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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征虽然平时无法无天,但大院长大的小孩,没有不会为人处事的。

想不想是一方面,做不做又是一方面。

只要有这个念头,很快就能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无论是什么圈子,都能很快融进去,并且成为圈子中的焦点人物。

当他放下大院里的少爷架子,还是挺招人喜欢一小孩。

大大方方,豪爽仗义,说起话唠起嗑来头头是道。

要真是一无是处,也不能在柏鸢家蹭了这么多年饭,还让柏鸢忍了他这么长时间。

话一唠开,彼此之间少了几分拘谨。

音乐学院初中的学生,比得不是家世显赫,也不是谁爹妈比谁爹妈更有本事。

那些都是虚的,自己有多大的本领,才是爹妈出去时的谈资。

换言之,拼的不是谁家底更硬,拼的是谁家孩子出息最大。

比起秦令征为什么过来,他家背景有多大,大家明显更好奇,他的特长是什么,学的又是什么乐器。

对此,秦令征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道:“我会吹口哨。”

其他人:……

有些小孩比较实诚,把话在脑子里过了几圈,犹豫问道:“箫?竹笛?竖笛?还是其他管弦乐?”

还觉得他话里有话呢。

秦令征笑了笑,“吹口哨,你不会呀?诶我教你,就是把嘴撅起来,舌头这么放,然后吹哨响——”

边说还边亲自示范,直接坐在凳子上,吹了一个又响又长的口哨。

末了,还自己给自己找补:“嘿嘿!这就是声乐!”

他这一声口哨,还把在走廊外面溜达的教导主任引过来了。

顶着地中海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就瞧见一群学生围着秦家小公子聊天。

聊着聊着,又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了出来。

教导主任:......

心里默念了几遍‘楼楼楼’之后,又装作无事,把脑袋缩了回去。

听完秦令征吹口哨,其他人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弯。

不是。

刚刚什么动静?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后来多方打听,知道秦令征捐了一栋楼之后,又有点无语。

如果是高中生或是大学的少年少女,听见拿钱开路这种事,肯定会感慨一句:

有钱,牛逼!

或者再怀着点春心,为了追随青梅的脚步,不惜砸钱捐楼也得进来一起读书,多浪漫啊!

但这会儿班上大多数人想得还是——

为什么要捐楼?

不能正常考进来吗?

在这学了这么多年,听过为了某个名额砸钱的,见过为了哪个名师指点捐楼的。

但却从未听闻哪个为了进来读书,给学校送这么大礼的。

然后再一打听。

哦。

原来他考不上。

没那个音乐细胞。

这说明什么?

人傻、钱多。

但秦令征看得也挺开。

开小灶也好、占名额也罢。

别管是什么目的,就说砸没砸过钱吧。

砸过,就是朋友。

谁也别笑话谁。

这么一说,其实还真没有没砸过钱的。

学生们这会儿可能还没觉醒攀比之心。

但家长们都是人精,音乐这条路,说得是比谁更有真本事,谁天赋更优,但有本事也得有地方给你展示才行啊。

这个展示的舞台,就是比较稀缺,需要拿钱开路的资源。

想要参加各种国际赛事,也得先达到报名资格,获得参赛条件,才能有展示才华的机会。

如果在比赛中,得到哪位声名在外的评审老师夸奖,或是得到某位知名音乐家的点评,那就直接原地飞起,比什么都有用。

所以各家为了争取能让孩子露脸的每一个机会,都暗地里挤破头往前冲。

况且有时候钱到位,路就平。

别说秦令征和其他同学了。

单说柏鸢。

自身实力过硬的情况下,姜芷还给学校出资了两千万。

用于各种多媒体现代化建设,维护学校各种设备云云。

不够再接着打。

就连万众瞩目的温以彻,家里每年也给学校进货了不少百万级的施坦威大三角。

摊开了说,如果直接言明学校是大家众筹建设的,也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聊着,这边课前预备铃响了。

班上的同学也各自收拾东西,自觉拿好要用的书本笔记,有序离开教室。

柏鸢只带了本乐理书,上面夹了一支笔,其他的没带,拿着就要往外走。

秦令征第一天来,课表还没背熟呢。

此刻见班上同学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出去了,不明所以道:

“下节体育课?你们学校还挺注重身体健康的,第二节课就是体育课啊?”

柏鸢也没放着他不管,提醒照顾道:“下节乐理,去多功能教室上课,许舟!”

柏鸢叫住班上一名同学,把秦令征往前一推。

“他第一次来,麻烦你带他去声乐班教室。”

许舟:“oK!”

又跟秦令征交代:“你跟他走,听懂了吗?”

秦令征还有点懵:“啊?咱俩不在一个教室上课啊?”

柏鸢嗯了一声:“我学的弦乐,A区三楼,你在d区五楼,跟住他,别走丢。”

秦令征:……

当然,最后秦令征还是跟柏鸢一起去的弦乐教室上课。

他来这学校又不是真学习音乐的,主要还是为了和柏鸢做个伴。

哪可能本末倒置去学什么声乐的乐理课。

学了又能怎么样?

用美声当扩音器唱军歌吗?

教官一听。

呵!好小子,嚎得更响亮了!

路上秦令征跟柏鸢并排走。

走着走着就又去拉柏鸢的手。

不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像抓不住这个人似的。

柏鸢瞥了他一眼,换了一只手拿书本。

秦令征也没退缩,直接从她怀里把书抢过去了。

然后硬生生把自己手塞进柏鸢手里,五个指头都掰开了,一根一根塞进去,严丝合缝才满意。

柏鸢要抽出来,他就紧紧抓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柏鸢姐,我刚来,不认识路,你抓着我点,别让我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