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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的事情全都派遣出去了,祁云杉也终于空了下来。

碧云与二哥家的孩儿也一岁了,两双大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那么一转,祁江一乐呵,一拍大腿便决定要给自己孙子孙女办个风风光光的生辰。

祁奚原本是不想大费周章的,毕竟他家的官做大了,折腾来折腾去的,都是人情往来,实在是烦人得紧。

可祁江也五十岁了,眼看着别人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自己家的哪能不拿出去炫耀炫耀。

于是他大掌一拍,不同意的都滚一边去,说什么也要办喽!而且得大办!

申碧云不敢得罪,便跑去祁云杉面前诉苦。

“不是不想办,你也知道申家的情况,孩子带回去我父亲都不看,这生辰不请他也说不过去,都住在京城,可请了,万一到时候两人不对付,你说我…”

朝云殿外的梅花都开了,生得极美,果真没有辜负工匠的疼惜。

祁云杉耳朵听着,手上折枝的动作也没停,失笑道:“祁将军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只要他肯丢了面子去请威远伯,威远伯会去的。”

申碧云瞧着她淡定得很,着急地凑到她面前劝道:

“好殿下,你就帮我说说吧,朝中本就不少眼睛盯着祁家,你二哥已经被人参了几回了,我实在不想再惹人眼红。”

折了四五枝,祁云杉便将剪刀放到宫女手中,一边往殿里走一边笑道:

“大哥比你们成婚早,沈姐姐到如今才怀上孩子,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个会走路的孩子了,你还不让他得意得意,可把他会憋死。”

这些申碧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京城人情复杂,得罪了谁都不好,自己公公又是个嘴比脑子快的囫囵人,哪经得起这大风大浪的折腾。

她提着裙摆跟上祁云杉的步子,似撒娇道:“现在唯一能治得住公公的,只有你了,你就替我去说说吧。”

折来的枝条被她放入精美的玉瓷瓶中,摆好了位置,祁云杉才终于坐下来,也拉着申碧云坐了下来。

“姐姐别急,不过一个生辰,我替祁家顶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她这意思是没得谈了,申碧云长叹了一口气,将帕子一扔,撒了气。

见她如此,祁云杉托着手腕给她倒了杯茶,笑吟吟道:“你怎么成婚三年多了还如此胆战心惊的,是我二哥哥给你施压了?”

申碧云秀眉一蹙,喃喃道:“他很好,就是太好了,所以我不想让他为难,祁家人各个不是能文就是能武,就连柠溪也能提刀上战场,只有我什么也不能会,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让他少操些心了…”

原来如此…祁云杉一挑眉,心道她还是太敏感,祁家人心思都放在面上,不会太关注小情绪,若是心里有事,说了也是鸡同鸭讲。

“你将两个孩子养得极好,这便是天大的功劳了,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你很好,无需跟别人比。”

这话申碧云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没有一个正解,申碧云也不纠结了,喝了她倒的茶,才想起来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祁云杉被问得一懵:“什么打算。”

申碧云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捂着她的手关心道:

“我知道你心系家国,可总不能被这深宫困一辈子吧,你二哥与我说了你和璟王的事了,若是有情,何不早些定了,现在京城里传着你的谣言,总有些不堪入耳的,早些定下来也好封了那些人的嘴。”

祁云杉不慌不忙地抽回手,目光看向梅林处。

“可总有些事,比男女之情重要,比传言重要,比我重要…”

封他为王的事情才过去了不到半年,许多事情才刚刚开始,既然给了他权利,便要让他心无旁骛地去做。

至于传言什么的,有什么要紧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祁家的生辰宴惊动了全城,彼时府宅内迎来送往个不停,全府上下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祁云杉到时祁府已经挤满了人,但门口的小厮通报了一声后,忽然就给她开出了一条道。

原本打算低调回家的祁云杉忍不住瞪了眼一直跟在二哥身边的小厮,真不愧是随了二哥的死心眼。

“说了不用通报了,我回个家哪里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跟她一同来的沈清河与铜川相视一笑。

刻意揶揄道:“这阵仗算起来还真是小了,按祁大人的的作风,殿下莅临,他该带着全家人出来叩拜,今日不过只是让人通报一声,已经算收着了。”

这话不假,了解祁奚的都知道他刻板得紧,对于这些有的没的极为看重。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想起炸朝云殿那日,祁奚不顾一切地挂着免死金牌进宫要带她回家的情形。

不过是真性情罢了。

“闲得慌!”

她动作随意地摆了摆手,还是沿着给她开出的道直接走进去。

“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满府的人都像约好了似的,在她踏进府里的一瞬间全都跪了下来。

沈清河与铜川见势也只好都跪下来。

祁江带着祁家人都跪在最前面。

这老头子,今日怎么这么客气了,平时见着她都是云杉云杉的,回了自己家却这么拘谨,反倒让她不习惯了。

“都平身吧,今日是家宴,我也只是祁家的四小姐,不必如此。”

祁江微微低头,率先起身:“多谢殿下,殿下请上座。”

悄悄与沈清河对了个眼神,沈清河示意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云杉只好咳了声往主厅走。

路过申碧云与沈柠溪时,发现她们二人都在疯狂给自己地递眼神。

她更觉得疑惑了,蹙了蹙眉,一边看着满院子的人悄悄打量自己,一边漫不经心地往厅里走。

还未走近,她便看见一道绛紫色的清隽背影,墨发被金冠束起,长身玉立,单手负在身后。

遥遥看去便像是金陵寺里那尊玉面佛立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