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殿,造型奇特,犹如漆黑之龙盘踞的庞大宫殿,坐落在主城正中央,四周是乌泱泱的黑沙漠,主城究竟囊括多大范围,无从得知,
漆黑的沙暴烈烈。
陈言被使者带进魔尊殿内,此处守卫森严,魔压磅礴,刚一靠近如同被一只魔道巨龙吞噬。
大殿中央有一个骨头精制的王座,此骨乃是宰杀极其稀少的化神级凶兽地火万足蜈蚣,将它的骨足炼化制成王座。
王座上有个携带金属面具的人安坐在上,她微微撑着侧脸,似乎在酣睡。
她的手臂之上赫然有一道漆黑如墨的魔纹,此魔纹如同拥有眼睛一般,自行巡视,滔天的魔气浓郁的快要具象化。
此人正是魔尊殿的主人,或者说整个魔域都为之胆怯的至高存在。
陈言和使者跪在诺大的魔尊殿里,叩见魔尊大人。
“你先撤吧,此人是魔尊钦点的血奴,余下之事与你无关。”
一个同样戴着血色面具的高大男人挥了挥手,将使者给驱离。
“是,尊贵的祭祀大人,属下告退。”
陈言在这祭祀身上感受到不若于结丹境的气息,不过此魔修气息漂浮不定,时而修为如同筑基后期,时而又结丹初期,估计是强行拔高修为,导致的境界不稳。
“般志为被魔尊看上是你的荣幸,哪怕将你全身的血液全部贡献出去,魔尊也会为你感到荣耀!”
陈言起身,淡定的走向魔尊,体内流淌的血液不多,但储物袋中还有几枚爆血的丹药,能强行催血出来。
“你放心,魔尊不会将你的血吸干,这是千年魔血猪的骨肉,你吃点补充气血。”
祭祀声音冰冷,注视着陈言略显麻木的步伐,突然眉头一挑,随即嘴角多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此人…身上并没有魔气,他根本不是般志为,竟然是冒名顶替的西洲修士。
罢了,魔尊需要喝你的血,等你的利用价值被榨干,再灌天魔气处决。
看来只能硬捱了,陈言喃喃,靠我身体极强的恢复能力。
血液再造!
魔尊,逐渐接近了,早就听闻魔尊是魔域之主,实力相当化神后期,睥睨无双,为人凶残弑杀,长相狰狞丑恶。
此刻一见,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容,金属面具阻隔了长相。
可越是靠近,满是黑沙堆积的鼻子中却闻到一股女子的体香味,还混着一点羊奶的气味。
魔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离魔尊只有一米远时,他拿出刀子准备朝手腕猛的一划时,王座上的魔尊眼神里流露贪婪与饥渴,似乎对陈言身上流淌的血液无比渴望。
她迫不及待的从王座上飞出,瞬间落入陈言的身后,无声无息,难以洞察。
“血,我要血,我要血。”魔尊喃喃着,不待陈言有动作,金属面具顿时消失,一对雪白的贝齿猛然咬在他的肩头,嗤啦一声皮肉被轻松扯开,血管挑破,魔尊的舌头在贪婪的吸着这股浓郁的血液。
而陈言极为痛苦时,看了眼魔尊的脸。
竟然是个女子。
极其的妖冶美艳,双目泛紫,面颊有六道紫色的魔纹,红艳的嘴唇上满是血液。
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大口。
“啊…”
陈言刚准备将爆血的丹药吞进肚子里时,魔尊的眼睛看了面前男子的身体,反而移开了牙齿。
“你的血…很棒,很好喝,里面全是力量,血肉迸发的气力!”
“今天…不喝了,明天…再喝。”
“魔尊大人,明天我的身体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陈言面色苍白,试图与之交流,魔尊定是那般凶悍不讲理的人,他也没抱太大希望。
可魔尊却点了点头道“那后天。”
“后天也不行。”
“一个礼拜后?”
陈言眉头一挑,奇怪,这个魔尊怎么看上去有些好说话,除了喜欢喝血之外,并不像那种蛮横毒辣之人。
等他离魔尊而去,松了一口气时,祭祀突然发难,命人将陈言给扣住。
“你这家伙,你根本不是般志为,你甚至不是魔修,你到底是谁?”
“不说是吧。”
陈言发出粗重的吼声,他的身上没有一点魔气,尽管之前吃了些魔丹试图瞒天过海,可在祭祀面前无所遁形。
“放开他!他是我的血食!”魔尊突然开口,可祭祀却走到魔尊面前道“回禀魔尊大人,此人是西洲修士,趁乱混到魔尊殿,既然魔尊大人舍不得这个血食,那我命人将他送到天魔池,魔气灌体,强行将其转化为魔修!”
