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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早餐时间在众位解密者休闲愉快的洽谈中结束了。

虽然在这之前,绝大多数的解密者彼此间都互不相识,但似乎是对各自身份的认同与一种惺惺相惜的理解,使得解密者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相处,至少已经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还有几个已经通过早餐一杯酒的奇妙方式成为了好朋友。

早餐结束后,联国作为主办方并没有刻意安排一些固定的活动,譬如什么演讲,表演之类的。

在早餐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便有一队工作人员来到了宴会厅,向所有人宣布接下来直到中午午餐的时间内,解密者完全可以自由地进行活动,无论是回到酒店休息,还是去日内瓦各处奇观处游览闲逛都是被允许的。

这很好理解,毕竟对于各国来说,解密者的身份地位及重要性与政要并不相同,用一个不那么文雅的词来形容,解密者相当于是他们所有人的“活爹”。

众人慢慢从宴会厅散去,顾时向喝了个痛快,但还保持清醒的阿列克谢,以及同样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走一走的克里斯道了别,然后就去宴会厅隔壁找到了分析小组的那几个人。

各个解密者的随行人员也被安排了早餐,不过他们进餐的地方不是在宴会厅,而是在隔壁的一个稍微小点,但同样豪华的侧厅内。

“什么?时爷你想去看看那座教堂?”

刘洋咽下了嘴里的包子,有些意外地询问道。

顾时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那里好像是日内瓦最高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风景……你们去吗?”

“虽然我很想回答说是,但是……”

林晓妍举起了手里的公文包,接过刘洋的话茬回答着。

“但是很不幸,我们可还要加班的说。”

“加班?”

“准确来说,是代替解密者出席接下来的国际会议,讨论下一步的怪谈合作。”

刘洋又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说道。

“专人做专事,外国佬也都知道解密者根本不会搞什么政治外交,所以就用解密者的名义挂了个由头,实际上则由我们这些随行人员作为出席方。”

顾时听明白了,这所谓的解密者大会听起来像是让各国的解密者坐在一起进行会谈,实际上只是挂了个解密者的名头的一般性国际会议,主要的负责方还各国派出的专业代表,解密者只不过是来公费旅个游,再和其他幸运的同僚们见个面,大家一起和蔼可亲一下而已。

不过他对此并无意见,甚至还有些窃喜。

就像刘洋说的,专人做专事,这种活没有落到他头上就是出行这次解密者大会最大的幸运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顾时扶了下单片眼镜,哀叹道。

“那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

“时爷你好好说话,不要逼我在你的饭里放香菜……”

“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这么做。”

刘洋咬牙切齿的话语和顾时的光速滑跪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阵嬉笑声,顾时感受着这股发自内心的欢悦,心里对外界情感的触动又变得上升了一些,本来因为神化形象而徒增的烦恼减轻了许多。

看着他面部扬起的轻微笑意,放下公文包后喝着一杯豆浆的林晓妍歪着脑袋,很是好奇地问道。

“顾时小哥,怎么感觉你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道你之前一直以为你要亲自出席会议吗?”

“嗯?是么。”

顾时微微瞪了瞪眼,以表示自己并没有表露什么奇怪的表情。

“那可能是因为我很期待从教堂的钟楼上眺望日内瓦的风光,我从网上看到,那里是最佳观景点。”

“确实,那里是个好地方。”

林晓妍点着头,微笑着说道。

“那就祝小哥你能有个愉快的体验了,至于我们,就只能先投入到苦闷的工作中了。”

“哎呀你别说了,我早饭都要没胃口了。”

刘洋抱怨着,连顾时都忍不住地笑了几声。

向同行人员告知了自己的行程,他也就不再久留,约定有事电话联系后,他便离开了侧厅。

等到顾时离开,刘洋回头看了眼门外,才把脑袋凑到林晓妍旁边,问道。

“哎哎哎,你刚才说时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晓妍瞧了他一眼。

“你猜呗。”

“我猜不出来!”

