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到极致的生机之力让这广阔的土地瞬间被绿意覆盖。
人类佣兵们和红龙都怔愣当场,他们望着被巨大的生机之花包裹着的少女,神秘禁忌之音萦绕。
极其少见的乌黑发丝,本昭告着不祥的黑色此时却象征尊贵至极,如蔷薇花般的唇瓣,淡绿飘逸的长裙,上面镌刻着远古时期象征神权的禁忌字符。
她睁眼,雪白纤细的手指捡起破碎的面具。
噗!
头顶花冠颤颤巍巍的开出一朵粉色小花,这就仿佛一个开关,佣兵团和红龙几乎同时下跪。
“贵女殿下,请惩戒我们!”
佣兵团团长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头埋得极低,一把长剑被举过头顶。
南宛起身,赤裸的双脚刚挨上土地,便有无数花草从土里钻出,为她铺上一条草色地毯。
「宿主……」
「你闭嘴,你怎么不早点说原主身体里有生机之力?现在可好了,直接凌驾于女性之上」
「额…」系统再一次的无言以对。
普洱紧张的大爪子深深的抓进土里,两对大翅膀无所适从的晃动,它嗓音听着还有些幼嫩。
“尊贵的殿下,红龙族普洱罪孽深重,愿意永久坠入龙渊!”
普洱说到最后直接哭了起来,如灯笼一般红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少女。
龙渊,是尼可大陆的禁忌之地之一,下面全是被魔化的龙,一旦坠落,将永无可能重见天日,并且没有轮回。
南宛接过佣兵举在手上的长剑,如今的她身体充沛,含着无尽的力量。
「那些人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快了,他们坐的是空间魔法阵,两分钟过后就可能抵达这里,而且不止一波。」系统在脑海内计算着,语气急切。
「如果现在暴露身份,后续将有数不清的麻烦。」
贵女殿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那些人顺着生机之力过来,要是被找到了很难脱身,这对后续任务极其不利。
“不要和人说见过我的样子”
少女空灵的嗓音响起,同时淡绿的裙摆从他们眼前走过。
“普洱,快,带我去一个地方,你就不用再去魔渊了。”
……
坐在一条龙身上的感觉异常奇妙,红龙飞得很高,南宛只能看见无数黑点从远处向这里而来,她催促着拍了拍红龙。
“快,别被那些人发现了”
“吼,放心吧殿下,我使了个小小的障碍法。”
普洱说得沉稳有力,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心脏跳的有多么的快,少女轻柔的身姿,柔软的指腹,幽香无时无刻不侵袭着它的大脑。
他、他竟然载着贵女殿下,这在远古时期,可只有亲密的附庸才被允许赐予这样的特权。
哈哈,今天过后,他红龙普洱将是整个龙族的骄傲!
“殿、殿下,您要去哪里?”
南宛摸出一直发烫的鱼鳞,然后拽紧,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回小镇了。
“去精灵之森”只要到了森林,凭借身上的生机之力可以很好的隐藏在树林里,而且就算被发现也无大碍。
精灵都是心思单纯的种族,不像人族拥有许多的阴险狡诈,也不像血族生活在黑暗里。
水族…水族是暂且回不去了,到时候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片鱼鳞还回去,到底西尔贝斯救了她一命。
……
把背上的贵女小心翼翼的放下后,普洱眼巴巴的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女。
他身体发出一阵红光,然后变成鸟儿般大小,偷偷跟在少女的身后,这森林还是很危险的,普洱可不放心贵女殿下一个人。
要知道就算在远古时期,大陆巅峰时刻有着十几位贵女的时候,身边的附庸数不胜数,就算是高阶龙族想要看贵女一眼,也要站在至少百米之外。
而且还会经过重重盘查。
更何况是如今生机之力逐渐衰退唯一即为拥有生机之力的贵女殿下呢?
……
南宛十分想要把身上这身显眼的服装换下,可是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裙,而且这荒郊野岭……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大树,遮天蔽日,浓郁的生命气息很好的掩盖了少女身上独特的生机之力。
这里就是精灵的族群生活的地方——精灵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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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北边的原野那边有浓郁的生机之力!现在已经有多方势力往那边赶去。”
翠绿王庭。
生命之树下的男子戴着象征王权的翠绿树冠,他一袭浅绿衣袍,手上戴着象征生命的权戒,眉间有神纹,淡绿色的发丝长及脚踝。
他接过一片枯黄的生命树叶。
“你派些人也过去,一定要带回贵女殿下”
尼古拉加是新生的精灵王,对于贵女殿下这一词,他只有在史书上见过,那是在遥远的古老时代才出现的尊贵女性。
而如今,贵女殿下竟然再一次的出现了。
在这个大陆生命气息越来越少的时刻,作为新生的精灵王,尼古拉加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个世界正在缓缓下坠。
因为大陆已经千年没有出现过贵女了,当临界点到达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也将彻底消失。
“母树,你知道吗?您期待盼望的贵女再一次的出现了”
他轻摸树干,嗓音清冷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温柔。
哗哗——
大树的树冠摇晃着,仿佛在回应着他。
“您感受到了吧,贵女殿下会来的”
……
杀机四伏的精灵之森一直是无数佣兵和猎人的噩梦,看着美好的森林,其实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不仅有难得一见的毒蘑菇,还有腐烂之蚁,只要粘上一样,就可以让人瞬间化为脓水!
南宛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这树林大得出奇,泥泞不堪的土地在少女看不到的时候,迅速被铺上一层柔软的花草。
浑身长满尖刺的植物会被无数藤蔓瞬间拔走。
香甜可口的果子永远会出现在少女身旁,温顺可爱的动物也会在这一刻悄悄靠近少女,却又不会碰着这位尊贵的贵女。
咔嚓!
“谁?”南宛从软绵绵的花骨朵里起身,望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