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靬城内,城主府。
“刘大人!我卢水一族传承至今已过两百年,活动范围遍布张掖。”
“当年韩遂之所以一直不敢北上河西,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我卢水一族的态度不明,他投鼠忌器。那么如今你刘瑁刘叔圭又是凭什么要我卢水一族为你效命?封侯拜将?还是金银珠宝?”服于巨轻蔑道。
刘瑁望着服于巨,突然展颜一笑道:“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封侯拜将,金银珠宝只要你们跟着我,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我的条件嘛,很简单,只要你们归顺于我,从此关中之地便有尔等,你们再不受这风吹日晒,亡命天涯的生活。”
“那我们还会是卢水胡吗”服于巨听后,突然感慨道。
刘瑁望着服于巨,又道:“可是这难道不是你们一直追求的吗?”
服于巨沉默半响,突然展颜笑道:“刘将军,我也就跟你明说吧,我想要河西四郡的主宰地位!”
刘瑁闻言双眼顿时一眯,半晌后,一字一句道:“这不可能,河西四郡是连接西域的绝对要塞,这个地方我是一定要亲自掌握在手里了!”
“我实话告诉你,整个凉州我都将进行改制,部族制是一定会被我取缔,但是对于你们,我可以网开一面,允许你们以卢姓居于关中,同时我向你保证尔之子孙五代,若无谋逆之举,可保五氏之繁华!”
服于巨微微一笑道:“可是你们现在要面对的可是三十世家……”
刘瑁闻言不屑道:“区区三十世家何足惧?韩遂的手下败将罢了,举目望去,吾之对手不过寥寥数人,至于你和河西的三十世家,还不够格!”
服于巨闻言道:“哦?是吗?可是如今你可是在我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身首异处,你敢?”
“哈哈哈哈!”
刘瑁大声笑道,“我自益州起家以来,平内乱,定南益,袭关中,灭韩遂,经历了多少大事,区区一个骊靬城,能奈我何?”
“你若不信我,大可以试上一试!但你可一定要把我留在城内,不然的话,恐怕骊靬两字就将成为历史名词,你只要让我逃出去,我必屠骊靬!”
刘瑁一字一句道,其中句句杀气,说到最后,更是说得满堂之下,除却刘瑁,再无一人敢坐!
服于巨望着刘瑁那自信满溢,霸气外漏的别样风姿,顿时有些犹疑了。
半晌后,服于巨微笑着道:“既然刘将军如此说话,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我在此吃饭,未免太过单调,不如让手下儿郎们比试一下?”
刘瑁望着服于巨的样子,突然感到有些有趣,轻笑一声道:“好,公明,去领教一下卢水一族的高手!”
说罢,刘瑁又转头道:“不知阁下是想步战呢还是骑战?”
服于巨闻言道:“我卢水一族一向以骑战自傲,不知刘将军觉得骑战可好?”
刘瑁微微一笑道:“公明,上马!我帮你温酒!”
“是!”
徐晃抬手一诺,转身上马,而卢水一族也在服于巨的暗示下,派出了族内最强的小伙子。
刘瑁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在专心致志的帮徐晃温酒,但服于巨可没有刘瑁那样的心情,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下的比试,但是让他没有想的是,结果发生得太过迅速……
“碰!”“碰!”“碰!”
随着三声鼓响,双方便同时冲向了对方,双方各披战甲,徐晃手持一柄大斧,而对方则手握一杆长枪。
只见两骑相交的一瞬间,徐晃的斧子便砍在了对方的枪杆之上,可是让对方没有想到的是徐晃的大斧居然一下就砍断了自己的枪杆,长斧及身,当场毙命!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徐晃便披挂进帐,恭敬道:“幸不辱使命!”
刘瑁哈哈道:“公明,酒,温好了!”
服于巨听到这句颇带挑衅意味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当时就要翻脸,结果就在这时,一名手下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服于巨当时脸色便是一变,震惊的望着刘瑁。
刘瑁望着服于巨的脸色,突然哈哈笑道:“看来是子龙和孟起回来了,族长不用这般惊讶吧?”
服于巨一字一句道:“你麾下赵云、马超各领五千骑兵,分别于日勒、氐池一带大破宋家两万骑兵、泛家一万七千骑兵,两家势力几乎全灭,而赵云与马超两人则在日勒城下搭起了一座巨大的京观!”
刘瑁波澜不惊缓缓举杯道:“既如此,当浮一大白!”
服于巨望着刘瑁那不悲不喜的神情,再度确认了刘瑁对于自身武力的绝对自信,同时他对于汉军的武力也有了一个相对直观的了解。
加上刘瑁那股非比常人的非凡气度,服于巨终于缓缓拜倒道:“吾卢水一族愿举族归顺,为将军之马前小卒,唯死而已!”
刘瑁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得骊靬轻骑,如虎添翼耳!此行不亏!”说罢,一把扶起了服于巨,开始询问他卢水族如今详细的情况。
卢水一族,自东汉以来,不断与周边各族融合,势力日益壮大,其本部的安定卢水先后有两支部族迁徙到河西走廊,河湟谷地一带,成为了卢水胡的另外两支部族,而其中河西的临松卢水胡,其根据地就是骊靬城。
临松卢水胡由于临近西域,因此与西域各族来往频繁,其种族中融合了许多白种人的基因而显得别有不同,其部共四万余人,人人可为骑兵。
但精锐骑兵大概三千人左右,战力不凡,其部与马超所领轻骑不同,卢水胡人由于有部分西方血统,也就与原本的河西诸族略显不同,但与原本的西方骑兵就更是不同了。
譬如,原本的西方世界,此时已经是重步、重骑称霸一时的年代,而这个的前提却建立在西方的战斗还多以千人以下的战斗为主。
可是在河西,单一的重骑兵却根本无法存在,这一点历史已经给了骊靬人一个深深的教训,而在之后的百年间,临松卢水便逐渐将自身的另一个长处发展到了一种极致,那便是弓骑兵!
临松卢水的弓骑兵与原本罗马帝国的重装弓骑兵不同,他们身着皮质鳞甲或软皮甲,背着用柳条牌所制的轻盾,在马的一侧,挂着一杆标枪,用以投掷之用。
在另一侧则挂着一柄弯刀,对于卢水胡来说,攻势有三,其一,远则以弓射之;中则以枪掷之,近则以刀拼之。
当然,对于卢水胡来说,他们很少会近距离与敌作战,多与敌保持足够距离,再加上卢水一族所用马匹耐久性与爆发力都不算差,因此单论游击能力,其在河西一带的攻击力是极其可怖的。
在数年前,韩遂势力最盛时期,就曾与卢水胡展开过一场大战,尽管韩遂骑兵战力远胜于卢水,但是卢水一族就是凭借惊人的箭术与标枪,硬生生的拖垮了韩遂的骑兵。
再加上韩遂始终需要防范马腾以及各方军阀,所以最后还是无奈与之议和,由此可见,若论起弓骑兵,卢水胡河西无敌!
建安五年,九月,刘瑁兵临骊靬城,收骊靬骑兵三千七百人,与此同时,赵云马超分别领五千骑兵,于日勒、氐池一带大败河西宋家两万骑兵、泛家一万七千骑兵,并在日勒城下筑起了一座巨大的京观。
此次事件对于起兵作乱的三十世家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内讧严重,而刘瑁则已经兵临日勒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