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乡长这次没有留下吃饭。
“根壮,你才刚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咱们弟兄来日方长,我就先告辞了”
根壮再三挽留还是被冯乡长给谢绝了。
冯乡长刚一走,杨桃就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这老小子过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田寡妇也说道:“可不是咋滴,拿这么多东西我还以为这是要给赵喜求情......”
田寡妇话说了一半突然闭嘴不说了。
吴老二、老球子、杨桃同时把目光移到了田寡妇身上,眼神中还都流露出一丝责备。
根壮在一旁听的真切,有些诧异的问道:“冯乡长给赵喜求情?赵喜出来了?什么时候”
几个人谁也没说话,沉默了几秒后,杨桃埋怨田寡妇道:“老田,之前咱们咋商量的,嘴像棉裤腰似的,咋那么松呢?”
田寡妇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看我这嘴,说秃噜了”
根壮又追问道:“赵喜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现在在哪儿?”
杨桃见瞒不住了刚忙一五一十说道:“就前一段时间,但是在村里待了没几天就走了”
吴老二紧接着说道:“他怕你报复,所以没敢在村里多待”
根壮又问道:“那他去哪儿了?”
吴老二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吴老二话音刚落,杨桃撇撇嘴说道:“你能不知道?你们俩不是还喝了顿酒吗?”
吴老二一脸惊慌的赶忙解释道:“我真不知道,喝酒那是......那是他非拉着我去他家,我是实在没办法不得不去”
吴老二说完,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偷偷观察根壮的表情。
根壮铁青着脸沉默良久才说道:“先不要说他了,大过年的扫兴”
其实杨桃他们之所以要瞒着根壮,也是因为根壮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怕扫了他的兴。
再一个,从杨桃吴老二的角度来讲,他们是不希望根壮再找赵喜报仇的。
原因很简单,找赵喜报仇以根壮的性格肯定是亲自动手,杨桃当然是很单纯的怕根壮会发生什么意外,而吴老二可能就想的复杂一些了。
他倒是不担心根壮会有什么意外,而是怕根壮真的手刃了赵喜。
就算根壮现在有钱有势,但不要忘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人命关天可没那么容易了结。
万一根壮进去了,必然会影响到生意、产生连锁反应,到时候必然也会影响到吴老二。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他们对根壮的理解还停留在多年以前,现在的根壮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为人处事的风格都有很大的变化。
也可以说这些年根壮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经历阅历已经十分丰富,照以前成熟太多。
以根壮现在的实力,想让赵喜消失有很多种方式,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但说句实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根壮内心的仇恨似乎没有像以前那么强烈。
这也是很正常的,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也包括仇恨,但这并不代表遗忘。
根壮一家三口在靠山屯过了个年,在正月初五的时候回了市里,由于赵老爷子去海南疗养还没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只在市里住了一晚就直接去了省城。
过了初八,各个单位陆续上班,等再过了十五,这个年也就算彻底过去了。
又是新一年的开始,但根壮却一筹莫展,标书投出去好多份,但结果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正常竞争完全没有机会。
根壮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直接给何岩打了个电话,何岩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来我办公室吧”
根壮驾车立刻就去了省委。
省委离根壮的公司不远,驾车也就十几分钟。
省委大院那是一省的政治中心,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哪怕你开着几百万的豪车。
来到省委大院门口,根壮向站岗执勤的武警说明来意,执勤的武警就拿起电话向上汇报。
这时,从省委大院里缓缓驶出来一辆白色的5700,正当与根壮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紧接着主驾驶位降下车窗,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探出头笑着冲根壮说道:“呦,这不是周大老板吗?”
根壮听声音十分耳熟,侧头一看,原来是海哥。
根壮心里纳闷儿,海哥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但又一想,估计海哥是来找金大来的。
虽然之前根壮与海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人家主动打招呼,根壮也不好置之不理,那样就显得太小气了。
于是,根壮也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海哥吗?可真是巧了”
海哥一笑,打量了几眼根壮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说道:“根壮,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闲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项目,依然还是几百万的车说换就换,佩服佩服”
海哥这话表面上听着好像是在恭维根壮,但稍稍品味一下就会发现,其实这是在嘲讽。
嘲讽根壮大车大马来到省城、又是傍着何岩这棵大树却完全吃不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海哥说的没错,根壮又或者是壮雅地产想要在省城这片藏龙卧虎的地界站稳脚跟还真是不容易。
而且只倚靠何岩这棵大树似乎前路也并非是一马平川。
根壮并不想、也没心情逞一时口舌之快,正好这个时候那个执勤的武警战士也得到回复,冲根壮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根壮似笑非笑的冲海哥点了点头,开上车就进了院子。
海哥升起车窗扫了一眼后视镜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何岩会怎么帮你”
在这里见到根壮,海哥的内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想不明白一个穷小子才几年时间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个高度呢?就连省委大院也是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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