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呆子在干嘛!”
江黎黎无奈得看着那两匹傻狼将自己和辛澈捆成粽子。
听见江黎黎的呵斥,这两匹狼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兴奋了,将两人捆在一起后,一齐向前奔跑。
“诶——”
江黎黎和辛澈一同被带倒,她失去重心,一下子向前栽去。
辛澈抱紧江黎黎,及时换了个向,垫在了江黎黎身下,两人一起摔倒在雪地中。
江黎黎摔趴在辛澈身上,小巧的鼻尖沾到了辛澈衣服上的碎雪。
辛澈温热的指腹拂去她鼻尖上晶莹的雪,柔着声音问:“有没有摔到哪儿?”
江黎黎摇摇头,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
奈何两人身上缠着的牵引绳紧紧的束缚着,江黎黎爬不起来,干脆卸了力,窝在辛澈怀里摆烂。
两头雪狼被绷住的牵引绳扼住,又折返了回来,在簇拥在两人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往江黎黎身上拱,活蹦乱跳的。
“走开走开,你们真讨厌。”
江黎黎无力地用手掌去推这两只狼中二哈的头,这两只狼要是放现代,她高低把它们租出去拉雪橇上它们尝尝上班的滋味!
辛澈见江黎黎被两只大家伙烦的不行,气呼呼的模样和急眼的兔子似的,轻笑出声。
江黎黎听到辛澈的轻笑,立刻转头瞪他,报复似的把冰凉的小手塞进辛澈衣领里,紧贴着他脖颈。
瞧见辛澈被自己冰块似的手冻的缩了缩脖子,江黎黎眼睛亮亮的,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让你幸灾乐祸。”
辛澈仿佛都能看见江黎黎身后有只狐狸尾巴在嚣张地摇来摇去,他无奈又好笑:“怎么恩将仇报啊?”
他说着,偏头将江黎黎的手掌夹的更紧了些,给她暖手,又用双手捂着江黎黎被冻的微红的脸蛋。
江黎黎发觉自己冻得有些僵的脸蛋很快就热了起来,她眨眨眼,好奇地问:“你的手掌为什么这么暖和啊?”
“大概是因为常年习武。”
辛澈捧着江黎黎的脸,掌心亲昵摩挲着她软乎的脸蛋。
江黎黎趴在辛澈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江黎黎都能清楚地看到辛澈睫毛上挂着的雪花。
男人眉眼含笑,薄唇微翘,墨色的瞳仁中都是她的倒影。
她就这般垂眸看着他,雪花鹅毛般纷飞,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
周遭积极无声,丝丝缕缕的暧昧如同雪花纷至沓来。
江黎黎一双杏眼本就生的漂亮,低头垂眸看人时瞳孔盈盈浅浅,宛若秋水起波澜,让人看的心痒,偏生本人还一无所知,满眼都是无辜。
黑发映雪,红唇娇软。
辛澈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捂着江黎黎脸蛋的手掌抽离。
热源一下子离开,江黎黎脸不自觉跟着辛澈的手走,她正有些不满,下一刻,辛澈的大掌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贴上她柔软的唇瓣。
温度迅速变得炙热起来,冰凉的雪都变成了温热的,触碰到二人的肌肤,迅速化成雪水。
两只雪狼还想闹江黎黎,却被辛澈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安安静静站成两尊雕塑,大眼瞪小眼,充当爱情保安。
*
皇帝的御书房。
张原的顶头上司,大理寺最大的官,大理寺卿陆随向皇帝承包他调查的情况。
“陛下你放心吧,当年涉案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病在床上没办法开口说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们办的天衣无缝。”
——“那行,明日准备一天,后日早晨,起你就监督张原,把当年昭平侯府谋逆案和贪污军饷案的证据一一公示给百姓。”
庆宁帝捏了一把虚汗。
半个月过去了,那琳琅街居然还在下雪!
幸好天气炎热,飘飞的雪还没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雪水,不然的话,那积雪肯定都要把琳琅街给堆满了!
这老天着实是在和他作对。
难道真的是他做的这些事情遭了天谴吗?
庆宁帝不知为何,内心依旧不安。
他本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毕竟他就是踩着许多炮灰的尸骸,坐稳了皇位。
可是这场怪异的雪,第一次让他如坐针毡,从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担忧。
消息传下去之后。
第三日天一亮,京城大理寺门前就已经聚满了人,无数人都翘首以盼,就等着大理寺将当年昭平侯府议案的事情昭示天下。
等到了报告上面写着的时间,大理寺早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爬上了大理寺附近房屋的墙头上等着看个结果。
巳时,大理寺少卿张原穿着官袍从大理寺大门走出,而大理寺卿陆随则是带着二十名捕快站在大理寺门前,隔出了一块空地,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好随时反应。
除了明面上的这些捕快以外,皇帝安排了侯潇潇的外公骠骑大将军秘密带着一队人马扮作民众,潜伏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之中,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来客搅乱这一场案情公示会。
面对这样大的场面,张原面色岿然不动,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乡亲们静一静。”
“半月以前琳琅街,天降飞雪,人人都道是昭平侯府有冤情意难平,我张原受民众之托重新彻查昭平侯府谋逆案和贪污军饷案,仔细将当年的证据筛查了一遍。”
张原朝陆随点了点头。
陆随一招手,存放着证据的作案,陆续被人从大理寺之中抬了出来。
“当年西北军缺衣少食,有人一封密函向陛下控诉昭平侯府江湖西北军军饷三十万两,而后经户部侍郎调查,发现了昭平侯府账簿上贪污军饷的细则,而与此同时西北军联名告状血书也呈给了皇上。”
“账簿上清楚的记录着这三十万两军饷被招昭平侯府用于购买私胄,私制武器,豢养私兵。”
张原一边说,向公众展示证据的小吏一边翻动着作为证据的账簿,还有小吏向公众展示西北军的联名告状血书。
“下面有请证人。”
官吏押着三个头上套着黑色麻袋的人从衙门中出来。
大理寺卿陆随看着那三人头上戴着黑色麻袋,心中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