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合?他怎么在这里?
“你在看什么?”南宛与少年并肩,探头,只见密密麻麻的雨滴落下,形成一片雨幕,雨中偶尔还夹杂着一片雪花。
“看雨,也看雪。”
少年似乎轻轻的笑了下,而后视线落在女人身上单薄的旗袍,他解开西装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宛姐姐冷吗?披上我的外套吧。”
几乎在少年话音刚落,南宛刚发出一拒绝时,一件银白色的西装外套落在女人的肩头,阻挡了最后一份寒冷。
江合欢的手指伸出,他给南宛扣上西装外套其中一颗扣子。
外套上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一份温热,一寸寸的透进女人的骨肉中。
侵蚀感由弱变强——
南宛好似没有察觉一般道谢,之后披着那件显眼的银白色外套转身走进另一条走廊。
“那这件外套就先借给我了,回见。”
江欢合有心想要挽留,可心中道德紧紧的束缚着他,于是他张了张口,最后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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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这座古宅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布局和环境皆是按照古时的样子所布置。
“梅花园…”
南宛轻声念叨着一块大石头上刻着的红字,红色的大字如同刀刻,深深的刻进石头中。
一望无际的雪白在这里突兀的从雪中冒出无数根梅花树,朵朵红梅绽放,不时火色花瓣飘落。
如同连绵不绝的火海。
红与白。
雨夹雪渐渐的停了,南宛从避雨的亭子里走出,一朵红色梅花飘飘晃晃的落在她的头上。
置身梅花园,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这种香味是淡淡的、幽雅的,不是非常浓郁,梅花的香味被描述为清逸和幽雅,有点缥缈,能够给人一种清冷雅逸的感觉,
踩在白雪掩埋了青草的地面上,脚旁的一支低矮的梅花枝勾住了女人披着的银白色西装外套袖扣。
南宛回身去解,可有人比她更快,不知何时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那人掰断枝条,轻易的解救了那颗袖扣。
“大晚上的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果然是你。”
少年手中拿着一只红色梅花枝,他晃了晃,清凌凌的眼眸透过枝条隐隐约约的落在还未回神的南宛身上。
今天晚上的运气未免太过好了。
刚从江欢合那里离开,转眼间就又碰到了江北里,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运气也没谁了。
南宛一把拍开还在不停晃悠的枝条,一朵朵梅花被拍进雪地里。
“你才鬼鬼祟祟,你的眼睛恐怕是瞎了,我这是在散步。”
南宛没好气的说,没了逛这里的兴趣想要离开,肩膀却被身后高大的少年用力抓住,他靠了上来,语气一如既往的恶劣。
“哦?难道继母是想要去找我那个废物哥哥吗?果然啊,父亲终究是老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白脸还想要江欢合,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差。”
他一点一点的绕着女人落下的一缕发,比江欢合更加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的把她困住。
南宛和身后之人无限接近。
“江北里,自己看看你在做什么?!我可是你的继母!”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南宛心中简直又惊又怒,虽然在此之前江北里对于她的态度偶尔有些暧昧。
但她真的没往那边想,毕竟给她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人对自己恶劣的态度。
话说——现在难道不是这两人都在争夺方雪儿吗?!
“你…他,你觉得方雪儿怎么样?”
南宛在心中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又是那种状况,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最后的任务节点了。
可心中最后一丝火苗很快被少年的反问浇灭。
“方雪儿?就是上次来给我辅导的哪个?”
江北里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跳跃这么大的话题。
“对,不是她难道你们班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南宛转过身,后腰的地方被江北里揽着,不能挣脱。
“哦~认识啊。”
他眼中划过一抹暗色,语气停顿片刻,在女人脸颊处吹了口气。
“怎么?”
南宛脖颈用力后仰,“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
他眼皮都没抬起,依旧紧紧盯着怀里面色巨变的女人,说实话,这还是江北里第一次见女人情绪变换这样大的。
平常的时候,这人时常给他和江欢合找麻烦,但总归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他们两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更甚至因为那隐秘的心思,他病态的想要更加引起女人的注意。
偶尔的,江北里甚至会冒出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父亲老了,已经是37岁的老男人了,有些事情做着不方便,肯定不会讨南宛的喜欢的。
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外面那些相爱的传闻都是假的,他和江家的所有人心里都一清二楚,两人从结婚以来都是分居而睡。
他们两个早就应该分开,南宛还年轻,不应该浪费在一颗老木头上,而身为老爷子的儿子,他尤为合适。
他身强力壮,她一定会喜欢。
天上的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一片又一片的落在少年那头粉色的发上,江北里今天也是盛装出席。
不同于江欢合的是,他耳朵上戴了一颗红色的宝石,如同相思豆般大小。
他手指勾起女人披着的西装外套,厌恶的皱眉,而后用力扯开,用力甩进雪地里。
他甚至还在上面踩了好几脚。
“喂!你干什么啊!”
南宛都傻眼了,她可是答应要还给江欢合的!她弯腰想要从少年手臂下钻出去——
“呵”
江北里长腿一伸,同时半蹲拦住女人,不给她一丝溜出去的可能,他三两下解开自己身上的深黑色西装外套。
南宛再次获得了一件崭新的西装外套,上面残留的气息炙热到好似要将她心尖烫伤。
“披我的,如果敢扔的话——我就把你扛起来绕着聂家走一圈,你应该也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吧。”
江北里此时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他慢条斯理的把衣袖卷上去,露出带着肌肉的手臂。
“……”
南宛默默放下手,一声不吭的快速离开突然变得危险的江北里。
走了好久,那人没有再跟上来,南宛喘了口气,擦了擦冒出来的汗水。
那人奇奇怪怪的…
她抬眼,刚好看见从转角走来的江意。
“……”
你们父子三人今天是来整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