刘洋没好气地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我确实觉得,时爷前几天有种闷闷的感觉,现在他终于能重新振作起来,我觉得没啥问题。”

“不一定哦,没准小哥他就是去找能让自己振作的方法呢。”

“啥意思?去教堂能有什么方法,时爷他也不信这个呀?”

林晓妍用手指轻叩着桌面,神秘地说道。

“不一定是信仰,也可能是某种感触,总之,教堂那里一定有什么可以让小哥感到轻松的地方。”

“不理解……我要轻松那肯定是回家睡觉来的爽。”

“所以人家才是传奇解密者嘛。”

“你这话说的……”

…………

顾时一边往会堂的大门口走,一边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

“我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怎么就被看出来如释重负了?”

“果然是瓦列里医生教出来的,给人感觉一样的毛骨悚然!”

阿蒙对此则持另外意见。

“会感到毛骨悚然的前提是,你自己心里就有鬼。”

“我心里没有鬼,但是有个你!”

听着阿蒙在他脑海里发出的毫不在意的笑声,顾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现在把有关寄生的知识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为什么之前我刻意要删掉那部分知识。”

“因为你想当谜语人?你好为人师的瘾犯了,想要找时间慢慢传授给我?”

“你能这么懂我我还是很欣慰的,但可惜这都不是正确答案。”

阿蒙说着,将有关于寄生的知识在顾时的脑海中一一排列了出来。

“现在是个好时候,你的人性已经足够稳定,不用担心会被知识所侵染。”

“被知识侵染?你的意思是非凡知识也含有污染?”

“当然,‘要当心知识逐人’,这在我们那里是一句有名的箴言。”

顾时浏览着那些显眼的知识,在阅读地过程中感受着是否能察觉到什么。

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没感觉到怪异的地方是很正常的,因为你的人性已经足以与神性抗衡,自然不会被知识引起神性的膨胀。”

“连知识都有害,非凡可真够吓人的……”

边走边和阿蒙在交谈,使得顾时几乎没感觉自己走了多久,转眼间竟是已经来到了会堂门口。

他就近找了一个工作人员,问他要了一辆自行车。

“顾时先生,您想要去圣彼得大教堂的话其实可以坐车的,我们有专车安排。”

“我比较喜欢自己骑行,你不觉得日内瓦这么美丽的地方非常适合骑行么?”

顾时和这个工作人员说着,一手窃取走了对方“拒绝”的想法,一手加大了自己“口才”能力的输出,让对方短时间内就认同了自己。

“是,是,您说的没错,的确很适合骑行……”

于是这个工作人员就在对讲机里呼叫了一下,约莫三分钟后,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自行车就从会堂后面被人拉了过来。

“顾时先生,这是钥匙,这是车锁。”

“谢了。”

顾时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车把与车锁和钥匙,翻身就骑上了自行车,向后方摆了摆手,用脚一蹬就骑了出去。

两个工作人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远去的顾时,犹豫着相互问道。

“让解密者自己骑自行车出去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日内瓦非常适合骑行……”

“?你在说什么”

两位工作人员的交流自然落不到顾时耳中,他正骑着自行车绕出了大会厅外的小路,骑上了大道,不一会儿就沿着进来时的路线,骑出了万国宫,到了外头的公路上。

“你之前对那个教堂挺感兴趣的,那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你猜猜看呗,那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我不猜,到了那里自会水落石出。”

“那就拭目以待喽。”

顾时沿着靠近人行道的非机动车道行驶着,即使大半个日内瓦现在已经被联国封锁起来,道上只有寥寥的官方专车。

他现在是沿着日内瓦湖在骑行,水波荡漾的湖面迎着晴时的阳光看上去更是美妙,清凉的湖风吹来,拂过脸颊令人身心俱爽。

趁着骑行的途中,顾时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开始细细地阅读第一次见识到的“寄生”能力的信息。

