要心动。”
天天投喂各种物资安全感满满,而且说话又好听!这是什么神仙队友~
辛宁瑜一句话同时引起了两个男人的不满。
燕朝越愤愤不平:“我哪里比黎黎差了?”
辛澈没说话但是神情幽怨,这句话黎黎都没有对他说过。
初次见面的众人打闹嬉笑之中很快就融入在一起,少王夫妇则是面带着和蔼的笑容,瞧这群年轻人叽叽喳喳。
昭王府内其乐融融,和王府外的气氛简直天差地别。
夏肃的兵马司和草原使节团僵持着。
夏肃皱着眉看向地上第一个到达昭王府的侍卫:“你是说看到那草原可汗强行挤进了王府?”
“是的,大人!小的亲眼所见。”
侍卫言之凿凿:“那女子还有可汗的马跑的太快,不过小的推力也不差,冲上来便见那草原可汗一拳顶开了那关门的小厮!”
“居然在昭王府这么不客气?草原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夏肃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生出一股期待。迫不及待的想看这两方打起来了。现在陛下不好,在明面上治昭王府,让这草原可汗出手,坐山观虎斗,再好不过,或许中秋宫宴,还能借刀杀人呢……
夏肃想到这里,心中一喜!
“你可看见昭王是什么反应。”
侍卫:“昭王似乎是让草原可汗进来,随后让小厮关了门。”
难道是关门打狗?
夏肃想到那个长相酷似辛宁瑜的女子,难不成……
草原可汗是特意带辛宁瑜回来上门羞辱昭王,提醒昭王尽管现在贵为王爷,但是他们的女儿仍是被送来和亲的牺牲品,揭他们的伤疤?
夏肃瞪大眼睛!
通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草原可汗一直对败在辛家手里,怀恨在心,等到辛家的女儿被送到草原和亲,没有处死她而是将人好好养着,不允许她就这么轻易死掉解脱,而是让她好好活着,在精神上受尽折磨,受尽思念父母的苦楚,和身在草原的屈辱。
而草原可汗等的就是今日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这可汗的忍耐力和城府当真是恐怖如斯。
早说嘛,早说是来找昭王麻烦的他就不拦着了,还自取其辱。
与其信辛宁瑜就是什么草原女武神这种离谱的谣言,还是自己这抽丝剥茧的细致分析可靠的多!
辛家满门忠良,铁骨铮铮,怎么可能和草原异族狼狈为奸,还为他们打下疆土,更别说辛家三小姐是个药罐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夏肃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就是不知道昭王府之中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底是谁赢了?
夏肃一直期待的盼啊盼,直到天都黑了,他都给昭王府当了大半个白天的免费保安了,都没有见到草原可汗出来。
终于在夜色已深的时候,昭王府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燕朝越面红脖子粗的从昭王府中出来,翻身上马,而那女子并没有跟着他一同出来。
看这情况,草原可汗在昭王府吃瘪了。
草原使节团一行人这才朝着驿站的方向行进。
夏肃打了个哈欠,这累死累活的差事,终于可以收工了,虽然累,不过收获不小。
他驾着马急匆匆地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宫门落锁之后,皇帝庆幸要进宫也得经过重重排查,夏肃来到御书房,却被周居善的狗腿子小邱子拦了下来。
“夏大人,陛下正在商谈要事,吩咐了此时任何人来见都不得入内。”
小邱子一脸假笑:“您要不先在这候着?”
在昭王府门口站了一天岗的夏肃听到这话,心中苦涩,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背:“行,那我等陛下忙完。”
小邱子脸上笑意不减:“要不小的给夏大人搬张椅子在御书房门口坐着?”
“好……”
站累了的夏肃刚想要答应,转念一想,又连忙刹住了车:“不用不用,我在此处站着就好。”
现在陛下疑心越来越重,心思越来越敏感,他要是敢在御书房门口搬张椅子坐着,明个陛下就该怀疑他想坐御书房台阶上的椅子了。
“敢问邱公公,里面现在是何人在呀?”
小邱子闻言邪魅一笑,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十分紧要的人。”
夏肃歇了心思,就得看这里面,赶紧完事。
御书房内。
新的暗卫领队正在向庆宁帝汇报今日草原可汗进京的异变。
庆宁帝越听脸色越难看,连喝了好几口参茶。
站在一旁的周居善目光在参茶上打了个转。
“陛下,那可汗实在嚣张。”
“来京城觐见第一个见的是昭王不是您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如这点小事都要计较,那天子威严就是狗屁。”
原来的暗卫首领已经在刺杀昭王的时候死了,新的暗卫首领汇报情况的时候直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遗庆宁帝说了。
庆宁帝涨红了脸,“草原莽夫,岂敢如此嚣张!”
说罢,他胸口一痛,一口老血喷出,飞溅在奏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