祭祀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魔尊又看了陈言一眼,似乎觉得祭祀说的有道理,
而周围的魔修护卫纷纷露出嘲讽的笑意。
“哈哈,西洲修士进入天魔池灌体,将会极尽痛苦而亡,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就算小概率活着出来,也奄奄一息犹如一滩烂肉。”
陈言并没打算暴起反抗,反而趁人不注意吞下数颗保命的丹药,都是楚若雪给他的极其宝贵的丹药,其中还有元婴境才能吃的丹药,一股脑吞到肚子里,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天魔池,魔气灌体。
正合我意,他现在不可能回到西洲,路途太远,没有地图根本走不出魔域。
他一身西洲修士的修为与此地魔修大相径庭,一旦被发现难逃一死。
不如一搏,修炼魔功,将体内的灵气转化为魔气,才有概率保住性命。
富贵险中求,他眼神矍铄,只是死死的盯了眼祭祀。
之后被押进了天魔池。
而魔尊站在天魔池外,轻轻的喊着“血食!血食!”
“魔尊大人不必焦急,就算他死了,你也能美餐一顿。”
天魔池内奔腾着汹涌的天魔气,这可是远古最为精纯的魔气,真正外域天魔遗留的神通魔地,普通魔修都承受不了,更何况,四肢百骸内流淌着灵气的西洲修士呢。
两股相斥的力量,不可能融合。
陈言被丢进天魔池浸泡时。
顿时发出凄厉的吼叫。
这种痛苦,比凌迟要残忍一千倍。
身体像是要被车裂一般,体内的丹药发挥作用。
他咬紧牙关,还在坚持。
魔气正在将灵气从四肢百骸中驱赶,金丹快要被震碎,甚至染黑。
很快,他整个人涨得像个大气球一样,浑身黑色的经脉高高鼓起,人不人鬼不鬼的!
周围魔修护卫均在嘲笑,就连祭祀也露出欢快的笑容。
“哈哈哈哈!!”
魔修均是残忍之辈,看着陈言活生生的要被天魔气折磨死,觉得十分有趣。
“他快不行了,这是第几天丢进天魔池的西洲修士可?第三万个?记不清了,每一个都和他一样涨体而亡。”
“你看那身子鼓得像个球一样,哈哈哈。”
一个时辰后,几个护卫看的有些疲惫了,祭祀也觉得无趣。
而魔尊却盯着漆黑的池下,陈言的身体发生微妙的改变。
身上多出四道魔纹,整个人翻了下去,沉到池底,又飘出来,随即又沉了下去,往复十次。
魔尊眯着双眼。
“血食成了。”
轰的一声,整个天魔池如同炸开一般,浸润精纯魔气的水,喷的到处都是。
陈言紧闭的双目赫然睁开。
那双清灵通透的眼睛一片漆黑,一股邪恶暴戾的念头浮现心中。
“我没死…我没死!!!”
他爆发酣畅的大笑。
而那几个护卫与祭祀纷纷面沉如水站在天魔池边,震惊不已。
这不可能!!
一百年来,从未有西洲修士可以活着从天魔池出来,典籍上从没记载过。
他!是个例外
祭祀冷哼了一声“哼,就算你经受住魔气灌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魔尊的血奴,血奴!跪下!”
话音刚落,陈言的脸上浮现夸张惊骇的笑容,饶是凶残的魔修见到都会觉得恐怖。
祭祀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惊讶的发现陈言不见了。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
他惊骇的回首,看见陈言手臂上四道狰狞的魔纹,和眼前古怪青年漆黑的目色,顿时惊恐的大叫。
“魔尊!!救我!!”
“谁来救你,哈哈哈…!”
陈言将祭祀的脖子往下一拧嘎吱一响,头骨脱壳了…
身体的力量似乎取之不尽。
“你刚才笑的很开心啊,怎么不笑了,那现在,可要轮到我笑了!”
陈言的声音极度冰寒,极度恐怖。
一旁的魔尊则轻咦了声。
“天魔附体,血食有点气运在身。”
确实,若不是有九婴图腾,这种远古凶兽在天魔池中救了他一命,碰巧一个远古天魔的神念附着到九婴图腾上与陈言融合,恐怕他早就死了。
而现在他的意念与这远古天魔融合,变得异常暴躁。
他将祭祀的脑袋硬生生拔下,这个过程祭祀没来得及展示魔功,肉身就毁掉了,不过他的意识还在,嘴巴还能说话,陈言飞进天魔池,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剑,在祭祀脑袋上插了一百多刀才停下。
“痛吗?”
“我知道你还没死,结丹境的魔修没那么容易死,我不会让你轻易的去死。”
这话说的毛骨悚然,至少祭祀吓得魂飞魄散般惊嚎。
“魔尊大人!!”
魔尊…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