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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出现了明显的反应,休捏着花瓣的手不免多施加了几分力量,试探着向地下室石门的方向将其缓缓伸了过去。

而随着花瓣与石门之间距离的拉近,那本就已经开始出现强烈绯红光芒的花瓣变得更加绚烂耀眼,以至于休都能感受到从手指上传来的微微震动感。

这一切的征兆都在毫无疑问地向他们展示,她们借着这花瓣想要寻找到的物件,极有可能就在这扇隔绝着非凡气息的石门后面。

可是欣喜之余,花瓣表现出的强烈反应却是让休的心头不免浮起了几分的思虑与警惕。

“它正在被门后的气息吸引……和‘正义’小姐的遗物放在一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非凡聚合定律虽然广泛地存在于所有的非凡之物中,但是聚合定律的表现形式一般不会展现地如此剧烈,除非对应事物的位格到达了能够压制整条途径的序列顶端这般的实力,才会表现出像此时这片花瓣一样的,迫不及待想要回归到门后彼端呼唤它的本源之中。

“那东西的位格象征很高,我们得小心一点。”

休皱紧了眉头,向右侧身旁的佛尔思与顾时警示道。

而佛尔思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样的异常,且相比起休,由于自身位格已经是天使的她,知道的信息还要比休高上一个层次。

先前在与顾时交流情报的时候,佛尔思从他那里听到了堕落母神的信息,但休却因为“保险措施”而导致这条信息从她的耳边被隐秘了。

现在她知道手中的花瓣,以及门后的气息,都与堕落母神有关。结合花瓣这强烈的聚合反应,她对门后事物的紧张远比休要更加深刻。

“和这种层次的东西放在一起,奥黛丽小姐的遗物真的不会有问题么……‘月亮’先生啊,你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现在她最担心的不是门后的堕落母神气息会不会对即将进入内部的他们产生影响,而是担心“正义”的遗物会不会已经因为长时间地与堕落母神的气息接触而受到了污染。

她非常不理解“月亮”埃姆林·怀特竟然将“正义”的遗物——如此重要的东西放置在这样危险的一个地方。他留下的线索是那片花瓣,说明堕落母神绝不可能是后来才进入石门后面,而是一开始就在那里,埃姆林才会把那片花瓣作为搜寻的信标。

虽说埃姆林的爱好有些独特,为人处事也总是因为身为吸血鬼的自傲而显得有些尖锐,但佛尔思清楚地记得他应当是一个分得清是非大小的人,难道他真的是迫于情况紧急,以至于病急乱投医了吗?

佛尔思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现在再怎么纠结与犹豫都是没有用的,他们迟早都得进去将“正义”的遗物取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本来她便已经担心奥黛丽的遗物是否会被堕落母神的力量污染了,要是拖上太多时间,导致原先还没有被污染的遗物真的被污染了,那才是真的无法挽回。

于是佛尔思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几步,以一个专业对口的『门』途径的天使对余下的二人说道。

“这扇门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原先它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阻隔中低序列以及血族气息的囚具,但现在它已经可以阻挡外界的观察了,就连我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红色的光芒,很难看清门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通过这扇门进入里面还是非常简单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进入地下室后应对那些气息与污染的方法。”

顾时走到佛尔思地身旁,捏了一下单片眼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阶梯下方的石门,对佛尔思询问道。

“你有把握在极其微小的瞬间制造通往地下室的传送门吗?大概只容许把我一个人传过去的那种?”

“那要看你想要的究竟是多短的微小瞬间了,不过只传送一个人的话……”

佛尔思下意识地回答着顾时的话,但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惊诧地转头看向顾时。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自己一个人过去?”

顾时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用余光瞥向佛尔思,说道。

“坦率地讲,你们应该没有过独自面对外神的经历吧?”

“很不巧,我有,而且正好就是与门后的那位有过很热情的交流。”

佛尔思知道顾时说的是什么,在源堡之战结束,愚者先生进入沉睡后,塔罗会曾经接受过黑夜女神给予他们的情报复盘,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信息直到佛尔思成为天使后才向她开放,其中正好就有阿蒙利用“亵渎石板”阻止了堕落母神通过“门”先生进入地球的光辉事迹。

但是如今的情况可不能与那时候相比,当时的阿蒙是双途径真神,手中还有着充满了混沌海气息的“亵渎石板”,才能实现对堕落母神的阻挡而不至于惹祸上身。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知道您想向我们展示自己已经从星空学到了人性,但是……”

“呵呵,我想逞英雄的机会可有的是,可不会是现在哦。”

顾时说着,没有得到佛尔思的确切答复,便已自行来到了休的旁边,从她手中接过了那片花瓣,然后顺着台阶向地下室石门走去。

“这种情况下,人越多反而越是累赘。到时候污染袭来,我可没有那个精力分神去帮助你们。”

佛尔思险些都要忘却了,阿蒙曾经还有一个特质,那就是他从来不会与别人商量他的决定。

并且顾时说的没错,面对堕落母神,她没有把握,休更加没有把握。

“确定要这么做吗?”

