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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翰飞回头正好看到李豹痴痴地望着宝马远去的方向,口水都要给流出来了。

李豹平时虽然到处沾花惹草,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而已,哪里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美女?

要是搁在前段时间,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把这两个女人给弄到手。

但此时,他大哥李彪口中的那个杀神就在身边。

并且,这两个美女显然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

牟家不是已经派人去联系白家的那位杀神了吗?

哼哼!

到时候只要他们两个斗起来,也不是完没有机会。

两个美女臣服于自己,李豹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只能说李豹的城府完全不输于他的大哥李彪。

当然,戾翰飞此时并不知道李豹的龌龊心思。

人群中突然发出“哎哟”的一声,原来是一个男家长一直看着宝马远去的方向,不知道是被两个美女勾了魂还是被宝马车的轰鸣声所吸引,直到被他老婆狠狠地揪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你先?”

戾翰飞见李豹挡住了他的去路,冷面说道。

“你请!”

李豹笑着说道。

戾翰飞也不客气,径直从李豹的面前走过去,上了长毛的面包车。

“哼!迟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再让你得意几天。”

李豹眼珠一转,一脸阴沉地看着远去的面包车身影。

今天还是李豹第一次这样被人无视,他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戾翰飞开着长毛的面包车很快到了市福利院。

范老九刚打电话告诉他,他老婆在福利院做志愿服务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兵,恰好跟他老婆一个姓,姓卜,有一本相册,里边有好多抗战时候的照片,老人当成宝一样随时带着身边。

戾翰飞在路边便利超市买了一些老人保健食品和一些日常用品直接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姓张,是一个快六十岁的大姐,戴着老花镜,慈眉善目的。

戾翰飞说明来意,院长很支持,说这个老兵叫卜承安,今年七十六了,身体一向很好,抗战时候断了一臂,膝下没有一儿半女,身上的相册随时随地都带在身边,看得比他命还贵重,这些故事也早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只是他们能力有限,所做也有限。

张院长带着戾翰飞找到卜承安。

卜承安正在院子里下象棋,一堆老头围坐一圈,也是分成两方。

双方人马杀的撼天震地。

“飞马……老卜飞马……”

张院长准备叫卜承安,被戾翰飞给阻止了。

“等等,让他们先杀完这一盘再说。”

卜承安斜眼瞄了一眼张院长和戾翰飞,将视线又转移到了他的棋盘上,那才是他的主战场。

卜承安走了一个马五退七。

“哎……老卜,不是……”

卜承安边上的老头嚷嚷着几乎急眼了。

“好棋!”戾翰飞忍不住为卜承安叫好。

卜承安趁着对方走棋的空档,又斜眼将戾翰飞上下打量了一遍。

“年轻人还行,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走?”

“马七进八!”戾翰飞笑笑说道。

卜承安点了点头,照着戾翰飞的话落子。

对方想了半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哎……”

棋子在手里捏了好一会儿才落下去。

炮九进三,将军!

卜承安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

“再来,再来,这盘不算。”

“看棋就看棋,不能插嘴。”

对方显然不满刚才戾翰飞对卜承安的指点,揪着卜承安不放,要再杀一盘才算数。

“没见张院长来了吗?”

“找我有事呢。”

卜承安好似早就知道戾翰飞和张院长是来找他的。

“你们慢慢玩,我找老卜有点事。”张院长笑着对众人说道。

“你好,卜老,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你的宝贝。”戾翰飞开门见山地说道。

“看看可以,带走不行。”卜承安也回答的很干脆。

“当然,有些不懂的地方少不了还得向卜老请教。”

戾翰飞也很谦虚地说道。

老一辈的故事自然是他们自己最熟悉。

“东西在我身上,但是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卜承安年岁虽大,为人却仍然很直爽。

“卜老请问。”戾翰飞说道。

“你到边南来干什么?”卜承安冷眼盯着戾翰飞说道。

“我受了伤,需要在边南养伤。”

戾翰飞不是非要撒谎,但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说到这里,戾翰飞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身份?

哪有什么身份?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东西?”

“我有个朋友的老婆在这里做志愿服务,碰巧看见了你的相册。”戾翰飞也实话实说。

“小卜对吧?”

“嗯!”戾翰飞点点头,“我一直想了解你们老一辈的故事,所以就让朋友们帮我多关注了一下,今天嫂子碰巧看到了你老的相册,于是就告诉我了。”

“我就知道是她。”卜承安说道。

“好吧,你看吧,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我。”

卜承安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包,然后又小心慎重地打开红布,里边现出一个发黄的笔记本,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一样。

戾翰飞同样小心慎重地双手接过来,一张一张的仔细地翻看下去。

戾翰飞翻了一遍,几乎所有的照片都是关于其他战场的战地写实照片,只有一张照片是关于边南的。

恰巧这一张照片又是年代最久远的,很模糊,也很特别。

特别的是照片的主角不是我方的士兵,更像是一个岛国军官,照片中笑的龇牙咧嘴,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鬣狗。

“卜老,这张照片有些特别?”戾翰飞问道。

卜承安笑着说道:“嗯,是的,这是唯一一张很特别的照片,这个人叫松井一犬,是个岛国军官,当年抗战时候,是边南岛国军队的联队长,这张照片就是他率军攻入边南时候拍摄的。”

“这是在小巴黎门前拍的吗?”戾翰飞又问道。

“小巴黎?”

“不是,是一个小洋楼,当时被征用做了岛国军队的指挥所。”

“说是征用,就是把户主杀了扔到了南江。”

卜承安说这话的时候,单只右手的拳头捏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