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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夏,我都不逼迫你喜欢我了,还能提什么无理要求?你这小脑袋瓜里还是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季子封点她脑门儿一下,接着按住她要拿下镯子的手。

“收着吧,乖!玉再好也有价,而你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什么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不然……就当我感谢你这次为我驱魔送的谢礼好了。”

“大人,您这次被阴邪入体,也是因为我让你去挖棺啊,帮你驱魔自是应该的,况且还让你白白遭了那些罪。”她表情为难。

季子封无奈一叹,“那我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她立即否认,“当然不是啦。”

“那不就得了,既是无心之过,又何必耿耿于怀?我现在只希望你好,赠你对玉镯算什么?”

对你这财大气粗的当然不算什么?可对她可就不一样了。钟小夏咬住下唇,目光不认同看向他。

“好啦……你别纠结,只安心戴着便是,过几天还有块玉坠呢,那个做工细,要晚几天才能做好。”

“啊?还有?”

她格外吃惊,老天鹅啊!一对玉镯就让她倍感压力了,还有个玉坠?是想坠死她吗?

“要不这样吧”季子封喝口茶水,大发善心给她指了条明路,“刚才听了你对密宗的解释,想必你对这个教派也有一定了解,所以便想把调查出来季鸿庭的事说与你听听,小夏帮我出出主意,这些玉就当我感谢你的酬劳了,如何?”

“大人,啥主意啊?值三件上好的和田玉?”

“我说值就值,小夏要不要帮忙?”他不想总跟她绕在玉上打转,在她眼里,这玉可能千金万两,可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能调养她身体的工具,他心甘情愿送与她。

小夏思量思量,还是点头了,“那好吧,能帮的就尽量帮,大人先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季子封便把薛千传回来的消息跟她学了一遍,包括有个和尚要教季鸿庭什么药引使用方法的事,还有信里曾提到的药丸。而薛千把季鸿庭平日吃的丸药每样都偷出来一粒,他也找大夫检验过,皆是正常的滋养药,无非补气或者补心,并没有什么特殊。

钟小夏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用手指在木牌上画着圈圈,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已经掌握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大人,你爹身体确实很匮乏,根本不像一个习武之人,那日他来,我一眼便瞧出来了,这些年……他是不是受过很重的内伤或者外伤之类的?”

她提出心中疑惑,因为以她上辈子做护士的经验,一个人生气时会有晕厥感、捂着胸口、嘴唇还一会儿发黑一会儿发紫,就是心脏有毛病的体现,季鸿庭应该是个心脏病患者,而且很严重。

季子封却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不瞒小夏说,从我娘死后,我一直派人昼夜不间断的严密监视着他,就想找到什么把柄好将他一击扳倒,所以他若受过重伤,我不可能不知道,况且他做事一向谨慎,基本不应酬、也不与不熟悉的权臣来往,在府也是和他那一批一批的小妾鬼混,想受伤都没这样的机……”

“等等!”钟小夏举手摆了个停止的手势,“你爹女人很多吗?”怎么还一批一批的?

“呵……”季子封讥讽一乐,攥着茶杯的手都紧了紧,“怎么能说很多呢?那是相当多了,我叔父就是专门给他拉皮条的,差不多每个月都至少送去四个。”

哇哦……这样多?钟小夏略吃一惊,粗略算下,一月四个、一年就是将近五十个、两年一百个、四年就是两百个……季鸿庭真是老当益壮啊,皇上后宫恐怕都没他充盈,不过以他的体格,能周旋在这么多女人之间吗?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你家后院能装得了这么多女人吗?”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素日在家时我也只是在我的院落活动,从来不往那污浊熏天的后院去。”他语气里满满的厌恶,连眼神都带着嫌弃,可见对他爹的行为是多么不齿。

“但这些年,唯一屹立不动的就是林贵秋了,我爹就算有再多女人,也总是对她倍加宠爱。”

但钟小夏却觉得,这未必是什么好事,并且季鸿庭真那么舍不得林贵秋么?也不尽然,就算再宠爱,最后不还是妥协用她的命去换阿济塔的命了?

而整个事情听下了,她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蹊跷,可一时间又抓不到头绪。

突然…… 她再次把目光定在那块木牌上。

也不知道行不行,因为它刚沾完季子封带有邪秽的污血,但也不妨碍试一试。

“大人。”

“嗯?”

“请把我放在柜子里的挎包拿来。”

“好!”

要是慕潇看见这幕,又该心存埋怨了,她一个小小的记录官,竟敢使唤自己上司、堂堂大理寺少卿为她跑腿。可小夏确实在集中精力思考,懒得动,也就不拘泥这些小节了。

东西拿来后,她先从里面掏出一根黑烛,然后又想拿自己那把短匕,却被季子封一把按住。

“不许伤害自己!”他口吻凛然,“你身子还虚着,我不需要你用透支身体的方式来帮我,而且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密宗有什么法术需要药引,其余我自己便能查得出来。”

钟小夏犹豫一瞬,还是松开了握着刀的手,接着摘掉腕上玉镯,不想让如此至纯至阳、还纯洁无瑕的物品粘上污浊,万一受到侵染就不好了。

接着又把蛇骨拿出来放在旁边,现在它和金铃都是她随身携带的法器,她的驱邪物品当然要与她同息同脉才最好。

“大人也察觉到了,你爹可能在练什么巫术?”

“察觉到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现在查到的肯定只是冰山一角。”

钟小夏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知子莫若父,同样……知父也莫若子,现在她只期待季鸿庭无论练什么,都不要与那些女人有关。

接着,她用火折点燃蜡烛,夹在虎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拿起那块雷惊枣木,把火瞄贴近,试图透过火光去看!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火苗接近木牌的刹那……

“噗——”蜡烛居然灭了,只慢慢升起一缕白烟。

季子封眼神疑惑看向她,周围没有一丝风,门窗也紧闭,蜡烛怎会无缘无故灭掉呢?而且刚才火熄灭的瞬间,就好像被人近距离猛地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