没办法,佛尔思只得最后向顾时确认道。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说着,顾时就已经来到了地下室的石门前。

他回手一掷,将一个光点从自己身上分离了出来,送到了佛尔思面前。

后者伸手将其接住,发现那是一条位格不高的时之虫。

“注意着我给出的信号,我可不打算使用暴力破门的方式逃生。”

听着顾时的话语,佛尔思轻轻握住了手里的时之虫。

“我知道了。”

随后,她面朝向休,对她说道。

“躲到我的身后来,帮忙警戒一下周围的环境。”

休颔首作答,一个闪身便与佛尔思背靠背,监视起了丰收教堂内的环境。

“那我就要开始了……”

顾时已经等在了地下室石门前,感受着从门后隐隐传出来的浩瀚气息。

佛尔思向前抬起手,感受着灵界的方位与坐标。

她的灵性极速扩散,一道道不断叠加,虚幻扩散的门扉展现在她的眼睛当中。

那些门扉听从着她的指示,与她的思想一同畅游在无尽的灵界之中,探寻着那只在一瞬间出现的重合坐标。

某一个时刻,佛尔思感应到了那个点位,她迅速地向自己精神中的“门”输送着灵性,使它们不断地膨胀,缓缓移动到灵界中与石门坐标相对应的地方。

等到“门”的就位,佛尔思立刻将积攒在其中的灵性释放。“门”的概念如同吸了水的海绵一般于灵界中迅速增长,在几乎无法察觉到的瞬间撑开了物质世界两端的连接,使它们的位置在灵界中发生了短暂的重合。

对应到现实之中,一扇层层叠叠,不停收缩的黑白光辉之门在顾时面前的石门上兀然出现,随后即将转瞬消逝。

而早已等候这一刻的顾时抓住了这个契机,几乎是在“门”关闭前的瞬间,进入了“门”内。

传送门一制作好,佛尔思便立刻取消了灵性对“门”的维持。

灵界中的相应概念随之消散,再度回归了无序的混沌。

而在地下室的石门前,却是已经不见了顾时的身影。

实现非常成功,连佛尔思自己都没有想到,顾时与她的配合竟会如此的默契。

难道是因为他曾经作为“门”途径真神的缘故,使他依旧善于利用“门”的力量吗?

还是说,在时间更加久远的曾经,他与谁有进行过类似的尝试呢?

佛尔思现在无法知道答案,因为当事人已经进入了地下室中。

“顾时先生……”

佛尔思轻声呢喃着,她展开握紧的左手,看向那条躺在她手心里的时之虫。

时之虫身体内的十二道光环仍然璀璨,表明它的本体还与其保持着连接。

门外的二人此时弗能多为,唯有在心里期待着顾时为她们带回佳音。

…………

久违地享用“门”的力量,这种利用灵界的无序构建出机会的奇妙技巧依然是那么令人着迷,顾时曾经不止一次地因为这个原因想要往相邻的『门』途径跳跃。

但是待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果然终究还是『错误』更加适合自己的作风。

短暂的怀念往昔,让顾时不免轻轻上扬了嘴角。通过传送门的时间只在一瞬,“门”维持的时间仅有那么些许,他甚至没有经过灵界,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便从那扇厚重而不可开启的石门,变成了地下室的内部。

绯红的光芒于他面前展开,那一点点飘动在空气中的红色光点如同某种真菌孢子一般扬起一阵阵烟尘,却将其中散发的绯红之光漫射地更加全面。

顾时感受到手中传来了剧烈的震动,他低头看去,将手臂抬起一半,松开了原本合握成拳的手掌。

那片被他捏住的花瓣随即向前飞起,飘入那些绯红烟尘,然后一点点地崩解成了同样的光点,融入了那团绯红当中。

“还是那么的令人不适,作为万物的母亲,难道就真的不能表现得随和亲善一点吗?”

顾时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知道那位存在正在倾听,因为当他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强大恢宏的,恰如神明亲临的气息。

和那时他通过伯特利构建的血肉之门面对祂一样,迎面而来的『堕落』与『生命』力量没有第二位伟大存在能够释放。

堕落母神,不管是撕裂下来的分身,还是通过什么途径制造出的空间奇点,总之祂的目光就在这里。

然而,与当时试图通过伯特利入侵地球的情况不一样。现在的祂不像以往那般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气息与污染,反而非常地收敛,并极力压制着力量的外泄,将一切都控制在丰收教堂这一方狭小的地下室内。

“啧啧啧,没想到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啊。这是因为你作为万物之母而不自觉产生的‘情绪’,还是某种本能的,为了规避危险的妥协?”

携带着一丝挑衅的话语没有引起这位支柱级别外神的反应,祂好像并不在意,没关系,顾时也同样不在意。

他现在真正在意的,是透过那团弥漫飘浮于地下室空中的绯红尘雾,看到的地下室内部真正的场景。

脚下早早地传来了柔软而诡异的粘稠触感,顾时低头看去,便是瞧见了一条条如同扩散菌群组合而成的,形似肉质藤蔓的脉络纹路。

这些藤蔓来源于地下室的中央,向着四周延伸。越靠近中间,藤蔓便愈发密集,直至变成了一张仿佛由无数交错的搏动血管融合成的菌毯,没有一点高级感,混乱无章地铺满了地下室的大部分地板。

而在这张血肉菌毯的中央,一株两人高大小,像是三人合抱粗细的妖冶花植,扭曲地生长在绯红的环绕中。

那株植物的枝叶根茎是如此的奇怪,顾时一时间竟无法辨认出其确切的模样。

而就在他拔起被菌毯黏住的脚,稍稍向前迈出几步时,他注意到,在那株艳丽异常的植物正好面朝向他的方向上,正盛开着一朵鲜花。

可那朵鲜花的中心却不是什么花蕊,而是一张苍白得即使在绯红光芒的照耀下也依旧毫无血色,却是显出几分英俊秀美的男性脸庞。

很明显,那是一张属于血族青年的脸 而那熟悉的模样,也正是为塔罗会留下遗物线索的人。

“月亮”埃姆林·怀特,正在这片血肉地毯的中央,以这样一种永恒的畸形姿态傲然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