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说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吧。一般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又要我干什么啊？”
“瞧你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
“能，但是太少了，你一般都是有事才来找我。别弄这些虚的，快说吧。”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你家姑娘怎么安排的？现在不能上学，又不到参加工作的年龄，弄不好还要下乡，要不要我给指条路啊？”
“难得啊，你这个当舅舅的还能想着你外甥女。说说看，你给指条什么样的路？”
“两条，一条是跟我去港岛，那里是什么样你心里也有数，过去后我安排她读大学，但是后来想回来可要等很长时间了。”
“这一条肯定不行，我答应，你姐还有她姥爷也不会同意的，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到我现在的部门，但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当然我会尽量安排她做一些内勤事务，只是身份就要受到严格保密了，以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发展了。”
“严格保密。哦，我明白你的身份了，你是那个机构的人。算了，女孩子还是平平安安的好。不用你操心了，她姥爷已经安排当兵了，就在京城，也没走远。”
“嗯，那我就放心了。李哥，你记住，港岛那边我始终给你留着路，一旦你下定决心我就把你全家都接过去。
你放心，以后的日子凭你李哥的本事，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谢谢兄弟，把这条路一定给我留好了。我是真的担心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到时候说不定也只有你这一条路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说得有些沉重了，李文赶紧说道：
“李哥，咱们只是做最后的最坏的打算，实际情况不会那样的，只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罢了。”
“哎，我也明白，所以现在我是越来越谨慎了，只管我这一亩三分地，多一点我也不愿意管啊。”
门被敲响了，李怀德的秘书走了进来：“主任，财务处的王处长找您有事。”
李文见状站起身来，对李怀德说道：
“你有事先忙吧，我去见见食堂的王主任，他刚才说有事情找我？”
“他找你能有什么事情？你去吧，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了，改天再说吧，我今晚还有事情。”
“行，那你去忙吧，到时候和我说一声。”
李文出了办公楼，沿着厂区道路信步走向食堂，在接近三车间时，李文看到一位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中年男子正在扫着道路。
这道路本来就很干净，可是这名男人还是在那里慢慢扫着。
李文走到他的后面，有些诧异地看着，感到身影有些熟悉。
等他来到这名男人的前面，仔细一看，这位面容憔悴、面色黝黑的男子竟然是原来的杨厂长，那名对李文在厂的工作非常支持的杨厂长，没想到在这里打扫卫生。
李文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站稳脚跟，看着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路很干净的，用不着这样打扫吧。”
听到李文的话后，杨厂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李文，不由得一呆。忽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
“你是李文，李文，你还好吗。哎，看样子也是很好啊，不像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李文啊，还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让何雨柱给我送粮送菜，那两年我们全家都会熬不过去的。”
“杨厂长，别说这些了，坚持住，日子会慢慢地好的。相信我。”
“嗯，我也是看透了，一切都无所谓的，这样也好。我也感觉到变化了，这一年多没有在批斗我了，我也算是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李文没有再说别的，只是从身上掏出了仅有的两包三五烟递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眼中露出了渴望，伸手接了过去，快速的装到了口袋里：
“这可是好烟，难得一见啊。你是怎么搞到的。对了，他们说你现在在港岛那边上班了，肯定是从哪里获得的。”
“杨厂长，你现在一直在打扫卫生吗？”
“哎，我这是算好的。李怀德还讲几分人情，我有一些老伙计可是比我惨多了，我这也算是受到他的照顾了。”
“好了，李文，别再和我说了，赶紧离开吧，不然我又要受到批评的。
这负责监管我的小子可是很厉害的，动不动就给我上课。”
“好吧，我一会儿就找人问问，是哪些人监管你，让他们对你好点。”
“行，那我就谢谢你啊，我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你看，哪怕这道路很干净了也不准我停下来，我这样一天要扫十多个小时，真是太累了。”
“行，我这就去找他们，看看是谁负责的。”
“不用找了，就是食堂的王大江负责的，他还好，就是他的手下有些厉害。”
“那就更好办了，我正好就是去找王大江的，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杨厂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对了，我柱哥这人你也是知道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就给他说，我回头交代他，一准给你弄到。”
“呵呵，我相信你能弄到。李文，你真厉害啊，我前些日子才听说这京城的黑市都是你的。”
“也不能说是我的，只是这些人一直干着这个营生，要是没有黑市，他们吃饭都是问题，我只不过给他们提供一些物资，让他们卖出去赚个差价罢了。”
“呵呵，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行，杨厂长，我先过去，以后有空我再找你聊天。”
离开杨厂长身边，李文很快就来到了三食堂，王大江就在这里办公。
这时，正好是车间工歇的时间，一些工人都出车间休息，要么上个厕所，但大多数都是在车间门口抽烟聊天。
李文忽然看到刘海中也在车间门口抽着烟，正在和周围几人有说有笑的，也许是感应吧。
在李文看他的时候，刘海中也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路上的李文。
出乎李文意料的是，刘海中竟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向他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还喊道：
“李处长，您来厂里视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