所谓的寄生,其实也是属于窃取的一种,只不过它窃取的是生命,以及包括身体层面的寄生窃取。

寄生窃取,直观的来说,就是寄生于他人体内,阿蒙对他就是使用的这种状态,这他再熟悉不过了。

阿蒙之前在千子湖和他讲过,寄生也拥有着不同的阶段,这里则将其分为了更直接的两种形态。

第一形态种属于初步寄生,可以借助宿主隐藏自身,并延长生命,恢复伤势,他能看见宿主看见的所有事情,听到宿主听到的所有声音,但却无法干涉宿主的思维,窃取他的想法,所以想与寄生者交流,必须主动发声。

这似乎就是阿蒙对自己使用的寄生,这么看来阿蒙最开始出现在他身体里的目的可能真的是因为需要恢复伤势,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早期阿蒙会时灵时不灵。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有提到初步寄生无法窃取宿主的想法,但是阿蒙分明就能洞察到他的思绪,偷他的想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难道阿蒙对自己的寄生已经不是初步寄生,而是到了第二阶段了吗……

顾时抿着嘴想道。

这第二种寄生叫做深度寄生,即全面的控制,寄生者与宿主的灵体近乎融合,可以直接监听他的想法,了解他的意图,甚至能主动地接管身体,宿主除了思绪还属于自己,其他已无法掌控。

阿蒙的表现有很多都符合深度寄生的特征,包括主动接管身体在内。

阿蒙确实是有几次控制过他的身体,特别是他主体意识睡着,或是去到梦境世界时,阿蒙就能直接拿着他的身体进行自由活动。

顾时很肯定阿蒙对自己所使用的寄生大概率就是深度寄生,然而他还是有些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按照他对阿蒙的了解,以他那恶趣味的脾性,一旦能够直接控制一个人的身体,他怎么可能长时间无动于衷,再次也多少会猝不及防地突然夺取身体控制权吓吓人。

可在顾时清醒着的时候,阿蒙最多的时候只控制过他的手臂,从来没有顶替过他全身的控制权。

而且在知识中对深度寄生的描述里,寄生者对宿主的掌控已经到了几乎为一体的程度,完全不像顾时现在这样那么宽松。

总的来说,阿蒙现在的状态,既不像深度寄生,又不像初步寄生,倒显得更是例外情况。

“你确定知识全部还给我了?”

顾时试探着问道。

“那是自然,怎么,没有从知识中寻找到能够用来解释我的方法,所以感到怀疑了么。”

“没毛病了,你这分明就是深度寄生……你一直没有顶替我,莫非还真的是良心发现不成?”

“我说过,我的目的是学习勇气与牺牲。”

阿蒙相当正气地说道。

“更何况你是那么的有趣,直接顶替吊的话也太没意思了。就像一盘美味的食物,若是囫囵吞下,岂不是食之无味?”

“你这个比喻只会让我认为,你把我当成了食物,早晚还是要吃掉我的。”

“呵呵,怎么会怎么会。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寄生结束后,最多偷走你几年的寿命就罢了。”

“我不是很相信,你之前恶作剧时说的话不像是演的,感觉就是在为日后的寄生进行彩排。”

“你会这么想我真的很伤心,如果我想要顶替你的话,我很早便可以下手了,你甚至都无法发现我的存在,就会瞬间堕入无运的虚无中。”

虽然阿蒙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伤心的意思,但见他说的那么诚恳,逻辑也没有不通顺的地方,顾时也就只好相信他是真的良心发现。

不过,能让阿蒙虚弱到这般地步,真的难以想象在他到来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阿蒙来自于异世界,难道是从太空来的?

可现在地球外边可包裹着诡异的黑雾呢,难道他是因为穿过那层黑雾才受的伤?

还是说他是利用什么时空隧道从另一个宇宙过来,在路上又碰见了什么——

忽然间,顾时的想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阿蒙幽幽的言语。

“有些事情不要思考太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比起细究我的过去,不如好好看看你眼前。”

“教堂到了。”

顾时回过神来,立刻捏住了刹车。

只见那高耸恢宏的圣彼得大教堂,已从一栋矮屋后,展露出了它充满压迫感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