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阳飙见众人看到他手中的文件后,无不沉默,并且神色难掩失望之色,更是心中大快。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我就说了,他们这是抢劫,我们这是法制社会,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身边。”
史阳飙说的大义凛然。
“就是,我们不能纵容这种抢劫的行为发生在我们的眼前。”史嘉丽也跟着跳脚。
她心中也笃定史阳飙手里拿的一定就是金主暗中给他们提供的资料。
这时,代表市府参加这次活动的本应该是主管经济的市府三把手白礼和一等秘书牟前。
但是白礼受伤严重,甚至还对外宣称遇刺身亡,所以也就没有出席。
所以,此时牟前算是市府的唯一代表。
可他拿着手中的资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文件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当时牟时禄和史阳飙的谈话记录,还有银行的转账记录等一系列证据。
可牟前毕竟是牟家的人,对牟利不利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份资料出现在公众场合,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看到了,他纵然想要隐瞒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将这两个人给抓起来,实在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牺牲掉牟时禄。
还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势了。
只见牟前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那份文件走到公孙江蓝和雷蕾的面前,说道:“公孙总,雷总……你们看这事……”
站在玻璃后面的戾翰飞不得不感慨牟前的老奸巨猾,毕竟史阳飙是雷蕾带到边南来的,他们的背后是江陵史家,现在又在边南矿业里边挂职。
这件事说大也可,说小也可,若是他们发话这人不能动,借助公孙家和史家两大家族势力对外界的压力,没人敢有其他意见,自然也就免去了他的为难之处。
雷蕾当然能够看出牟前的用心不良,一声轻笑,不等公孙江蓝开口,便淡然说道:“刚才他们自己也都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种招摇撞骗的事情是不被允许发生在我们面前的。”
于是,牟前只能硬着头皮,脸色阴沉地向史阳飙走来。
尽管史阳飙见到牟前的脸色不对,但是仍旧被心中的那份欲望掩盖了理智,没有看清楚事态的变化和发展。
“来人!”
牟前一声大喝:“把这两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给我抓起来送警察署。”
史阳飙当时吓一激灵,这怎么回事?
这不是翰飞集团的违法证据吗?怎么还要抓他?
何况牟前不是牟家的人吗?这个时候为什么帮着外人?这一切可都是牟家的主意?
史嘉丽就更懵逼了,这里边的弯弯绕她哪里能够想的明白。
史阳飙吼道,“我不服,这明明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胡乱抓人?”
“就是啊,明明有证据,还乱抓人,这不是强权吗?”
“史阳飙不是史家大少爷吗?这个雷总为什么不帮他说话?”
“就是,这个雷总也不过是给史家打工的,居然不管自己的主子?”
见到下面议论纷纷,俨然已经涉及到了史家的声誉,这时要是雷蕾还不出面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雷蕾取过话筒,郑重说道:“这件事情跟史家和边南矿业没有任何关系,所有一切都是这两人的个人行为。”
然后从牟前手中取过文件,一把甩到史阳飙的脸上,说道:“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就在这里乱叫,若是史家的企业形象,别说你想得到什么,小命都没人能够保得住你。”
史阳飙毕竟还是大家族里边长大的,很多事情虽然不懂深层次的含义,但是表面的门道还是看得见。
就雷蕾刚才两句话,可以说句句都卡在他的七寸。
史阳飙想要什么?
他是史家集团的大公子,自然是想要得到史氏集团。
自古皇室无亲情,这样的大家族同样如此,所以一旦他做了什么不利于史氏集团的事情,想要他死的人一抓一大把。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史阳飙捡起地上的资料一看,顿时瘫软在地,这哪里是什么翰飞集团的违法证据,这明明就是他混淆是非的证据。
史嘉丽顿时也是花容失色,一脸的难以置信,脸上的粉子都快掉下来了。
“史阳飙,你今日来此闹事,最好想清楚自己是谁。”雷蕾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史阳飙被雷蕾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但很快又朝着牟前喊道:“牟秘书,救我。”
牟前真想上去踹他两脚,这是什么场合,怎么能这么胡乱攀咬。
“来人,把他们给我带走。”
他自然是不会让史阳飙和史嘉丽两人继续呆在这里,以他们的智商,万一再说点什么别的,牟家可就得不偿失。
不过,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些证据,只抓了史家兄妹,不对牟时禄做任何处理,也说不过去。
于是,一狠心,说道:“另外,把这些资料带给罗总长,告诉他,立马拘留牟时禄,把事情调查清楚,还社会一片清明。”
这算是大义灭亲了,也算是给牟家挽回一点颜面。
下面顿时掌声四起,纷纷称赞牟前大局为重。
“各位不用担心,是要违法,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姓什么,市府都将一视同仁。”
顿时,又是一片掌声。
活动结束,戾翰飞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文婕陪着他们去酒店。
此时,文婕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刚刚看到史阳飙拿着一沓资料上台的时候,心中真是焦急万分,正愁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幸好小岳和露露早有准备,不然,今天将会成为整个边南的笑话。
在去酒店的路上,文婕又在想,牟家真这么甘心就牺牲掉牟时禄?
他们肯定会干扰调查,甚至最后颠倒黑白。
她太了解边南的政治生态了,何况现在的市府三把手白礼身故,二把手牟方纲可谓是一手遮天。
不过,戾翰飞却并不这么想,他倒是希望牟家能调动各方势力阻挠警署办案,反而生怕牟家会秉公执法牺牲牟时禄。
他要的就是让牟家在这场风波中越陷越深,他才好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