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军目光呆滞地注视着秦远,眼中充满困惑与恐惧,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这可是价值七十余万的珍稀龙鲤啊,秦远竟敢如此果断地划下一刀,仿佛并非切割在鱼腹之上,而是直刺他罗永军的心尖。
一旁的高甫轩同样愣住,因秦远那一刀实在过于狂放,径直在鱼腹上划出五六寸的巨大裂口,连鱼腹内的五脏六腑都险些流出体外。
正如罗永军所言,秦远此举与其说是救治鱼儿,倒不如说是在准备屠鱼烹煮一般。
然而秦远瞥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还愣着作甚?速来协助清除鱼腹之内之杂物!”
“这,这鱼还能活着吗?”罗永军望着那巨大的伤口,不安地质问道……
秦远沉默片刻,淡然言道:“所言何其谬也?尔等放心,此鳞鲤并未陨落,若陨,便由我身担责!”他身为掌控海神之威的存在,纵然斩断此鱼头颅再续接,亦能使之生机盎然,遑论仅是微不足道的一道划伤。
然而罗永军与高甫轩互觑一眼,皆流露出满脸疑惑之色。此鳞鲤本已命悬一线,现又遭秦远离刀一击,如若尚能存活,实乃奇中之奇。
“非助我则退至一侧,此事我一人足矣!”秦远遂亲自动手探入鳞鲤腹内,取出那些汲取灵力的海蕴珠。
见秦远行事专注,高甫轩向罗永军提议:“罢了,罗掌柜,你不妨也来相助吧!就算鳞鲤不幸逝去,我亦不会责咎于你们。”
闻此言,罗永军方才走近协助秦远。须臾之间,那条鳞鲤已被二人剖清内脏,此刻看似毫无生气,犹如悬挂一般,全然不见丝毫活动迹象。
“完毕!缝合之事非我所长,烦请你将其鱼腹缝合。”秦远收拾妥当后,对罗永军如此吩咐。
罗永军虽心中疑窦丛生,认定此鳞鲤定难复生,然也唯有强撑头皮,着手缝合鱼腹。待他完工之际,秦远握持鳞鲤,以全身海神之力灌注其中。
瞬时间,这条鳞鲤生机焕发,原本的创口在海神之力作用下迅速愈合。是以鳞鲤甫一下沉入水底,立即活泼乱窜,神采奕奕,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欢脱姿态。加之体内不再充斥吸取灵气的海蕴珠,鳞鲤更是灵动异常。
目睹此景,罗永军惊愕万分,不禁问道:“此情此景,秦远大师,您究竟是如何施法逆转乾坤的?”
先前那鳞鲤几近气绝,如今却在水中腾跃自如,令高甫轩也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岂有此理?这分明是创造了奇迹!”他赶紧揉了揉双眼确认眼前的一切。
而秦远微微一笑,回应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么?此事无需担忧。”
尽管高甫轩依旧不敢置信,但他立刻提起鳞鲤,翻看腹部伤口。当亲眼见到那五六厘米长的伤口已经痊愈,这才信服无疑,否则他会怀疑秦远偷偷调换了鱼。
即便如此,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仍让罗永军与高甫轩难以接受,太过匪夷所思。
秦远随后建议道:“已然解决,不过这鳞鲤近日不宜带回,留在此处修养七八日后再行带回。”
听罢此言,高甫轩连连点头应允:“善哉,那就在此处暂养数日,罗老板,劳烦您照顾了。”
此刻罗永军才回过神来,急忙答道:“小事一桩,不必客气!”
\"如此便罢,我先行告辞了。\" 秦远修士言毕。
然而此刻,高甫轩却开口道:“暂且留步,秦远道友,你果真是水灵疗术的大师啊!先前是贫道眼拙了!适才多亏阁下妙手回春救活此鱼,实在是感激不尽!”
秦远见状,微笑着挥挥手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敢问秦远道友施以水灵疗术一次所需何价?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还望道友勿要嫌少。”高甫轩说着,递上一叠元石,其价值不下于一万两。
秦远忙道:“不可不可,如此之多实在承受不起,只需三百枚元石足矣。”
然而高甫轩坚持道:“这如何使得,若非道友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损数十万两的珍稀龙鱼呢!何况金钱乃身外之物,而这龙鱼乃镇宅风水之宝,一旦陨落,对我影响深远啊!”
“万万不可接受如此之多,三百枚元石即可。”秦远再次拒绝。
二人争论不休,一个坚决不多收,另一个坚持赠予重谢。
此时罗永军出面调停:“容我插句话,你们各让一步,秦远道友收下一千枚元石吧,平日里此类疗术也正是这个价位,多余的元石还请高先生收回。”
听闻此言,高甫轩方才点头应允:“嗯……好吧,秦远道友这份恩德我会铭记于心,改日定当设宴款待!”
秦远微笑着回应:“客气话不必多言!”
说完,两人一同离开了鱼肆。然而高甫轩离去之际,面色黯淡,显得满腹心事。
此事与秦远无涉,故他并未过多在意,只独自朝着坊市方向行去。
秦远并不知晓,在东方川城一座豪华府邸之中,一位猥琐的男子正对着一位青年禀报着:
“大人,近来为何未再听说那位公子去寻找修行之外的工作了,原来竟是因为我们几次阻挠之后,他放弃了世俗的工作,投身海洋,成为了一名渔修者!堂堂高等学府出身的修士竟转而捕鱼为生,实属可笑至极啊!”
青年男子听完汇报,放声大笑不止。
笑声渐止,青年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愤怒地喝道:“继续对付他,怎能轻易放过他!一日不让他难受,我就浑身不自在!”
面前之人回答道:“大人,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呢?”
青年男子秦浩咬牙切齿地道:“查清楚他捕获的鱼类都销往何处,去告知那些收购他鱼类的人,往后若是再敢收购,便是与我秦家秦浩作对!”
那男子听了这话,刚欲领命而去,但突然想起一事,神色紧张地道:“大人,这恐怕有些难办啊!”
秦浩闻此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有何难以执行之处?难道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