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白了？”秦川用神念感知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错愕。
沉思了一下，秦川闭上了左眼，然后再慢慢地睁开，天道意志不停地在左眼中闪烁，错综复杂的光韵不停地在眼中闪动。
好一阵之后，秦川恍然明白了什么。
通过刚刚的感知，秦川发现了这一切的缘由。
世界之力是天道真正的力量，秦川以凡人之躯去动用天道力量本身就要付出代价的。
他之前为了对付玉佩中大乘期的力量，动用了大量的世界之力，所以才会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损耗了他非常多的寿元。
若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当然是致命的。
可是对于原本就长生不老的秦川来说，寿元的损失并没有多少效果。
不过因为寿元损失了太多，他的头发慢慢地变成了白色，这是寿元损耗之后的一种具体表现，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逐渐恢复。
有了这些结论，秦川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虽然他是长生不老的，但是寿元损失过多，身体还是会有反应。
这说明即便是长生不老，在损失了大量寿元之后，身体依旧还是会出问题。
如果这只是仅仅只是这样，秦川或许还不是很在意，但是他的头发变白之后，秦川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好像比起从前要虚弱一点。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有些微的变化。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以后除了迫不得已，还是要少用世界之力。
这个时候，李茹突然拉了拉秦川的手臂，递给了秦川一个布袋。
秦川疑惑地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储物戒。
神念一扫，差不多有数千个。
“这些储物戒是闵红君让我交给你的。”李茹见到秦川的样子，连忙解释了起来：“她在离开宗门的时候，就带走了整个四方阁的宗门藏宝库。”
“四方阁所有的财宝都在里面？”秦川看着布袋里面的储物戒，惊讶地望向闵红君。
“是的，全都在里面。”闵红君见到秦川问她，连忙恭敬地回道：“我在宗主章卓来之前，就算到了宗门会有灭世大劫，可惜他不听我的。”
“无奈之下，我给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四方阁所有的驻地都是死地，唯有禁忌之地方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用阵法遮掩了天机，偷偷带走了宗门内所有的财宝。”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一条生路，也是我投靠你的诚意，希望你以后能真心地接纳我，我在四方阁只是一个演算天机的修士，并不擅长争斗。”
闵红君面无表情地说着，脸色有些微微地发白，头发也和秦川一样白了，不过她是因为天道的反噬，这属于天道给她留下的道伤。
理论上是无法治疗的。
不过秦川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因为他查看到了闵红君和他的关系，两人之间竟然若有若无地建立了一种联系。
原来闵红君对这天道的誓言并不是臣服叶穹，她只是发誓永远不再与楚国对立，但是她竟然永远地臣服了禁忌之地的天道。
秦川就是禁忌之地的天道。
所以，也就相当于闵红君臣服了他。
这才让两人之间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闵红君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震惊之余，对秦川表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她虽然不知道秦川是为何取代天道的，但是这让她心中火热。
天道是无形的，天道也是无情的。
作为一个演算天机的修士，闵红君几乎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防天道的反噬，因为泄露天机就会留下道伤。
道伤多了，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秦川不是无情的天道，也不是无形的，他是实实在在的人，不仅看得见摸得着，还能给她讨好的机会，让她能更清晰地看清天道的规律。
这就相当于信徒见到了神。
这样的心情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
秦川望着闵红君，左眼的瞳孔一缩。
一股天道的气息弥漫开来，闵红君原本的道伤好似受到了牵引一样，全都被吸收到了秦川左眼的瞳孔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外来的天道气息与众生相融合在了一起。
这时候秦川才明白，原来众生相其实也是一种道伤的形式。
这一切对于秦川来说很简单，但是对于闵红君来说，无异于十五级地震。
道伤都能轻易地解决？
果然是天道吗？
没有了道伤的侵袭，闵红君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整个人好似大病初愈的康复者，头上的白发都开始慢慢地恢复了黑色。
这让她高兴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原来不是天机无法改变，主要是她以前并没有遇到对的天道。
“以后算出什么，别到处乱说。”秦川看着喜极而泣的闵红君，郑重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并不只是一句谚语。”
“嗯，我以后给你说。”闵红君点点头，非常认可秦川的观点。
其他人说不得，但是如果泄露给天道就没事了，难道天道还能责怪天道？
跪在地上的闵红君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秦川并不知道闵红君的想法，他只是突然抬起头望向了远方。
在他的神念范围内，海面上远远地出现了一个船队，根据秦川对船上的那些人的修士来看，领头的人还是一个秦川熟人。
朱老四。
朱老四曾经是暗卫的人，后来被铁锤派到了秦川身边听命，随后接替了潘山担任了天门关的总兵。
秦川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叶穹将他安排了过来。
仔细一想也对，朱老四是暗卫的人，也是从小跟着秦川在双峰谷的地下基地长大的孤儿，属于叶穹与秦川都比较信得过的人。
柳州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由于把握着连接西域入口，肯定要让自己人来守卫才放心。
数日之后，船队才来到了柳州。
这一次朱老四带来了两万精兵，刚刚见到秦川就直接跪拜了下去，显得格外地激动。
“新任柳州刺史朱老四见过镇南王！”
朱老四这么一跪，跟在他身后的两万大军也跟着跪了下去，这些精兵虽然很少听到秦川的消息，但是也听说过秦川当年的威名。
每个士兵对秦川都十分敬畏。
“不用这么见外，起来吧，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秦川看着中年模样的朱老四，笑着将他扶了起来。
“礼不可废。”朱老四固执地回了一句，才继续说道：“不能参加陛下的御驾亲征，其实我还有点遗憾，我还以为陛下要流放我了。”
“看到您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这哪里是流放我，这明明就是提拔我！”
“三皇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守护好这里，绝对不让人破坏这里的一切。”
朱老四见到秦川十分高兴，连忙拍着胸脯向秦川保证，显然他对自己手下的精兵很有信心。
秦川看了朱老四一眼，然后随意地扫了一下他身后的两万人，直到看到一些士兵的时候，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黑色。
居然有不少士兵的身上有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