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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季子封笑的有些尴尬,“就是想问问你来多久了,怎么也没出声。”

“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告诉我啊,我又何必主动去告诉大人。”她脸一扭,眼里说不出的厌烦。

季子封抿抿唇,小心陪着笑脸“本来入府就想到你那的,可还有些棘手的事要处理,所以就只问了问碧荷你的情况,她说你已经用过饭了,我才放心。”

哼!棘手的事?她看是商量怎么瞒住和李艳儿的婚事吧?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弥儿跳着脚从卧房里走出来,见到她就嚷,“小夏姑娘,您还真把大人的被褥拿回来啦?”

“怎嘛?不许吗?”小夏挑眉看过去。

弥儿一噎,发现她口气冲冲的,也不敢再多话了,即刻改变态度,“不、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沉,您吩咐一声,奴才过去取就是了。”

她瞪她一眼,总之今天就是见谁想怼谁,“说过两次了,你和碧荷不是没商量出个对策吗?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弥儿脸涨通红,垂下头大气不敢喘。

而季子封却稍稍松下口气,原来她是来送被褥的,所以脸才这么臭,那可见是没有听到他和慕霖在书房说了什么。

“小夏,你别生气了,既你不想我过去住,那我就回来,全依着你。”

季子封自觉亏欠她,即便不愿一个人回去孤枕难眠,但还是决定忍让,况且以现在的情况,分开睡也好,不然夜夜抱在一起睡,对他而言着实是一种酷刑,尤其还在发生昨晚那件事的前提下。

小夏拳头猝然握紧,原来要撵他出去就跟要了他命一样,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这回倒好,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果然正妻要进门,态度就是不一样。

点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季子封又攥住她手腕,还想再多留她一会儿,“小夏不想听听那喇嘛在宫里的事吗?”

小夏微凝,对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人家都说色令智昏,她倒“气令智昏了”,差点误了正事,可见“智者不入爱河”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大人说说,那喇嘛跟皇上说什么了?”

“走,咱们进去说,弥儿……你去洗盘桃子进来。”见小夏放下戒备,他也跟着开心,连旁边三名仆人都一同舒展开眉头。

一行人又回到书房,这次……小夏大大方方坐在了椅子上,但仍不见欢愉之色。

季子封主动进入正题,开始娓娓道来,“入宫后,我打着有要事禀报的幌子进了圣上内殿,而皇上自是知我用意,便顺势将我留了下来,那喇嘛从始至终都很收敛,没与皇上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只是正常的弘扬佛法、传经颂道,但讲的多是吐蕃那边佛教文化,还被皇上大加赞誉了一番。”

就这……?

“他没临时兴起,赠予皇上与大人什么佛珠香囊之类的东西吧?”

“没,就是他送我也不敢收啊,省得他行不轨事。”季子封回的莞尔。

那就好!善于用邪术之人,送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是隐形炸弹,或迷惑、或招邪、或下咒,都不宜收在身上或者带回家中,所以她才让慕潇务必追上去提醒,可这样一看……还算他有些常识。

“那大人接近他周身时,可曾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他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把人都给搞糊涂了。“若说特别异常之处……倒是没有,只是一靠近,就感觉他周围会散发阵阵冷意,而且他身上很香,连皇上殿内点的龙涎都被盖住了,是似曾相识的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

小夏明白,冷是阴魂太多所至,你进墓地是什么感觉,在他周遭就能体会到什么感觉,俗称的聚阴之感。至于那香季子封当然闻过,因为曾在阿婆家堂屋里拾起过香灰,她还让他辨识过,只是她闻的次数太多,印象比他更深刻而已。

并且第一次见面,对方还是一国主君,他肯定会谨言慎行、稳扎稳打,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不会特别冒进,那更把好不容易搭起的桥堵死了,何况还有季子封在,循序渐进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只要皇上对吐蕃佛教感兴趣,便可借由慈善的外表给邪恶力量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后面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正在小夏凝神之际,季子封又疑窦的“嘶”了一声,“好像还有一点……”

“什么?”她赶紧问。

“端茶的时候,他动作有点奇怪。”

“大人细说说。”

“他……好像翘起一点兰花指。”

“啊?”慕霖接话。“大人,这是不是纯属个人习惯啊?”

“什么个人习惯?娘们儿才翘兰花指呢”慕霖翻翻白眼儿,“要不就是太监。”

小夏品着他们的话,神色黯然,靠在椅背上久未出声。怎么会呢?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都是正常男人的样子,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凶狠、冷冽,压迫感直逼而来,完全没有一点女儿之资,怎会有翘兰花指这般怪异的举止?

“大人,您看见几次?”

“只一次!”

她微顿,语气怀疑,“那会不会看错了?”

“嗐!不会”慕潇第一个替他家大人正身,“一千个兵站在一起点卯,大人一眼望去,谁有什么小动作、动了几次,全都能一一记得,简直神了,绝对不会看错。”

“嗯,小夏姑娘,大人眼神如鹰,这点您绝对可以信得过。”慕霖也附和。

真的吗?她陷入思考,连手里什么时候多个剥了皮的桃子都不知道。

季子封用弥儿递来的湿帕擦着手,顺便提一句,“本官真没看错,还是他们低头品茶,我无意间看见的,你知道……我办案久了,多少有些职业病,见到生人总喜欢特别留意下细节。”

“不是也只有一次吗?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她皱眉愤愤咬口桃子,汁水弄糊了两侧面颊,却甜得眯了眯眼睛。

季子封点头,把帕子塞进她手里。“行!小夏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不过我已经吩咐暗哨去查薛宅埋着的那个将军的身份了,或许很快就能查到关联。”

“好!”小夏难得没反驳他,又突然回头问慕潇,“潇大哥,我吩咐你去郡公府查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