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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驰骋辽西,经营闽地第五章

回到五龙庄,吉义给红娇夫人引见了会真师太。

会真问明红娇来由,熟视红娇半晌,说道:“贫道虽然乐意收夫人为徒,怎奈夫人并无仙缘,而贫道与小徒圆真致力修仙。”红娇拜伏道:“妾身不求成仙,只要出家,离别红尘,以求此心安宁!”会真道:“那可以。”便欣然收下红娇,作为平生第二个徒弟。红娇拜求师太给自己起道号。会真道:“你又不是修真之人,何必起号?也不必有禁忌。连衣裳都不必换。其实贫道也爱美,只是年纪大了,穿不得你这般鲜艳。圆真也爱美得紧,只因某个缘故,才不得不更换衣裳,否则贫道更乐于看她原样。你就免了。只要心安,外表怎样都无挂碍。”红娇道:“是。徒儿拜谢师太所教。”

于是红娇做了会真的二徒儿,呼大徒儿圆真为师姊。圆真也就是陆遐大小姐,年纪只有红娇夫人约一半,但入门在先,只好做大,呼红娇夫人为师妹。出家人通常不按俗世辈分称呼,但香苞叫惯了娘亲,也就继续管红娇叫娘亲,称呼会真、圆真则都叫师太。本来香苞要叫会真“老师太”。会真皱眉道:“贫道自称老还行,给人叫老,委实不太令人高兴。”香苞乖乖把“老”字去了,就叫师太。

吉义要南下帮助江右义军。会真师太因为受玉观音生前所托,要照顾小玉观音,便义不容辞也要同往。圆真、红娇作为徒弟也得去,那么香苞自然也要跟去。吉义计划到了江右义军之后,要与江左义军联络,如能帮母女俩洗清冤情是最好,或者至少讲明香苞是无辜的,请吴宝雄接回香苞。香苞听了不吭声,其实不想离开母亲,不想回父亲那里,但她生性乖顺,习惯被安排,没敢表示异议。

红袖、绿袖因与白莲门有渊源,这次也要同去。二袖最善与人相处,见到红娇、香苞也不例外。绿袖对红娇道:“夫人咱们原来是同行啊!同行三分亲!”红袖道:“同行不是死敌么?”绿袖道:“没有的事。小贱骨头你又欠打了,不要拆在下的台。”两个对香苞更是亲热,一见就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稍微熟络之后,绿袖力邀香苞:“将来在下遂行大志,香苞小姐要不要来做头牌?”不等香苞回答,红袖按住绿袖侧脑一推:“小贼骨头你说什么!人家香苞小姐是王女、公主呀!你要人家跟你做头牌!”绿袖竖起一指道:“那就一起做吉哥哥的小老婆好了!小贱骨头做七奶奶,在下做八奶奶,香苞小姐做九奶奶!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玩一辈子!”香苞听了怦然心动,可又不好意思说好。绿袖、红袖抱住香苞亲了又亲,三个人很快就做了亲密小女伴。有红袖、绿袖两个活跃的同龄人陪着,香苞感到自己不孤独了,心里十分高兴。

在五龙庄稍事休息并安排了来年事务之后,吉义率众出发。

这次出行,除了姜棠、宁梦、会真、圆真、红娇、香苞、红袖、绿袖之外,又带了头目“双雄锏”朱泰、“狮子头”叶柏、“劈头两斧”石大夫、“披发狂刀”欧阳超、“萝卜王”罗百旺,点起一百名精壮庄丁出发。郝半通、优卿、桂儿等人留守家园,不在话下。

这次出行人数很多,不能称为一行人,得说是一群人了。吉义一群人带着十几匹马、几十头骡驴,扮作商队向东南走出荆山,来到汉江边。

一路上寒风凛冽,已经是冬季了,一群人不畏寒冷,斗志高昂。二袖踏上期待已久的南方之旅,格外兴奋。红袖道:“好想看看吉哥哥的大老婆人选水莲姐姐,是什么样子啊?”绿袖道:“咱们吉大老爷如今可有气派了,带着咱们一帮老美女、大美女、小美女,又有那么多壮汉……”红袖道:“老美女?说会真师太么?小绿你要挨打啦!”绿袖一挺脖子:“不怕啦!一来会真师太不打人,二来是她自己最先这么叫的呀!”红袖道:“她自己叫就好,别人叫就要惹她不高兴!会真师太不打你,但是圆真小师太会代替师父教训你!”绿袖道:“什么圆真小师太?那是真圆小师太好不好?”红袖跺脚道:“小绿你越发作死了!”香苞瞠目结舌听着,觉得二袖真会说话,自己一句话也搭不上,不过只要听着也很开心。

在汉江边预定的地方,有自家船队前来接送。吉义一群人上船,顺流而下开到长江,再从长江进入鄱阳湖、从鄱阳湖上溯赣江。

长江浩浩荡荡,鄱阳湖烟波渺渺,赣江碧绿碧绿,一路景色可观。随着南行,明显感到越往南越不冷。如果是夏天,南方和中原其实差不多热,差别不大;但是到了冬天,差别就大了,到了赣南已经很温暖,如果再翻越南岭去到岭南,那气候对于北方人而言简直没有冬天。

吉义麾下的商船队,原本是由张晋、刘兴隆、钱季宝三位昔日一起蹲死牢的难友做头目,后来有另一位头目——曾经来参加过营救王舜英的赖添丁,收到张晋、刘兴隆书信邀请前来加入。四个头目都有一位贤惠的夫人,也都入伙作为头目,船队就一共有了八位头目。

张晋的夫人是其朝露门的同门师妹许婧,原是个格外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结婚后也没多大改变。

刘兴隆的夫人是出自青莲门支派蓬莱派的彭璇玑,与出自白莲门支派普陀派的刘兴隆是在渡海途中结识,两个门派都是海岛上的门派,门人性情相投就走在一起。彭璇玑年纪比刘兴隆大,究竟大多少被其保密,总之是个成熟老练的大女子,十分能干,后来便由众人推举、吉义认可,成为了船队的总头目。江湖上说起这支船队,都说是女大老板彭老板的队伍。由于对外总得有个名号,船队就称是荆襄商帮。彭璇玑对外称为彭大娘子,也接受彭老板的称呼。

钱季宝的夫人是其青梅竹马的表姐苏雯。先前钱季宝为了再见表姐一面,落得再入死牢,好在再次被吉义搭救。如今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赖添丁的夫人是其涌浪派的同门师妹汤顺贞,原是海边的渔家姑娘出身,与赖添丁同村,赖添丁入门之后也带她入门,后来就娶为妻子。赖添丁自己是个滑稽人物,被朋友们戏称为“癞蛤蟆”,不以为怪还索性以此自称,把自己夫人叫做“母蛤蟆”。其实汤顺贞是个贤淑的美女,当年村里的村花。

有这四对夫妇八位头目,船队经营有方,好生兴旺。当初楚春莺给的本钱,已经翻了不知多少倍。如今每月都把一半盈余输送给五龙庄,或者换成各种物资囤积到庄里;另一半盈余用于订购船只扩大船队,并且购置各种水战装备,增强自身实力。荆襄商帮迅速崛起为江湖上一股新兴力量,却没人知道实际上是吉义的水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